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也沒管和尚說過的話,忍不住的道:“超哥,我就搞不懂了,這周媚都已經對你這樣了,你怎麼還護著她?”
“是我的錯,”超哥的亡魂跟著搖頭,“我就不該愛上她,都是我的錯……”
我聽著,心中非常的不舒服,超哥的亡魂又直直的看向了我:“昇子,答應我,幫哥們最後一次,這是我唯一的遺念。”
我盯著超哥的亡魂,根本無法拒絕,長歎一口氣,點了點頭:“行吧,我盡力吧……”
超哥的亡魂同樣點頭:“昇子,頭七時限快到了,我必須回去了,你幫哥們這一次,哥們隻有下輩子報答了。”
“說什麼報答?超哥,我隻求你下輩子遇到個好人,”說著,我衝超哥的亡魂雙手合十,低念了一聲佛,“超哥,黃泉路上,一路走好……”
超哥的亡魂重重點頭,再次凝視了一旁的周媚一瞬,跟著便飄向了大院門外,一直向著工地大橋的方向而去。
我目送著超哥的亡魂離開,看向一旁滿嘴人血、依舊仰頭看著夜空的周媚,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送到醫院去吧,”這時,王殷紅走了過來,盯著地上的周媚搖了搖頭,“我現在才明白,這件事兒也不能完全怪她。”
我一愣,王殷紅繼續道。
“感情是自然的,但你那超哥對這周媚的感情已經陷入了癡迷,我想,平時這周媚犯了什麼錯,你那超哥都不會怪罪吧?”
我聽著,想到學校時超哥給我洗腦,說周媚不是個壞女孩,別說,還真有可能像王殷紅說的,他們在一起後,超哥因為對周媚的感情,處處讓著周媚。
“所以啊……”王殷紅又歎息了一聲,“這周媚被你那超哥慣多了,自然覺得他好欺負,所以才會有豹子膽背叛他、害他,這就是一種愚愛。
如果他不慣著周媚,而是想辦法讓周媚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讓周媚改變自己,結果肯定會不一樣。”
我聽著,聯想到了一個新聞,一對夫妻老來得子,其子最後卻殺了那對夫妻,不是因為那對夫妻對他不好,反而是因為那對夫妻對他太好,處處慣著他。
後來警察問那孩子為什麼要殺自己父母,那孩子卻說他並不知道什麼是殺人,他平時打他父母,他父母都不會還手,而那天,他父母沒給他買某樣東西,他心中記恨,所以打起來沒停手而已。
孩子有錯嗎?當然有,父母有錯嗎?當然也有,就像超哥對周媚盲目的愛,從一開始就是錯。
歎息著,王殷紅又是一腳踹到了我的小腿:“愣著做什麼?搭把手。”
我這才回過神來,與王殷紅一起就將周媚架出了大院,隻是沒有想到,王殷紅又讓我將周媚架上桑塔拉。
“我可不會……”話音未落,我隻看見王殷紅直徑就鑽進了桑塔拉的駕駛室。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王殷紅竟然還會開車,跟著將呆滯的周媚架上了後排,自己坐在了副駕駛。
跟著,王殷紅啟動了桑塔拉,帶著我與周媚就向最近的醫院行駛而去,途中我透過車窗看到工地中那已經搭好的一排排橋墩,也不知道超哥的肉身在哪個橋墩裏……
一碼事歸一碼事,學校時超哥對我的照顧,我會一直記在心裏。
緊接著,一路將周媚送進了醫院,醫院通知了周媚的家屬,跟著警察也來了,問了我和王殷紅一些問題。
王殷紅用傳音的手段與我串了口供,我們滴水不漏的回答,隻說自己經過那工地聽到了尖叫,進去就看見死了很多人。
當然,工頭已經化成了石頭,根本驗不到我們的指紋,而周媚是我們送過來的,有指紋也正常,那財神爺更別說,王殷紅雖然碰過,但我相信,沒有誰能查到她的指紋。
錄完口供,離開的時候遇到了來送周媚東西檢查指紋的護士,我問了一下周媚的情況,護士說還沒診斷,但多半以後是個植物人了。
植物人……也算報應了吧……
就這樣,出了所我與王殷紅就踏上了回程路,隻是出山的時候坐的桑塔拉,回去的時候則是一路腳程,可把我走慘了,直到回到皮貨鋪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開門進了鋪子,直徑去了裏屋,倒在炕上就睡,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直到肚子餓的受不了我才起了炕。
然而,當我再次進入鋪子的時候,隻發現王殷紅在鋪子木椅上閉目打坐,神色有些不對勁。
我沒有多想,弄了些吃的,卻盯著所剩無幾的食物突然想到,我這次幫周媚本是為了賺錢,可最終一分錢也沒拿到,不過,再想到能釋放超哥的亡魂,這一趟也算是值了。
如果我沒去,超哥的亡魂隻怕真的會變成怨魂,最終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吧?
