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砰地一聲,那犼一般的怪物砸在了我的身旁,我向後跳開一步,卻是發現這犼一般的怪物其心髒部位正有一個貫穿的大血洞,其整個也已經沒有了絲毫動靜,看來已經死掉了!
我心中驚訝,畢竟我對付這犼一般的怪物時,手中的斬馬刀用盡全力都隻砍的進半寸,這殺了犼一般的怪物的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另一種更加強大的怪物?
我再退幾步,看向了雕塑暗門之中,直到暗門中,一個人影撐手翻了出來,正是閃進那空間中救了我們的、有些矮的人影。
人影背對著我,也沒有回頭看我或者地上犼一般的怪物,繞過了狐仙雕像就向著狐仙娘娘廟的大門口走去。
我與和尚與連烈對視了一眼,示意手下和陰師們不要出聲,這才繞過了狐仙雕像跟上了那人影。
那人影一路出了狐仙娘娘廟的大門庫,去到了廟外滿是狐屍的曠野中。
而借著已經亮起的天色,紅霞朝陽灑在了那人影身上,我終於看清,這人影分明是小孩子的模樣,腦後還紮著兩個馬尾辮……
不等我反應,一旁虛弱的連烈已經是衝著人影拱手低頭,稱了一聲……狐王。
我心中一動,這才想到,在陰師堂的時候我見過的那狐王,正是一個雙馬尾的小女孩模樣,與這時站在曠野中的人影一模一樣。
我與和尚趕緊也是拱手低頭,恭恭敬敬的稱了一聲狐王。
良久,沒有動靜,那小女孩狐王就站在曠野中央,在她的四周是布滿了曠野的狐屍與鮮血。
“本王也就閉關了幾日,竟然……”
說著,小女孩狐王身形一晃,伸手摁住了自己的額頭。
我當然能夠想象她此時的心情,這滿地的狐屍,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像王殷紅一樣,是她心愛的子弟,也不知道有多少是她的親人或朋友。
“是誰殘我子弟?是誰盜走了須彌根?”
小女孩狐王放下了扶著額頭的手,轉身看向了我們,那一張稚嫩的臉頰上充斥著殺氣,一對帶著淚痕的雙瞳中滿是冰寒。
“是誰!!”
小女孩狐王陡然加大了聲音,其聲音仿佛古鍾一般,在我耳間震蕩了起來。
我渾身跟著一顫,也反應了過來,趕緊將僵屍一族入侵長白山,還有那刑廉的所作所為、與羅刹門的關係全部說了出來。
“刑廉?”
小女孩狐王咬牙切齒的接過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當年我告訴你姥爺,刑廉有古怪,你姥爺不聽……哼!!”
冷哼完,小女孩狐王的身形一閃,眨眼就消失在了曠野之上。
許久我們所有人才回過神來,這小女孩狐王憤怒起來,其氣場還真是攝人心魄。
“和尚,你說這狐王去哪兒了?”我問。
“還能去哪兒,”和尚搖頭,“召集胡仙堂口,圍剿刑廉唄,這長白山,看來要亂起來了……”
“那刑廉和那些毛僵現在有可能去哪兒?”我再問。
“不知道,”和尚還是搖頭,“不過,如果刑廉真的在這胡仙總堂中得到了靈藥,現在應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恢複傷勢,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出來。
但是,等他恢複傷勢出來的時候,這長白山的天可就要亂了……”
我聽著,心中也是不安,跟著看向了一旁的連烈。
“連烈前輩,你的傷怎麼樣?”
連烈搖了搖頭:“沒有傷及筋骨。”
“但是也應該不輕吧,”我接過話,“反正刑廉短時間內不會再出來,不如你先帶著弟兄們下山養好傷。”
連烈微微點頭:“也罷,不過陳昇兄弟,山上一旦有刑廉的消息,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們陰師堂。”
“放心吧,山上一旦有刑廉的消息,我就用鷹信通知你。”我同樣點頭。
跟著我們便一起下了觀日峰,我與和尚帶著手下的弟兄,將連烈和各個陰師送上了觀日峰這邊的下山山路,跟著便告別了連烈和一眾陰師,轉而向著皮貨鋪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我們迎著朝陽相安無事,直到接近晌午,我們終於回到了皮貨鋪所在的村子。
村子中沒有發生意外,我讓弟兄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睡上一覺,下午有事兒要找他們商量。
弟兄們紛紛應聲,跟著就回了我在村裏購置的各個民宅。
跟著我與和尚就回了皮貨鋪,一踏進大院就看見了獨眼老七和夏雨柔與李嫣三人。
三人都站在大院裏,看來也是一宿沒睡,見我們回來,也是急忙迎了過來。
“怎麼樣了?”獨眼老七當先開了口。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情形不容樂觀啊。”
跟著我便將刑廉去了胡仙總堂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獨眼老七三人聽得直瞪眼。
“也就是說,短時間內刑廉要恢複自己的傷勢無法出來作祟,但是一旦他恢複了傷勢,長白山就很危險了。”獨眼老七沉了神色。
“不錯,”我點頭,“飛僵者,行走如風,吞雲吐霧,所到之處赤地千裏,刑廉一旦真的恢複了以前的飛僵狀態,除了狐王有可能抵擋,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他。”
頓時,獨眼老七的神色更加的陰沉了下去:“那我們應該趁著刑廉恢複傷勢的這段時間,盡力搜出他的蹤跡,在他完全恢複之前剿殺他!”
