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和尚搖頭,“我們進古陰墓的時候明明是山坡半山腰,怎麼可能一下就到了長白山山脈頂端?
並且,就算是長白山山脈的頂端,也隻有千年不化的山頭冰,也不可能下這麼大的雪。”
我聽著,咽了咽口水:“那……那是幻境?”
說著,我趕緊用鬼眼再次去看墓門外的長白山,然而,並不是幻境,就算在我鬼眼之中,墓門外的長白山也正飄著鵝毛大雪,整個一冰天雪地的場景。
操!真的是見了鬼了!
我縮回了身子,與和尚四目相對,卻是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兒。
這個季節的長白山怎麼可能下這種鵝毛大雪?
“會不會是我們穿越到其他空間了?”李嫣在一旁用蹩腳的國語說著。
“你們外國人的頭腦確實要天馬行空一些。”
我挑了挑眉,跟著再次看向和尚,想問問和尚怎麼看,然而就在這時,我卻是突的聽見墓門外的鵝毛大雪中,傳來了一陣若隱若現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和尚也是瞪了眼,與我一起探出腦袋向墓門外看去,這才聽清,這墓門外大雪中傳來的聲音,竟然孩童的哭泣聲!
是周娃!
我與和尚不約而同的瞪眼對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出去看看再說,”我盯著和尚急道,“大不了等下再回來,這樣的冰天雪地,如果真的是周娃,肯定扛不了幾分鍾。”
和尚跟著點頭,第一個就出了墓門,見狀,我當然也是跟了出去。
而這一出墓門,我是渾身上下一陣發抖。
明顯這冰天雪地並不是什麼幻境,因為真的是冷,刺骨的冷。
“操……”我咬牙罵了一句,將雙手抱在了懷裏,細細的去聽,終是又在大雪的一邊聽見了若隱若現的孩童哭聲。
沒有猶豫,我循著那孩童哭聲就追了過去,和尚與李嫣就跟在我左右兩邊,也沒拿什麼銀針,也沒端著槍,跟我一樣抄著手,當然是冷的不行。
腳下的是鬆軟的積雪,前行起來非常的耗費體力,我們就這樣循著孩童的哭聲走了一會,直到和尚伸手攔停了我的腳步。
“小昇子,我們進來的時候是夜晚對吧?”
我一愣,心中同時一咯噔。
因為此時,這茫茫大雪之上的天空是灰蒙蒙的,並不是夜晚,更像是近乎黃昏的時刻。
操!難道真的如李嫣所說,我們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
我咽了咽口水,和尚又是一拍我的肩膀,讓我先別亂想,跟著繼續循著孩童的哭聲前進,直到又走了一會,和善再次伸手攔下了我。
而這一次,不等和尚開口,我就已經知道了哪兒不對勁。
這一次,不對勁的不是這大雪紛飛的冰天雪地,而是這冰天雪地中傳來的、孩童的哭聲!
我們已經走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鍾,這茫茫大雪中的孩童哭聲還是與之前一樣,似乎永遠跟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大雪中聲音的散播可不好,如果真的是聽見附近有孩童的哭聲,估計五分鍾之內怎麼也找得到源頭,可我們現在已經走了有二十分鍾左右,那孩童哭聲依舊是若隱若現。
“行……行了!”和尚衝著孩童哭聲傳來的方向顫著嘴,當然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冷,“別裝模作樣了,是你引我們出來的吧?”
隨之,那若隱若現的孩童哭聲一頓,竟漸漸的轉化為了一陣陰沉的笑聲。
那笑聲非常的狂妄,非常的刺耳,明顯就是之前引我們進古陰墓,引我進祭品墓室的東西!
“我說,你到底是長白山哪路勢力?”和尚跟著對那聲音高喝道,“我們守山人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竟布下這麼多圈套,就這麼想置我們於死地?”
沒有回應,大雪中傳來的依舊是狂妄的大笑聲,笑的我心中都有些發毛。
“狗日的!”
和尚罵,扭頭瞟了瞟我與李嫣,抄過了李嫣手中的自動步槍,對準了那笑聲傳來的風雪方向,穩了一瞬,終究還是沒有扣下扳機。
“走,先回墓門,凍死了。”
和尚放下槍搖頭,轉身就向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走去。
我與李嫣當然也跟上了和尚,隻是,我們這一退,那發出笑聲的玩意似乎也跟著我們退了一般,反正其笑聲就在我們身後不遠不近卻又觀察不到的位置傳來,邪性的很。
我當然也沒有去管,見怪不怪這句話我還是明白的。
然而,我們沿著過來時的腳印走了許久,卻驚訝的發現,那古陰墓的墓門不見了!
