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危險?我鬼眼已經到達了人眼合一的地步依然沒有留住大肚腩,還差點因為瘦竹竿的自爆栽在了這兒。
那麼,要是李嫣和夏雨柔遇到相同的情況,能夠相安無事嗎?
我甩了甩腦袋,停止了亂想,看向和尚急道:“走,先回皮貨鋪。”
和尚也是點頭,與我一起就按原路返回。
用了不到一個鍾的時間,我與和尚幾乎是一路奔跑著回到了皮貨鋪。
一進大院,隻見弟兄們正在院裏互相練習著,而獨眼老七與王庸正在鋪子當中,一個站在房簷下,一個坐在木椅上低著頭。
我與和尚趕緊跑了過去,獨眼老七跟著問我們那邊處理的怎麼樣,有多少闖入長白山的邪門歪道。
這讓我有些疑惑,周防和小李應該先回來了,怎麼獨眼老七還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難道獨眼老七沒有向著周防和小李打聽我們的情況,還是說……
我瞪眼,趕緊問獨眼老七有沒有見到周防和小李,獨眼老七一皺眉,沉著臉搖了搖頭。
“周防和小李不是跟著你們的嗎?”
“沒有,小李受傷了,我讓周防先送他回來。”我說著,同樣的皺緊了眉。
獨眼老七沉默了下去,和尚又接過話朝著獨眼老七開了口。
“周防可是背著小李回來的,說不定隻是回來的有些慢了,先不管這些,七哥,李嫣和小刀他們去了哪兒?我們必須過去看看。”
“過去看看?”獨眼老七再次蹙眉,“不用吧,小刀的實力你們是知道的,對付幾個邪門歪道應該還不成問題。”
“不,”我搖頭接過話,“這次闖入長白山的邪門歪道應該都是三十年前長白山異動闖進來的那些,他們可都知道警戒線的存在,所以夏雨柔他們追過去,很有可能中埋伏。”
獨眼老七跟著一瞪眼,轉而看向了一旁坐在木椅上低著頭的王庸,語速急切:“是王庸的獵犬帶小刀他們走的。”
聞言,我趕緊又去到了王庸身邊,還不等我開口,王庸便微微抬頭,盯著我叫了一聲陳昇哥哥。
“王庸,你知道夏雨柔和李嫣姐姐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嗎?”我趕緊問。
王庸跟著搖了搖頭。
我心中一緊,卻也對王庸的反應意料之中。
知道闖入長白山的邪門歪道確切位置的不是王庸,而是王庸的獵犬,那獵犬帶著夏雨柔和李嫣去找闖入長白山的邪門歪道了,當然王庸就不會知道他們去了哪兒。
“那你能召回那獵犬嗎?”和尚在一旁接過話。
我恍然,王庸召回獵犬,那跟著獵犬的夏雨柔和李嫣當然就會跟著獵犬回來。
然而,王庸卻是搖了搖頭:“太晚了,出去了這麼久,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就算召回獵槍,也隻有獵犬回來。”
我不由蹙眉,而一旁的和尚又繼續道:“那麼王庸,你能讓另外的獵犬去追蹤那帶走兩位姐姐的獵犬嗎?”
“對對對!”我衝著和尚比劃了一個大拇指,跟著也是直直的看向王庸,王庸則微微點頭,伸手在嘴裏打了一個嘹亮的口哨,而隻是片刻,一隻黃毛獵犬便奔進了大院,來到了我們麵前。
王庸跟著蹲下了身,在黃毛獵犬的腦袋上撫了撫,一邊說著我聽不懂的話語,一邊指向了自己麵前的一處。
黃毛獵犬跟著湊下了腦袋,在王庸指著的那處嗅了嗅,然後抬起頭低吠了兩聲。
王庸跟著點頭,又對著黃毛獵犬指了指我,那黃毛獵犬又對著我吠了兩聲,似乎是同意了什麼。
“行了,”做完這一切,王庸看向我點頭,“陳昇哥哥,它會帶你們找過去,不過既然是追蹤足跡,速度肯定會有些慢,說不定你們追過去的時候,那兩位姐姐已經回來了,你們真的要過去嗎?”
“當然,”我回著,謝過了王庸,跟著看向了獨眼老七,“七哥,夏雨柔和李嫣他們帶走了多少人?”
