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未見的父子終於相見了,這種感人的場麵,自是不必說了。
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柯東不能淡定了。
首先本身就在華夏的胡宜白和蒼秧來了,他們兩個可是華夏國政府內高官,在華夏國召開一些重大會議的時候都是有發言權的人。
所以不管是在中國還是華夏國的新聞中,都能經常見到她們。
尤其是他們來的時候,整個橫江港的主要街道全都戒嚴了,空中光是警戒的警車都排出去百米多。
而後胡茂林也來了,現在的胡茂林因為修為的進步,雖然已經接近百歲高齡,但樣子卻比以前更年輕了。
並且現在的胡茂林還是中華聯盟這一屆的輪值主席,這個身份更使他的到來在橫江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除了他們當然還有些人也來了,比如劉亞平和劉人山他們也來了,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名義上還是一家人的。
隻不過認識劉亞平和劉人山的人就少了很多,可但凡認識的人,都被這個陣仗嚇的不輕。
要知道,不管是胡宜白還是蒼秧,亦或者胡茂林,他們可是目前華夏聯盟中的權利巔峰的存在。
而紋骨畫魂堂在生物科技這一塊,也是在四個世界中有著不小的名氣,並且他們在推出了第二肉身之後,推出的逆生長基因藥劑,讓那些無法修真的老人看到了修真的希望,這在四個世界中引起的轟動更大。
……
胡宜山其實完全可以聯係到他們的,畢竟他們中很多人都沒有換聯係方式。
隻不過胡宜山心裏有道坎過不去,在看到他們一個個的功成名就的,就越發的不想聯係家裏人了,他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因此胡宜山寧可在橫江港要飯,也不遠跟他們取得聯係。
這次如果不是柯東的兒子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會想著偷偷的回斷龍溝。
畢竟現在的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事情如果真的傳出去,他隻能給家裏丟人。
所以他也不想在橫江港討飯了,這才決定回斷龍溝的。
不過事與願違,人生就這麼奇妙,就在他即將踏上回家的路途時,胡強突然出現了。
看到十幾年未見的兒子,胡宜山還是沒能忍住。
說實話一個苦哈哈的獨自過了十幾年的人,再次看到家人的時候,內心肯定是脆弱的。
畢竟堅強的時間太長了,胡宜山看到兒子的瞬間,立刻感覺自己的依靠出現了,他之前強迫自己堅強起來的內心,瞬間崩塌了。
此刻胡宜山什麼也不想說道,隻要胡強在場他的手肯定是拉著胡強的手。
這麼多大領導人來到橫江港,肯定要入住最好的酒店,而沙皇帝宮就是不二的選擇。
華青這幾天也很是興奮,很多事情都是他親自打點的。
其實沙皇帝宮住了這麼多領導人,華青是虧錢的。
畢竟這麼多大人物住在這裏,肯定有很多安保人員,所以整個沙皇帝宮也不能接待其他客人了。
就連沙皇帝宮的餐飲部分也是這樣,而華青本身就是久經商場善於玩弄人脈的人。
在這些大人物入住後,他第一時間宣稱,這些天的所有開銷全免,由沙皇帝宮自己承擔。
不過胡茂林是個有原則的人,很肯定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錢還是要的,該多少是多少。
隻是那些經手的財務,能給沙皇帝宮多少,這還要看華青的手段了。
其實華青這次很精明,一邊擺出自己很大度的姿態,鼓勵那些安保人員多吃多造多拿,一邊讓自己的財務做假賬,將賬單控製在一個比較高,但卻合理的水平內。
等到真正結賬的時候,這筆錢肯定是要進入沙皇帝宮的賬戶的,但也隻是在沙皇帝宮的賬麵上走一圈,就會被華青將這些錢,用來打點這次來的大人物身邊的人了。
一個頂級的貪官,需要有一個聰明的行賄者,否則這個貪官也不會成為頂級貪官。
而華青就是這樣的人,本著法不責眾的固有老觀念,他還把邢鯤拉了進來,當然也少不了橫江港其他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過馬宏是一個變數,本來這家夥隻是一個刑警隊的隊員,沒什麼具體職務,本職上跟個打雜的差不多。
但是在黃遠清的事情上,馬宏為華青出力不小,還是案件的真實知情人,所以馬宏遇到這樣的機會,怎麼可能不狠狠的敲華青一筆。
而正因為馬宏不知足的表現,讓華青決定一定要盡快解決了這家夥。
……
事分兩頭各表一枝,重逢的喜悅之後,大家開始對這件事情中表現出的不合理,讓所有人都開始猜測起來。
到底是什麼人給胡強通風報信的呢?
柯東可是拍著胸脯說過,這件事情隻有他和兒子柯海知道。
所以今天所有人都在場,柯東把兒子柯海帶來了。
柯海一走入總統套房的時候,當時就愣住了,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他認識的人,不過他不能表現出來。
而最先發問的是胡茂林,他和藹的笑著說道,“小家夥叫柯海,你有沒有把你爸爸收留胡宜山伯伯的事情告訴別人啊!”