真的不見了,我們至少沿著腳印後退了半個鍾頭左右,麵前依舊是我們留下的腳印,可是卻根本看不到哪兒有古陰墓的墓門。
四周依舊是茫茫大雪,天色依舊灰暗,一眼望去,我們四周除了大雪是什麼都沒有,連一棵樹都沒有。
“操!不可能啊,這明明是我們過來時的腳印,”我盯著麵前延伸向雪地遠處的腳印說著,“難道是我們往回走的速度太慢了,還沒有到墓門所在?”
“那就繼續往前走。”和尚回道,一雙眉峰也是緊緊皺著。
於是,我們又沿著腳印走了一會,然而,還是沒有看到古陰墓的墓門,就好像古陰墓的墓門真的就這麼憑空不見了。
“操!”我低罵,看向和尚,卻發現和尚正死死的盯著我們麵前的雪地地麵。
“小昇子,如果單單隻是古陰墓的墓門不見了,那麼這些腳印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會有腳印?”
我聽著,也是看向了麵前雪地中的腳印,直到李嫣蹲下了身,將一柄匕首插在了我們麵前的腳印中。
“走吧,我們再沿著腳印走走看。”
我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是在做記號,不過這記號的用途……
我沒敢往下想,直到我們沿著腳印又走了十來分鍾,突的,我們麵前的腳印中竟然真的出現了李嫣插在雪地裏的匕首!
我是瞪大了眼盯著匕首目瞪口呆,和尚與李嫣則蹲下了身,盯著那匕首發起了愣。
許久,李嫣當先開了口。
“我曾經聽說過,有些時空混亂的地方,人一旦進去之後很難出的來。
比如我們那邊有個叫喬治的雇傭兵,曾經在一條筆直的公路上走了一個星期,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才發現,那公路的總長就隻有三英裏。”
我聽著,有些懵,和尚跟著又接過話。
“我不清楚國外的這種事兒,但是我們這兒,遇到我們現在的處境,統稱為鬼打牆,想要走出去,就得找到那鬼……”
和尚說著,轉身看向了我們身後,我同樣轉身,也當然知道和尚在看什麼,那是我們身後一刻不停的傳來的狂妄笑聲。
如果這真的是鬼打牆,那麼,發出狂妄笑聲的就一定是那隻鬼。
然而,和尚卻又是一搖頭:“但是,這並不是鬼打牆。”
我一愣,和尚又一指我的鬼眼:“小昇子,如果是鬼打牆的話,你早就看破了,況且如果是鬼打牆的話,就算下雪我們也不會感覺到冷。”
我恍然,和尚說的不錯,如果是鬼打牆,我的鬼眼不可能看不破。
“那和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著,搓了搓雙臂,隻覺的渾身上下已經被凍的一片發麻。
和尚跟著搖頭,卻又是看向了我們麵前的雪地:“挖開看看。”
我點頭,也沒多想,用手中斬馬刀將雪地中的積雪挖了挖,直到露出了積雪下的地麵,居然是一片綠色的雜草。
“果然,”和尚跟著開口,“如果這兒一直在下雪,這些雜草早就死了。”
說著,和尚伸手抓著雜草拽了拽:“這些草都還活著,說明這兒的風雪並沒有下多久,也就說明,我們此時所在的地界上的積雪是人為弄出來的。”
“人為弄出來的?”我楚眉抬頭看了看大雪紛飛的灰暗天空,“可這些積雪都是天上下來的,不可能這天都是人為弄出來的吧?”
“不是天,”和尚再次搖頭,“是雲!”
我一愣,和尚跟著起身:“古時有兵法高人,常布下兵法詭陣,其中便有能呼風喚雨人士,最負盛名的,鬼穀子……”
我聽得瞪眼:“和尚,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界……”
“詭陣之中,”和尚回答,神色一凝,“是彭黎!這地界就是彭黎布下的陣!”
“操!”我不由得罵,“果然這件事兒跟彭黎有關,五天之內血光之災,看來抓走周娃的就是他!”
“不,”和尚搖頭,“抓走周娃的不是彭黎,彭黎身上可不會有怨氣,肯定還有別的勢力,那勢力就在長白山,是彭黎聯合了那勢力要取我們的性命!”
我聽得點頭:“那和尚,既然知道這是陣法,有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再這麼下去,我們可就成冰棍了!”
“陣法我懂得不多,”和尚皺眉搖頭,“我隻知道,施陣人必關陣,其位置便叫陣眼,我們隻要找到陣眼,說不定就能找到彭黎,也就能破解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