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們的目的很簡單,是在這場大戰中損失最多的胡柳仙家,就像和尚說的,這兩門仙家都必須由我親自去拜訪,因為他們在大戰中實在損失了太多太多。
一路駕駛著小汽車上了山,直到山路無法再通車才停了下來。
跟著就是徒步而行,我們先去了胡仙娘娘廟,順利的見到了小女孩狐王,在小女孩狐王的帶領下,一路去到了胡仙塚,給所有犧牲在這場大戰之中、和之前刑廉因為須彌根而屠殺的胡仙的墳墓磕了頭。
跟著,小女孩狐王帶著我們在附近逛了起來,我們閑聊了幾句,小女孩狐王卻告訴我們,說柳仙家那邊損失更為慘重,並且蛇王也死了,群龍無首,似乎還受到了黃仙家的覬覦,而她也因為胡仙家的損失,一時間無法插手這件事兒。
我與和尚一聽就冒了火,沒想到那些黃皮子還在打柳仙堂的主意。
於是,我與和尚立馬告別了小女孩胡仙,一路就向著柳仙堂而去。
柳仙堂在去往羅刹門的半山腰,而我們因為從皮貨鋪過來都是開著車,所以也沒有耗費之前幾次過來時的那麼多時間,一路就奔至了柳仙堂。
然而,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柳仙堂中就隻有一條蛇蟒,似乎是專門留下來看家的一樣。
在肩頭小靈蛇的溝通中,那僅剩的一條蛇蟒帶著我們就向著半山腰的另一邊而去。
直到跟著那蛇蟒走了有半個時辰的山路,終於,我們在翻過一個小山坡時,隻發現山坡那邊正有一間如狐仙娘娘廟般的宏偉建築,看來就是柳仙堂的總堂。
隻是此時,這柳仙堂的總堂四周,竟然是遍布了一大片黃皮子!
我死死咬牙,心中泛起了一股莫大的憤怒,抽出斬馬刀就想向著那些黃皮子而去,然而就在這時,和尚卻是按住了我抽出斬馬刀的手。
我一愣,扭頭問和尚怎麼了,和尚跟著一挑眉。
“小昇子,你注意看,這些黃皮子……正跪在地上……”
我心中一動,再次細細看去,果然,這些遍布在柳仙總堂四周的黃皮子竟然紛紛詭異的跪在地上,隻立起上身,雙手也放在胸前,就像正在求神拜佛的人一樣……
這又是什麼情況?這些黃皮子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當然想不通,然而就在這時,柳仙總堂的大門突的就被人推開了。
我順著看去,隻見柳仙堂的大門中走出了一個人,隻不過這人並不是之前在柳仙堂出現過的麻衣男人,而是一個穿著黃色衣衫、一頭白發蒼蒼的男人。
男人握著一把折扇,輕輕的拍打著另一隻手的手心,一對如他衣衫般昏黃的雙瞳掃視在場所有下跪的黃皮子,帶著冰冷的寒意。
“黃仙家的人,就讓你們來賠罪嗎?”
黃衣男人開口,聲音如古鍾般轟鳴。
我心中驚駭,用鬼眼歎氣,心中更加是一咯噔。
我隻發現,這黃衣男人的身上不止有一般仙家附身的怨氣,竟然還充斥著一縷靈氣!
怨氣說明這黃衣男人也是仙家附身,而這靈氣……
我想不通,卻又發現,在一眾下跪的黃皮子後方,一片延綿的樹林中,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而這一次走出的人,正是之前我與和尚在送柳仙堂丹藥的時候,埋伏在柳仙堂外的那個冷眼男人。
隻是此時這冷眼男人神色一點都不冷,盯著黃衣男人微微伏著背,一臉的笑容,從一眾黃皮子中去到了柳仙堂,黃衣男人的身前。
“是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特來賠罪,還請仙兒高太貴……”
猛地,不等冷眼男人說完,黃衣男人身形一閃,其速度快的絲毫不亞於狐王,直接去到了冷眼男人身前,瞪眼注視著冷眼男人。
瞬間,冷眼男人直接對著黃衣男人跪了下去,不停的在地上磕起了頭。
“仙兒饒命!仙兒饒命啊!”