柯海搖頭,故作孩子氣的說道,“你們這些大人真奇怪,我爸也是的,光這個問題就問了我好幾次了,我都說了沒有。
我剛到這裏還沒有什麼朋友,更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所以就算是跟那些朋友在一起,我也犯不著告訴他們這個!”
胡宜白聞言不有笑了,“這小家夥說話真有意思,這才多大就知道什麼是朋友,什麼是交心的朋友了?那我問你,你是怎麼認出這位胡宜山伯伯是東北人的!”
柯海一聽不耐煩起來,“又是同樣的問題,我跟我爸說過了,咱們東北人說話有口音,雖然不同的地方口音不同。甚至於有些人離開東北太長時間,可能不說東北話了。
但是不管口音怎麼變,那股子東北味還在吧!
當時我聽到他在路邊乞討說話的口音,當時就感覺他是東北人,我用東北話跟他聊了兩句,很快他就原形畢露了。
之後我在繼續問下去後,他自己就把家在什麼地方給說了。
然後……我就叫來我爸,準備幫幫他了。”
柯海的話說的雖然有些老成,不像是這個年齡說出來的話,因為他說話太有條理性了。
可是通過柯東了解,他這個兒子從小就是小大人,非常聰明,眾人這才打消了疑惑。
而胡宜山也承認,是自己說了家鄉話後,他們才確定胡宜山是東北人的。
既然問不出來,柯海現在也剛轉學到新的學校,所以他們就安排侯建軍把柯海送回學校去。
當到了學校門口的時候,柯海下車,不過很突兀的,柯海問了侯建軍這麼一句,“你的那頭豬呢?”
“豬?什麼豬?”侯建軍有些疑惑。
而柯海心裏卻是咯噔一下,有些慌張的說道,“沒事,我走了,謝謝侯伯伯送我!”
侯建軍看著柯海進了學校,而他卻在警車裏沉思起來,這小家夥問自己的那頭豬呢?
豬,自己的靈寵就是頭豬,可是這件事情就連刑警隊裏的同事都不知道,這小家夥……知道嗎?不知道嗎?
還是小孩子故意跟自己開玩笑,諷刺自己像豬嗎?
可是侯建軍看了看反光鏡裏的自己,這張臉雖然老了許多,可是跟豬頭還差得遠吧!
但是侯建軍回憶柯海走路的樣子,卻總是覺得那麼眼熟,但他卻想不起來是誰了。
不過在侯建軍的意識裏,這個姿勢走路的人曾經跟他很親近,而且能走出這種感覺的人,好像也隻有那個人。
可是那個人的名字,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侯建軍有些苦惱的搖搖頭,然後開車返回了沙皇帝宮。
而此刻沙皇帝宮裏,眾人圍繞著給胡強打電話的人,展開了討論。
首先電話號碼已經確定了,是位於沙灘上的一處公用電話亭裏打出來的。
但是在這個時間段裏,電話亭裏隻有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在裏麵,且對方撥打的號碼,通過監控攝像頭可以看得很清楚,不是胡強的電話。
並且該名男子在電話亭裏通話的時間,明顯超出了那個神秘電話通話的時間。
最終要的是,侯建軍認出了電話亭裏的人,這個人住在江月區的一個偏僻巷子裏,是很古怪的人。
不過在劉人山和劉亞平看到這個人的視頻後,他們卻是很默契的搖搖頭,表示不認識這個人。
可是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當年紋骨畫魂堂的主實驗樓內的監控中,這個人的樣子出現了很多次,而這個人就是範亞秦說的現在的牛大致。
而他們從侯建軍提供的資料中知道,他現在叫牛誌國。
知道的人不說破,不知道的人胡亂瞎猜,如果這樣都能把事情搞清楚,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
當天夜裏劉人山和劉亞平兩人離開了沙皇帝宮,理由是公司裏有事情,必須要回去了。
而本來這裏也沒他們什麼事情,所以他們就這麼離開了。
隻不過他們沒有直接回紋骨畫魂堂,而是直接找到牛大致的那家小店鋪,跟牛大致見麵了。
是夜,牛大致聽到敲門聲,打開店門,就看到了劉人山和劉亞平。
他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回到了店鋪裏,劉人山和劉亞平直接走了進去,分別坐在牛大致的兩邊。
這時劉人山直接說道,“七年了,你過的怎麼樣,她怎麼樣了?”
牛大致表情木然,看著麵前的桌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好長時間才說道,“還行!”
劉亞平此刻開口,“孩子,該回去的就回去,你一個人無法改變什麼的!”
牛大致依舊表情木然,“試試看吧!”
這時劉人山說道,“他們還不知道是你通知的胡強,我們知道但沒說!”
牛大致笑了,卻是冷笑,“你們知道就知道吧!隻要你們不打攪我,至少還可以知道我在哪兒!如果你告訴他們,我肯定會離開這裏。我不希望見到他們!”
劉亞平不解的問道,“你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大的敵意,難道說何芸和孩子的死跟他們其中某個人有關?”
牛大致的表情又變了,他閉上了眼睛整個人變得很壓抑,“他們有人沒說實話,至少對我沒說實話,他們對我隱瞞了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他們不想說,我也懶得去問,到時候會有人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