正好,排氣扇落下之後,露出了一個能夠供人通過的圓洞,我第一個翻了上去,直接穿過了圓洞,而圓洞外麵,是這喪葬鋪後方的小巷。
小巷中沒有人,四周也是背對著我們的建築,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這兒。
翻過圓洞之後,我攀在了一邊的樓梯間壁麵,伸手將躍上來了王殷紅與連烈拉了出來,直到最後一位和尚的時候,我已經聽見,樓梯間下方傳來的腳步聲相當逼近了。
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和尚因為身子太過健壯,竟然卡在了圓洞中,隻露出了一個腦袋在圓洞外麵。
“操操操!有人抓住了我的腳!”和尚大叫。
我心中一急,與連烈一起扯住了和尚的肩頭,跟著沒有再靠著壁麵,而是衝著小巷中一躍而下。
瞬間,我與連烈的體重加上向下的力度,直接就把和尚從圓洞中拔了出來,而也因此,我們三人直接是騰了空,一起向著小巷中摔去。
我心中驚駭著,卻也明白,三層樓的高度,對於我僵屍軀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凡體肉身的和尚與連烈,說不定就是致命的。
於是,我在空中摟住了連烈與和尚的肩膀,將兩人壓在了我身上,跟著緊閉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劇痛。
然而,並沒有劇痛,迎接我的是一雙有力的手腕,伴隨著哢嚓一聲,將我們三人牢牢的借住。
我睜眼扭頭,隻看見王殷紅微微蹙著眉頭的臉兒。
看來王殷紅也沒閑著,算到了我們會用這樣的辦法拉出和尚,所以早就等在了小巷中。
“別廢話了,”王殷紅說著,挑眉想著小巷一邊,“快走,陳清揚的手下肯定會追上來。”
我恍然,趕緊推開了和尚與連烈,也從王殷紅的手腕中跳了下來,跟著便與眾人一起,衝著小巷的一邊盡頭狂奔而去。
我們的速度當然比陳老手下的速度要快,當我們奔過小巷,回到長街、上了車之後,陳老的手下們才從喪葬鋪追出來。
他們不停的打量著長街兩邊,也並沒有一樣鎖定我們的麵包車。
連烈跟著啟動了發動機、戴上了鴨舌帽,讓我們趴下,再一腳油門就向著長街的盡頭不快不慢的行駛而去。
我按照連烈說的趴下了上半身,同時瞟了瞟車前架上的後視鏡,隻見那些陳老的手下依舊在長街上左顧右盼,並沒有注意到我們。
他們當然也注意不到我們,因為我們開著麵包車過來的時候,喪葬鋪中隻有龍三,所以這些陳老的手下根本不認識我們的麵包車。
直到連烈駕駛著麵包車駛過了整條長街,我這才挺直了身子長出了一口氣。
同時,和尚的聲音傳了過來。
“胡仙家,你的手……”
我聽得一愣,扭頭看向王殷紅,這才發現王殷紅的兩隻手臂紛紛自然下垂著,看著似乎移了位。
應該是剛才接我們的時候那哢嚓一下,也難怪,我們三個大男人的體重,從三樓墜下,那衝擊力,就算王殷紅是銅牆鐵壁也遭不住。
“別動!”
我說著,伸手就抓住了王殷紅的手臂,將她的手臂伸直:“疼嗎?”
王殷紅搖頭,隻是臉頰上的眉兒微微蹙著。
“忍一下。”我跟著道,掰直了王殷紅的手臂,向著肩膀上一推,伴隨著哢的一聲,王殷紅的手臂便恢複了原樣。
作為一個山裏人,正骨的手法一定得會,山裏可不比城市,磕磕撞撞都是正常,說不定一腳踩漏,摔進地縫山溝中就會造成骨頭錯位,不懂得正骨的話,那就隻有等死的份兒。
跟著接好了王殷紅另一邊的手臂,王殷紅這才鬆了眉,對著我微微點頭。
我同樣對著王殷紅點了點頭,然而就在這時,駕駛室的連烈又開了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迫。
“後麵有人跟著我們,估計是彭黎的人。”
我心中一驚,趕緊看向後視鏡,不錯,我們車後方正有一輛緊追不舍的白色小轎車,而車裏駕駛室上坐的人,正是之前我們下山時來追蹤我們的人。
“怎麼會?”我不由得蹙眉,“我們的行蹤彭黎怎麼會知道?”
“因為有人通知了彭黎。”副駕駛的和尚接過話。
“誰?”我瞪眼,要知道我們的行蹤除了我們四個人,知道的就隻有陳老,甚至龍三到死都不知道我們的真麵目,當然,陳老也已經死了,還有誰知道我們的行蹤?
“通知陳老手下的人。”這時,和尚跟著回道。
我聽著,也是這才想到,陳老的手下怎麼會追進這喪葬鋪來?