想著,我又想到了王殷紅那冰涼的唇,那過給我的仙家……等等!這仙家氣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隻是當時沒有細看。
對了!是守山冊!
我趕緊翻出守山冊瞧了瞧,果然,守山冊裏關於仙家的記載正有仙家氣。
而這仙家氣可不得了,據記載,是仙家平日修煉在體內的一口氣,那口氣在他們身體內運糧,漸漸為自己吸收,由此增加道行。
所以說,這仙家氣非常的珍貴,關乎了仙家的修煉進度,就算要用,也用在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上,比如續死命、化劇毒等等……
這樣看來,也怪不得王殷紅在鋪子木椅上打坐,也不知道她給我的這口仙家氣,耗了她多少道行……
這讓我有些愧疚,回到鋪子坐上王殷紅一旁的木椅,想對王殷紅表達一下謝意,王殷紅卻一睜眼,對著我當先開了口。
“臭男人,記好你之前的承諾,你還欠我一件事兒,等你有能力幫我的時候,可不能推辭。”
我一愣,王殷紅又跟著道:“還有,臭男人,你可準備好了,疾風驟雨馬上就要來了。”
“疾風驟雨?什麼意思?”我不解。
“記性這麼差?忘了那邪門借你超哥亡魂說的話?”王殷紅反問。
我聽著,這才想到那自稱老夫的邪門控製超哥亡魂時說的那些話。
他讓我別得意,說十天之內必定取我性命,還有,他說我姥爺他們都收拾了,更何況我。
“想到了?”這時,王殷紅再次開口,“那邪門應該明白,有我在,單憑他一人是傷不了你的。
但他說十天之內取你性命,我估計,這十天之類會有更多的邪門聚集長白山,所以,臭男人,你可要準備好了。”
我聽著,想到姥爺的慘死,狠狠的咬了咬牙:“來就來,大不了跟他們拚了!”
王殷紅跟著瞟了我一眼,一聲冷哼:“你拿什麼跟他們拚?”
我語塞,撓了撓頭胡亂道:“這……這不還有你嗎?”
王殷紅一怔,跟著搖了搖頭:“堂堂守山人,可不能總想著靠別人。”
“知道了,知道了,王殷紅,你怎麼跟和尚一樣婆媽?”我不耐煩的回著。
“王殷紅?你就這樣直呼本仙家的名字?”王殷紅冷眼一挑眉。
我心中一顫:“那……那我叫你什麼?俠女姐姐?殷紅姐姐?”
“就叫我殷紅吧。”王殷紅回到。
“哦,殷紅。”我點頭,卻又突的瞟到她沒了利爪的手指頭,那紅呼呼的一片,看著都疼。
似乎察覺了我的視線,王殷紅一揚手,唰的一聲,五根利爪從她那紅呼呼的手指頭中伸了出來。
“怎麼了臭男人?想試試?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我趕緊是發條般的搖頭,暗自罵了一聲妖怪。
就這樣,我當然也知道事態的重要性,於是便按照鬼眼心得記載的,一刻不停的修煉起了鬼眼。
而根據鬼眼心得的記載,想快速提升鬼眼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直接吸收魂元,簡單來說,就是用亡魂煉丹,第二個是依靠靈藥的幫助,就是服用山裏的一些有靈性的植物。
當然,我打死都不會做用亡魂煉丹這樣傷陰德的事兒,而我也弄不到那些具有靈性的植物。
所以,我隻能按照最慢的辦法修煉鬼眼,而慢的辦法,就是這鬼眼心得記載的一種吐納呼吸的方式,那種方式能夠將陰氣吸入體內,導入鬼眼中,以此慢慢提升鬼眼。
所以,一到晚上我就到鋪子背後的墳圈中打坐,那可是相當刺激。
半夜三更,月黑風高,我在墳圈中央打坐,吸收陰氣,感知中全是飄來飄去的亡魂,雖然都沒什麼怨念,但我畢竟是不速之客,要不是王殷紅一直陪著我,我還真坐不住。
就這樣過了三天,我能感覺到鬼眼那細微的提升,哪怕隻是感知的範圍多出一寸,我也能清清楚楚。
然而,王殷紅還是嫌我太慢,嚷嚷著要去堂口尋點靈藥給我修煉,而就在這時,又出事兒了。
那是晌午,我把鋪子裏僅存的一點餘糧下了肚,正愁著之後得喝西北風了,突然,大院門外傳來了一陣無比瘋狂的打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