“她們一個都不想帶,還是我硬塞了四個。”獨眼老七回道。
我點頭,讓獨眼老七繼續坐鎮皮貨鋪,跟著就與和尚一起在黃毛獵犬的追蹤下出了皮貨鋪大院。
這次我們並沒有再帶走手下的弟兄,因為我認為,這次一去會非常的危險,我手下的這些弟兄通曉陰陽的還好,不通曉的陰陽的、光是身手好的,就如那小李,遇上了紙人根本就沒轍。
而黃毛獵犬這次也沒有走村路,而是帶著我們繞過了村子,從村後方直接上山。
一路上就像王庸說的,因為黃毛獵犬要低著頭嗅氣味,我們行進並不快,這讓我心中非常的不安,直到我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和尚,你說周防和小李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我怎麼知道?”和尚搖頭,卻也是蹙了眉,“但是,我們去找那瘦竹竿,差不多花費了半個時辰,這代表周防和小李比我們先行了半個時辰,按理來說,就算周防體力不行,也應該背著小李回到皮貨鋪了。”
我聽得也是皺眉,心中更加的不安,和尚跟著又開了口。
“不過也不排除特殊狀況,比如人有三急,耽擱了時辰。”
說完,和尚不輕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昇子,你比以前成熟了太多,也知道了守山人的責任,但是我得提醒你,不要被肩上的擔子壓垮,你應該知道什麼該想,什麼不該想,什麼該暫時放下,什麼該了然於胸,隻有這樣,你才能全神貫注。”
我聽著,微微點頭。
和尚的意思很簡單,周防和小李他們的事兒屬於不確定,我就算想再多也沒有用,而我現在應該專注的,是夏雨柔和李嫣的安危。
也隻有這樣,我才能保持腦海中隻想一件事兒,也就不會左右憂慮,不會有那麼重的擔子。
“明白了和尚,”我說著,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衝和尚挑了挑眉,“那和尚,你說現在的我,算不算擔起了守山人的責任了?”
和尚跟著白了我一眼,回的幹脆:“不算。”
“不算?”我蹙眉,“這還不算?”
“當然不算,”和尚回著,一臉鄭重,“小昇子,守山人的責任是什麼,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同樣白了和尚一眼,隻當他是在故弄玄虛,而和尚也沒有再開口,就一直跟著黃毛獵犬前行。
就這樣,黃毛獵犬因為要時刻嗅著地麵追蹤,其速度比之前的黑毛獵犬慢了太多,我與和尚跟著,心中是一片火急火燎,隻想不要真的如王庸說的,我們追過去的時候,夏雨柔與李嫣已經回皮貨鋪了……
不過如果真是那樣,我也寧願白忙活一場,隻要夏雨柔和李嫣能夠平安。
一個是拜過師的徒兒,一個是教過我刀法的、沒有正式拜師的師傅,並且兩人與我都是生死之交。
我們就像家人一樣,或者說我們就是家人,而作為守山人兼老刀把子的我,絕不允許我的家人出任何事兒!
一路跟著黃毛獵犬穿過樹林、渡過溪流,期間我問和尚教會了李嫣多少本事,和尚一聳肩,說教會了李嫣做飯……
我無語,心中也更加的不安,夏雨柔還好說,刀法出神入化,一手斬魂飛刀也堪稱絕技。
李嫣就不一樣了,隻會拿著她的槍械突突突,如果遇上邪門歪道,必定得歇菜,因為不說血屍之類的大凶之物,就是一般的詐屍,子彈也根本奈何不了。
就這樣,懷著不安的心,跟著黃毛獵犬又行進了幾個時辰,直到天色暗下,這黃毛獵犬竟然帶著我們來到了深山中的一處骨人溝。
之前刀疤臉的事兒中我也介紹過了,骨人溝是山裏的老話,指的是大山深處的地縫山溝。
骨人溝往往受到樹木草叢的遮擋,很不容易被發現,如果不是熟路的老獵人,走到那裏一腳下去,肯定就要摔進溝裏。
溝裏除了碎石什麼也沒有,人當然也出不來,如果沒有同伴,基本上摔進溝的人就隻有活活餓死的下場。
所以,日積月累,骨人溝裏填滿了屍骨,有人的也有各種動物的,也就造成了骨人溝附近常年吹著陰風,很是邪乎,一般老獵人遇到都會繞著走。
那麼,這黃毛獵犬將我們帶到了這骨人溝上,是不是意味著夏雨柔和李嫣還有他們帶走的四位弟兄都進了這骨人溝裏?
要知道骨人溝裏因為屍骨無數,常年陰氣籠罩,那些邪門歪道想布下圈套的話,這骨人溝是在合適不過了。
也就是說,夏雨柔和李嫣如果下了這骨人溝,很有可能就中了邪門歪道的圈套!
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蹲下了身透過裂縫向著骨人溝裏望了望,然而,也不知道這骨人溝下麵有多深,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底,是一片漆黑。
這時,和尚一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我們身旁黃毛獵犬停下的方位。
我順著看去,這才發現,這黃毛獵犬停下的方位,那骨人溝中的一邊,正有一條仿佛梯子一樣下到骨人溝深處的岩石壁麵。
看著好像是天然形成,就像一條蜿蜒的階梯,一直下到骨人溝深處的黑暗中,不出意外的話,夏雨柔和李嫣多半就是靠著這岩石壁麵下了骨人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