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中木屋

我聽著,想到那狼嚎子在大院門外的人影,渾身不由得一顫,這時,和尚又大笑了兩聲,一拍我的肩膀,說了聲跟上,我這才看見,那黑毛獵犬在嚼了刀疤臉的碎肉之後,嗅著地麵就鑽入了竹林一邊。

沒有遲疑,我與和尚跟上了黑毛獵犬,和尚說的不錯,不管為什麼,這件事兒已經扯上了我,我可不想落得跟刀疤臉一樣的下場。

隻是,這狗日的刀疤臉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我的名字?又為什麼要在死前忍著劇痛將我的名字刻在黑石上?

天色依舊漆黑,月光始終沒有透過雲層。和尚帶著我、跟著獵犬,在竹林間穿梭著前行。

期間,我詢問了一下和尚剛才他和老刀把子的對話是什麼意思,長白山主峰上怎麼了?老刀把子對我說的‘真像’又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句今晚對我的重要性又指的什麼?

“長白山的皮貨鋪子沒有上百也有幾十,據我所知,價錢開的比你丫良心的也不少,為什麼東家偏偏捧你的場?光顧你的生意?”

這是和尚唯一的說辭,跟著就不再搭理我。

而我聽了這句話之後心中是更加的亂,照和尚這樣說來,這老刀把子之所以光顧我的皮貨鋪也是有原因的……

心中亂想,腳下不停,我與和尚跟著獵犬從竹林間轉入了一片密集的鬆柏林,又在鬆柏林裏行進了一會,直到見著了鬆柏林的盡頭,這時,黑毛獵犬突的就停了下來,在原地踏起了步子。

同時,和尚拉著我靠上了一旁的一棵大鬆柏,探著腦袋就向鬆柏林外看去。

沒有鬆柏林的遮擋,林外的光線好了許多,我也隱約能夠看到,這鬆柏林外是一片潮濕的空地,空地中矗立著一間破舊的木屋。

“這是……”話未出口,和尚突的就捂住了我的嘴。

我皺眉,和尚又瞪著眼指了指木屋的一邊。

我順著看去,這才發現,這木屋的一邊還立著一棵大柳樹,而柳樹下似乎還有什麼東西,隻是被樹蔭的陰影完全遮擋住了,也看不清到底有什麼。

我下意識的取下了背上背著的、姥爺遺留的獵槍,和尚卻又是一推我握槍的手,在我耳邊極度細聲的道:“千萬別放槍,別驚動了他們……”

我當然明白和尚的意思,他是不想打草驚蛇,放跑了刀疤臉的同夥。

於是,我鬆了摸向獵槍的手,而就在這時,一陣山風吹過,吹的那柳樹的樹蔭不斷的搖晃了起來,而我也由此鄙見,那柳樹下似乎有三個人影…

我心中一驚,卻又發現,那三個人影皆穿著紅衣、身形非常的矮,就像沒有雙腳,並且……似乎也沒有腦袋…

一時間,要不是被和尚捂著嘴,我肯定是驚叫了出來。

沒有月光的深山夜,柏樹林中孤零零的木屋,木屋旁不斷搖晃的柳樹,樹下並排站著三個穿著紅衣、沒有腦袋的人…

“深呼吸,跟著我。”

和尚鎮定的聲音穩住了我的心神,拉著我就向著圍繞木屋的柏樹林一邊繞去,黑毛獵犬則沒有再跟著我們,而是伏在原地,靜的連吠都沒有吠一聲。

這時,我又突然想到,和尚分明早就看見了那柳樹下的三個人影,卻依然這麼的鎮定,那麼,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放槍,別驚動了他們?

如果和尚說的是這樹下的三個沒有腦袋的人影,那麼他的意思是別驚動了這三個沒有腦袋的人?

沒有腦袋的人肯定是死人……死人何談驚動?

我心中發毛,和尚則一直拉著我沿著柏樹林邊緣去到了木屋的側邊,同時,我也發現,那柳樹下的三個紅衣人影並非沒有腦袋,也並非很矮,而是跪成一排垂著頭,所以從背後看去就像沒有腦袋。

我長鬆了口氣,卻又想不通,這三人整整齊齊的跪在柳樹下做什麼?他們身上又為什麼都穿著瘮人的紅衣?

這時,和尚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湊在我的耳邊無比低沉的開了口。

“阿彌陀佛,小昇子,這三人可不是穿著紅衣……”

不是紅衣?

我皺眉,再次仔仔細細的看向樹下那三個跪的整整齊齊的人影,卻在看清的同時差點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的天啊!這在樹下跪的整整齊齊的三個人真不是穿著紅衣,而是都被扒光了皮!

真的是被扒光了皮!三人身上皆是一片血肉模糊,整整齊齊的跪在柳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