黃衣男人跟著冷哼,衣袖一甩,轉身不在看冷眼男人。
“滾……”
不帶絲毫語氣的一個字兒,黃衣男人說完,冷眼男人是再次磕頭,轉身灰溜溜的對著一眾下跪的黃皮子一揮手,隨之,所有黃皮子與冷眼男人一起就向著樹林逃去。
見狀,我與和尚對視了一眼,紛紛鬆了口氣。
不管怎樣,看樣子,這黃衣男人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而柳仙家有這樣的人領導,我們也不用擔心會受到柳仙家的覬覦了。
長鬆了口氣,帶著我們過來的蛇蟒則已經向著柳仙總堂爬行了過去,去到了那黃衣男人的身旁。
黃衣男人跟著挑眉,在那蛇蟒嘴中一陣嘶嘶嘶的聲響裏看向了我們這邊。
我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緊,而那黃衣男人也是在看到我與和尚的時候瞪大了眼,衝著我們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過來。
“操,和尚,你認識這黃衣?”我低聲罵。
“我認識個屁……”和尚回著,卻又是聲音一頓,咦了一聲。
我一愣,再次看向和尚,隻見和尚直直的盯著向我們走來的黃衣男人的雙瞳。
我蹙眉,同樣看去,隻見黃衣男人的雙瞳一片昏黃,與自身穿著的衣物非常相近……
黃色的眼瞳……
瞬間,我幾乎想到了這黃衣男人是誰,而黃衣男人也是來到了我們身前三米之內,衝著我與和尚猛地就跪在了地上,重重的一磕頭。
“恩人,沒想到能夠在這兒見到你們!”
我聽著,也是完全確定,這黃衣男人,他娘的就是我們在古墓中遇見的大蛟!
我們將那極有可能是段簾師傅的人丹給了他,對於他來說,當然是莫大的恩情。
“快起,快起。”我回著,趕忙扶起了黃衣男人。
黃衣男人跟著點頭,神色中卻又露出了一絲自責。
“自從我受到兩位恩情、得到人丹之後,一直在山中閉關吸收人丹,並不知道長白山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沒有在大戰中幫上-你們,真是慚愧啊。”
“我知道那人丹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你的做法並沒有錯,並且你也並不知情,怪不得你。”我回著,搖了搖頭。
黃衣男人恭恭敬敬的拱手低頭,跟著我也沒多說,讓他帶我們去了蛇塚,叩拜了所有在大戰中犧牲的柳仙蛇蟒,當然,還有一坐小山似的蛇王墳墓。
“算起來,老八是我的直係後代,沒想到,應了人間的一句話,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黃衣男人說著,盯著蛇王的墳墓搖了搖頭。
我歎著氣安慰了黃衣男人幾句,跟著問他怎麼打算。
“雖然我已經修出靈氣道行,但是黃皮子一直欺人太甚,我撒手而去,柳仙堂勢必會遭受劫難,所以我打算鎮守柳仙堂一段時日,等到柳仙堂恢複壯大,有了新的門主,我再考慮放手野遊。”黃衣男人說的幹脆。
我聽著,也是點了點頭,跟著又與黃仙男人聊起了羅刹門的事兒。
“這個你放心,羅刹門一直都有我們柳仙家的蛇蟒鎮守著,這一次大戰,也隻是蛇王從上麵下來了而已,所以羅刹門有什麼異動的話,我們柳仙家肯定會第一個知曉,我也肯定會第一個通知你。”
我聽著,這才是完全的放了心,跟著與黃衣男人閑聊了幾句,再次拜過蛇王的墳墓之後,便與和尚一起下了山。
下了山,回到了新建皮貨鋪的山腰,找到了獨眼老七與夏雨柔和李嫣,而此時,三人正在給聶老和姥爺的棺材重新安葬,位置依舊是我們新建的皮貨鋪後方。
我與和尚當然搭了手,與獨眼老七和夏雨柔一起將姥爺和聶老的棺材安葬了。
放了墓碑、填了土,眾人紛紛磕頭之後,我便讓和尚支走了眾人,跟著蹲在聶老新的墳墓前默念他的名字。
隨之,聶老的亡魂從新墳中鑽了出來,不過第一眼並沒有看向我,而是環顧了一圈四周。
“果然啊,獵堂毀了對吧?”
“是我沒用,沒有守住獵堂。”我垂下了腦袋。
“陳娃,你可別這麼說,你能帶著長白山的生靈抵抗刑廉他們災難似的攻擊,已經比我和你姥爺都要出色了。”聶老的亡魂回道。
“您都知道了?”我有些驚訝。
“當然,獵堂被毀,你卻還活著,這說明你們勝利了,不然我想,以你的脾氣,如果輸了的話,你也不會苟活在這世上了。”聶老的亡魂回的幹脆。
我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是啊,我們勝利了,雖然是慘勝,不過我們終究是勝利了。”
“這就對了,既然勝利了就別愁眉苦臉,這一戰,我們雖然是慘勝,但是邪門歪道的損失更加慘重,他們想再入侵長白山,沒有百年時光是不可能的,所以陳娃,你能好好放鬆一下了。”聶老的亡魂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慈祥的笑意。
我再次點頭,與聶老的亡魂又聊了幾句,跟著便在聶老的幫助下吸收了獄下虛息。
而這一次吸收獄下虛息,我隻發現,我鬼眼中吸收獄下虛息的容量好像提升了,這說明,有獄下虛息的存在,我的鬼眼時刻都能得到修煉,繼而不間斷的增強、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