我們來找陳老的時候,喪葬鋪中可隻有龍三,所以這些陳老的手下來喪葬鋪中找我們,肯定也收到了通知。
“不是,那到底是誰通知彭黎和陳老手下的?”我搞不懂。
“凶手!”和尚回的幹脆。
“凶手?”我蹙眉,“凶手不是要殺彭黎嗎?怎麼會告訴彭黎我們的行蹤?”
“不知道,但是除了我們自己與陳老之外,知道我們行蹤的,隻有殺了陳老和龍三的凶手。”和尚回道。
“我明白了,”我聽得瞪眼,“凶手這他娘的是想把殺人的罪名嫁禍到我們頭上,所以引來了彭黎和陳老的手下!”
“終於聰明一回了,”和尚跟著點頭,“按照目前的形勢,應該是這麼回事。”
“那會不會,凶手就是彭黎的人,那天花板上的血字,隻是為了嫁禍我們,讓別人以為我們殺了陳老和龍三之後還想殺他?”我繼續問。
“有可能。”和尚再次點頭。
我同樣點頭,卻又不由得喃喃:“可我們還是不知道凶手是誰,是怎麼殺害陳老和龍三,又是怎麼當著我們的麵在天花板上加了龍三名字的。”
“這一點確實匪夷所思,但是小昇子你這麼想,其實那天花板上早就有龍三的名字,而龍三也一直是凶手的目標,那麼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和尚回著,卻又是搖了搖頭,“當然,這也隻是猜測,凶手顯然不是死侍,那麼不是死侍又是怎麼在密室的情況下殺了陳老的?”
我聽著,也是緊緊蹙眉,完全想不到凶手是用的什麼樣的手段殺害的陳老。
密室、人與陰魂都無法隨意進出的密室,其密室的大門也是完全封死的、並且隻能從裏麵打開。
並且,排除凶手偽裝成陳老身邊的手下辦案。
那麼,一個人要在什麼要的情況下,在密室之外殺了密室之內的人,並且還將那人釘在了天花板上,寫上了那些血字之後逃之夭夭……
我完全是想不通,身旁的王殷紅又是一搖頭,聲音冰冷。
“如果真的如你們的推斷,這個事件中有一件事兒就顯得多餘了。”
“什麼事兒?”我看向王殷紅追問。
“龍三之死,”不等王殷紅回答,和尚當先接過了話,“不錯,如果按照我們的推斷,凶手是想殺人之後嫁禍給我們,那麼,他隻需要殺了陳老之後叫來陳老與彭黎的手下,根本不用再冒著危險殺龍三。
龍三一身橫練的功夫,想在一招之內殺了他完全是一種冒險,一點沒有成功,就算第二招能夠殺了龍三,也會暴露自己被我們發現,所以凶手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繞回來殺龍三……”
和尚說著,一拳砸在了車前台上,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操……這凶手到底是怎麼想的?當著我們的麵殺了龍三,在我們麵前炫耀他的本事兒?”
“我想,你們的要重新推理了。”
突的,和尚話音才落,一旁駕駛室的連烈又是接過了話,並且一腳製動竟然刹住了麵包車。
我心中大驚,這在彭黎手下的追逐中刹車,這不是束手就擒嗎?
然而,當我通過後視鏡看向車後方的時候,心中又是不由得一咯噔。
我隻看見,車後方跟蹤著我們的轎車居然掉了頭,向著長街的後方疾馳而去,速度之快,就像遇到了什麼緊急的事兒必須去處理一樣。
這時,連烈扭頭看向了我與和尚與王殷紅。
我一愣,有些不知道連烈是什麼意思,和尚與王殷紅則是一點頭。
“追!”
瞬間,連烈回過頭去同樣的調轉了麵包車,衝著彭黎手下的白色轎車就追了過去。
我看著,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我去……我們最彭黎的手下做什麼?”
“小昇子,”副駕駛的和尚長歎了一口氣,“我們的推理都錯了,凶手殺龍三,是因為提醒我們,天花板上血字中的人都得死。
龍三得死,彭黎也得死,而那凶手叫來這彭黎的手下,不是為了嫁禍我們,而是為了……”
“為了給我們引路,去彭黎的死亡現場……”我接過話說著,完全是不敢相信。
“不錯,”和尚點頭,“這凶手,看來很喜歡玩遊戲啊……”
“不是……”我蹙眉,“這樣的話,陳老的手下怎麼解釋?他們怎麼會追過來?”
“或許是龍三通知他們的,”駕駛室的連烈答了話,“我在龍三的口袋裏看到了手提電話,那些陳老的手下,說不定就是龍三乘著我們在屋子裏調查的時候通知過來的。”
我恍然,心中卻更加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