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眼吸收了起來,別說,這一次出去半個來月,用了那麼多次人眼合一,我鬼眼中的獄下虛息居然還留有三成之多,隻能說這獄下虛息確實是耐用,比普通的陰氣好上了百倍不止。
就這樣,一直到鬼眼中的獄下虛息充沛,再次睜眼,還沒來得及與聶老再聊上幾句,我肩頭的白羽獵鷹突的就衝天而起。
我心中一動,聶老的亡魂跟著開了口:“記住我說的話,快回獵堂!”
說完聶老的亡魂便如雲煙般飄散。
我衝著聶老的與姥爺的墓碑恭恭敬敬的拜了拜,跟著也沒有遲疑,起身就朝獵堂後方的大院門奔了過去。
直到我進入了獵堂後方,隻聽見獵堂前的村路上傳來了獨眼老七和某些人的交談聲,並且不止一個人。
沒有多想,一路進入了獵堂大院後門,回了大院中的鋪子,關上了鋪子的木門。
此時,鋪子中正坐著王殷紅與和尚和李嫣,見我回來,和尚張口就問我與聶老談了些什麼。
我也沒有隱瞞,將王庸的事兒盡數說了出來。
“操……”
和尚聽後是完全的沉了神色,王殷紅則在一邊問起了王庸的事兒。
她當然不知道王庸的事兒,於是我又給她大概的講述了一遍王庸與天書下冊的種種。
王殷紅聽後同樣的沉了臉色。
“天書下冊?沒想到我走之後,你們居然找到了天書下冊,還給一個小屁孩看了……”
“沒辦法,當時情況緊急,我們必須得到天書下冊中的神魂之器對抗刑廉,”我搖頭歎氣,“可是沒想到,刑廉是搞定了,王庸居然帶著天書下冊逃走了……”
“這怪不得你,”和尚接過話,直視我的雙眼,“小昇子,若不是劍印,就算段簾來了,也不一定打得過刑廉,所以你可別太自責。”
“可讓王庸看天書的終究是我,”我搖頭,“等彭黎這事兒過去,我就去找王庸,一定要想辦法讓王庸忘掉天書,重新找回自己。”
和尚點頭,也沒再說什麼,而就在這時,鋪子門外的大院中又傳來了一陣大院門被推開的聲響,接著,獨眼老七與某些人的交談聲傳了進來。
我聽著,也聽了出來,與獨眼老七交談的似乎正是我之前招的那些弟兄們,而他們與獨眼老七的交談,無不是在詢問我的近況,問獨眼老七知不知道我何時回長白山,知不知道我現在怎麼樣了。
我聽著,心中也有了底。
這些弟兄之所以會這樣來問獨眼老七,肯定是出於擔心我的前提,但是這來問獨眼老七我近況的主意,或許就是獨眼老七新招的弟兄之中的奸細提出來的,以此來觀察我有沒有在獵堂之中。
當然,鋪子外獨眼老七的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說並不知道我現在的蹤跡,又說我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兒,讓弟兄們不要太擔心。
就這樣,在獨眼老七的一番勸說之下,大院中的弟兄們這才紛紛出了大院,向獵堂一邊的、他們的居所而去。
跟著便是一陣腳步聲,直到來到鋪子門前,鋪子木門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三長一短,明顯是暗號。
聽了這暗號,和尚才起身去到門前打開了大門,而果然,進門的正是獨眼老七與夏雨柔。
“該問東家的都問了吧?”獨眼老七一踏進鋪子便盯著我開了口。
我點頭,獨眼老七同樣點頭,又是看向了桌上的王殷紅與和尚還有李嫣。
“還有你們三位,你們還是跟陳勝一起去南方的,如果有人知道你們回來了,肯定會聯想到陳昇也回來了,所以你們三位就跟著陳昇一起待在這鋪子裏吧。”
和尚與李嫣跟著點頭,隻有王殷紅蹙了眉,似乎有些不願意。
當然,這一幕獨眼老七也看在眼裏,跟著就問王殷紅有什麼不願意。
“我必須回一趟胡仙堂,越快越好。”王殷紅答的幹脆。
我聽著,當然也明白王殷紅的意思。
她趕著回胡仙堂,是為了讓胡仙老五重新進入肉身,這樣的事兒肯定是越快越好,隻有胡仙老五進入了新的肉身,王殷紅才能安心。
而王殷紅話音一落,獨眼老七與夏雨柔紛紛蹙了眉。
“這有什麼好糾結的?”這時,和尚插了話,“既然我們無法出去,那就讓胡仙家想見的人進來不就得了?”