“沒有那麼容易,”我搖了搖頭,“刑廉很是狡詐,我們差點就著了他的道,死在了胡仙總堂的暗道裏,我想,他要藏起來的話,我們沒有人能找的到,並且,狐王很有可能已經帶著胡仙堂的所有胡仙家搜山了,我們也用不著再去。”
“那我們怎麼辦?”獨眼老七蹙眉,“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就幹等著刑廉現身吧?”
“當然不是,”我搖頭,“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加強自身的實力,以做好與刑廉開戰的準備。”
獨眼老七恍然般的點了點頭,我跟著道。
“七哥,狐王很有可能帶著胡仙堂的仙家在搜山,所以麻煩你將所有獵鷹放出去,警惕長白山各個地方的動向,一旦胡仙們搜到了刑廉,好馬上回報我們。”
“明白。”
獨眼老七點頭,對著天空就打了一個鷹哨,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獵鷹從村子後山振翅而來,在獨眼老七的又一聲鷹哨中散向了長白山各處。
我看著點頭,跟著又讓和尚與獨眼老七等人向去休息一下,說下午就要執行加強實力的計劃。
眾人也沒多說,點頭之後就進了鋪子,隻有和尚留了下來,盯著我半挑著眉。
“小昇子,你打算怎麼在短時間內增強我們的實力?”
“明知故問。”
我白了一眼和尚,和尚跟著點了點頭,當然,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和尚之前給我提過的,讓我們手下的能人異士互相學習,能人們學習異士的陰陽之術,異士們學習能人的身手拳腳。
“可小昇子你也說過,想讓那些能人教異士身手拳腳簡單,但是想讓那些異士教能人陰陽之術可不簡單,當中還必須有拜師的環節……”
“顧不了這麼多了,”不等和尚說完,我搖了搖頭,“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想必那些異士們也深知長白山麵臨的危機,我們勸說一下,應該也能說得通。”
和尚跟著也點了點頭,一拍我的肩膀:“小昇子,你果然比以前成熟很多了啊。”
我一愣,盯著和尚挑了挑眉:“廢話少說,去洗個澡吧,臭死了。”
和尚擰著自己的衣領聞了聞,也是一臉嫌棄的神色,沒多說,轉身就進了鋪子之中。
見狀,我趕緊是溜出了鋪子大院,其實我把他們支走除了讓他們休息一下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件事兒我得找聶老商量一下。
聶老可做了幾十年的守山人,經驗肯定比我要足,找他商量一下準沒錯。
一路去到鋪子後方,聶老和我姥爺的墳墓前,雖然現在是晌午,但是因為皮貨鋪院牆的遮擋,這聶老和姥爺的墳墓處也是一片陰涼。
我在聶老的墓碑前坐下,閉著眼還沒有默念聶老的名字,聶老的聲音便在我的耳邊傳來。
“陳娃,你終於回來了,快告訴我,長白山現在是什麼情形,那刑廉做了些什麼?”
聞言,我趕緊將刑廉做的一切說了出來,不過並沒有看見聶老的陰魂,看來因為政務的原因,聶老的陰魂也不願意上來,隻用了傳音的手段跟我對話。
而我說完刑廉的動向之後,聶老的聲音明顯變得急迫了起來。
“陳娃,你說那刑廉去了胡仙總堂?也就是那胡仙娘娘廟?”
“不錯,”我點頭回著,“不僅去了胡仙娘娘廟,還殺了許多胡仙家,並且在暗道中設下了埋伏,要不是狐王出關,我們說不定就要交代在裏麵了。”
“這麼說來,那刑廉很有可能偷走了胡仙總堂中的須彌根。”聶老的聲音回道。
“須彌根?”我重複著,想到之前那小女孩狐王也說過這個詞語。
“長白山至高靈藥,生於山頂天池之下,千年歲月、靈性大成,甚至蓋過了人果,在五十年前被你姥爺發現,取下之後送給了狐王。”聶老的聲音回道。
我聽得心中大驚,比人果還要有靈性的靈藥,如果那刑廉真的得到了,說不定還真的能夠恢複以前的飛僵狀態!
“那聶老,刑廉得到了那須彌根,是不是就會恢複以前的狀態?”我急問。
“沒有那麼容易,須彌根雖然是靈藥,但遠古神的封印更是神通,刑廉被那封印所傷,須彌根也無法使他恢複,最多提升現在的實力。”聶老的聲音回著。
我聽著,心中長鬆了口氣,聶老又是跟著繼續道。
“但是,就算刑廉無法恢複以前的飛僵狀態,其實力也不能小覷,加上須彌根的靈性,狐王也未必敵得過啊!”聶老的聲音無比低沉。
“那麼,我們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有把握抵擋刑廉對長白山的侵略?”我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