獨眼老七與夏雨柔紛紛鬆了眉頭,也是問王殷紅要去胡仙堂見誰,說他們馬上去請過來。
“這樣吧,我寫封信,你們幫我交到胡仙堂就行。”王殷紅回答。
獨眼老七與夏雨柔當然也就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再沒有什麼別的事兒,王殷紅寫了信之後,獨眼老七說保證一定將信親手送到,跟著就拿著信就出了獵堂。
而我也讓和尚與李嫣還有夏雨柔去休息,自己則與王殷紅在獵堂中打坐修煉鬼眼和仙家氣。
我的鬼眼距上一次人眼合一的境界之後,已經一直沒有突破過了,距離下一個境界也不知道還要多久。
而王殷紅因為南下一事兒,體內的仙家氣幾乎被菩提吸了個精光,別說,這在獵堂中不能出去露麵,雖然憋屈,但是乘著這機會,王殷紅也能好好恢複一下仙家氣,我也能專心修煉鬼眼,看能不能再提升一階。
直到第二天,一位貴客登門拜訪,當然,正是小女孩狐王。
小女孩狐王在獨眼老七的帶領下進入了鋪子,在看到王殷紅的瞬間瞪大了眼,幾步奔到了王殷紅麵前,王殷紅也是盯著小女孩狐王一咬唇,直接就抱著小女孩狐王靠在了小女孩狐王的懷裏。
雖然這一幕實在有些詭異,王殷紅一個成人的身子靠在一個小女孩身子的懷裏,不過我也能夠理解,或許隻有狐王能夠讓王殷紅這樣撒嬌般的抱著。
我在狐王挑眉直視的神色中識相的退進了裏屋,把鋪子讓給了王殷紅與狐王。
隻是這裏屋與鋪子就隻有一牆之隔,也沒有修建隔門,王殷紅與狐王的交談,我當然能夠聽到一二。
除了一些平常的噓寒問暖,便是王殷紅向狐王交代自己去南邊做了什麼,還有胡仙老五的事兒。
“這麼說,是陳昇救了你們?”狐王的聲音問著。
沒有傳來王殷紅回答的聲音,我估計她隻是點了點頭。
“得人恩果千年記,”狐王的聲音跟著到,“不過,殷紅,說是恩果,但在姥姥眼中看來,更是緣分,陳昇那小子不錯,有擔當有骨氣,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吧。”
“姥姥,你不是一直說,我們仙家需以修得圓滿為目標,不能被其他的事兒延誤了修行嗎?”王殷紅的聲音問著。
許久,隻聽一聲長長的歎息,狐王的聲音跟著沉了下去。
“殷紅,姥姥不怕告訴你,姥姥之所以說那些話,是因為姥姥曾經也遇到過那麼一個有緣人,隻是後來……
算了算了,不談也罷,反正殷紅你記住了,修行一事兒,隨時都能繼續,可是有些緣分,錯過了就不會再有,希望你明白。”
我在裏屋聽著,心中長鬆了口氣,並泛起了一絲欣喜,而就在這時,鋪子裏再次響起了狐王的聲音。
“裏麵偷聽的小子記住了,你若是敢愧對殷紅,本王就把你碎屍萬段,別以為本王開玩笑,你知道的,本王從來都說話算話。”
我聽著,渾身都是一顫,跟著踏出裏屋向著鋪子裏恭恭敬敬的低頭一拜,說了聲“陳昇謹記。”
然而,許久都沒有狐王的回應,隻有一陣笑聲從鋪子木桌方向傳來。
我抬頭,隻見發出笑聲的正是王殷紅,而小女孩狐王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已經是離開了。
我挑眉,衝著王殷紅同樣的笑了笑,隻覺的有些尷尬。
就這樣,我與王殷紅和李嫣與和尚,在獵堂中過起了偷偷摸摸的日子,就等著連烈那邊的消息。
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期間連烈也確實送來了幾封飛鴿傳書,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是安撫我們,讓我們再等等雲雲。
直到一個星期過後的第二天,連烈又送來了一份飛鴿傳書,而這一封飛鴿傳書中的信息與前幾次都不同,不再是讓我們再等等,而是說連烈已經談妥了陰陽江湖中的其中一位老前輩,隻是老前輩的條件是必須與我當麵談談,以此來確定我的僵屍軀沒有危害。
我趕緊就要給連烈回信,說我隨時都有時間接見老前輩,讓他帶著老前輩上山。
然而,就在我要在信上落筆的時候,和尚瞟了一眼連烈的信就阻止了我。
“小昇子,你是不是想寫,讓連烈帶著那老前輩上山見你?”和尚問。
“對啊,有什麼不妥嗎?”我蹙眉。
“當然不妥,”另一邊的王殷紅接過話,“你就沒有想過,談好了還好說,要是談崩了,你可就暴露了。”
我聽著,這才恍然。
王殷紅說的對,讓老前輩跟著連烈上山來見我,談好了一切都好說,但要是談崩了的話,我在獵堂中的事兒不就暴露了?
我到時候總不可能綁了那老前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