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他殺

趙璞有些不滿了,畢竟這種案子明擺著的服毒自殺。

同樣的最近這些年,三四線城市留守老人和留守兒童問題日趨嚴重,雖然這是社會發展中的必然現象,但是這個問題的尖銳性,已經讓大眾無法回避了。

一年前的時候,牡丹市就有死神堂的案子,而現在又有一家四口人自殺的案子發生。

如果這個案子再出現,就算是這個案子按照自殺案破了,趙璞得到的也不會是嘉獎,而可能是一次通報批評。

當然這次通報批評不會落在趙璞一個人頭上,而是落在整個牡丹市公安係統的頭上。

但是看趙璞的這種表現,那樣子就好像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過趙璞對於牛大致的這種做法隻是不解,卻沒有什麼不滿,但是他怕的是屍體解剖了,但卻沒有發現其他問題,最後死者家屬來的時候,不能接受屍體被解剖的事實,這就不好了。

長輩屍身不能全屍,這是很多中國人無法接受的,尤其是在一些三四線城市更是如此。

另外,現在的國人中有很多人覺得,隻要能訛上醫院、學校、銀行等這類地方,他們就像是抱住了搖錢樹,而這幾年由於國家大量的對冤假錯案翻案,並且還能獲得國家補償,於是也開始有人打起了警察的主意。

所以趙璞的這種做法,主要還是要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因此趙璞沒有按照牛大致說法去做。

不過牛大致卻不管這些,而是找到相關人員,要來其他的資料,邊看邊對趙璞說道,“這裏應該曾經發生過兩起凶殺案,而且房東有可能就是凶手,另外這一家四口的死,也很奇怪。

檢查結果出來後,如果我猜測的不錯,他們應該先是沼氣中毒,然後是煤氣中毒而死。

至於所謂的毒鼠強,隻是迷惑警方視線的。

而凶手應該曾經做過輔警,或者做過警察,對於這種自殺案子的流程很熟悉。

因為通常的自殺案件中,一般在現場發現了自殺用的藥物,隻需要在口腔發現藥物殘留,基本上不會做更深入的檢查,這是咱們內部的約定俗成。

而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了這一點,因此毒鼠強和鍋裏的飯,對於死者的死亡不構成主要關係。”

趙璞聞言心頭一哆嗦,他開始猶豫了,如果牛大致說的是真的,這個案子如果破了,那麼他的名字就會再次出現在省廳領導的辦公桌上,那麼對於他以後的晉升之路,這將是很大的助力。

而且如果這次能夠根據這個案子,挖出多年前的凶殺案,這可是必然會受到嘉獎的。

但如果牛大致隻不過是說說,而他們可能要麵對來自死者的家屬的刁難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突然有名法醫跑了過來,“隊長,我們對現場進行勘察的時候,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趙璞聞言有些不耐煩,“哪裏不對?”

法醫看著趙璞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好像不是自殺?”

趙璞一聽愣住了,不過法醫很快拿出了一張存折說道,“五十多萬的存款,他們是有能力買房子的!還有……”

法醫說著指向院子裏的早餐車,說道,“兩位老人每天都會擺攤賣早點,剛才我們還發現了賬本,根據上麵的記載,兩位老人每個月都能存下五千多塊,好的時候一個月能達到一萬多。

這本身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了,並且我們發現了一份病例,上麵顯示老人中有一人要在今天進行手術。

如果說他們想要全家自殺,那麼老人又為什麼要機型手術呢?

而且他們的手術費用已經付清了,就等著做手術了!”

趙璞愣住了,不由看向了牛大致,心裏的疑惑打消了,說道,“你的意思是他殺?”

法醫點頭,“他殺的可能性很大,因為我們之前發現的毒鼠強,根本沒有開包,而且毒鼠強上的生產日期顯示,那包毒鼠強是十年前生產的。

而且毒鼠強在七年前已經在全國範圍內被禁止了,目前想要在牡丹市買到毒鼠強比買毒品還困難。

我覺得他們想要自殺,還是用毒鼠強,這邏輯上不合理啊!

因為他們是在這裏租房子住,搬家的時候不可能會帶著一包毒鼠強,而這房子裏的很多家具都不是房東的。

自然也不會存在上一任房客留下的毒鼠強,所以這裏的疑點很大!”

牛大致看著法醫臉上帶著的口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客廳的半櫃後麵,有一個黑色橡膠管,讓證物刻的同事拍照,然後把那個管子堵住就不會有臭味了。”

法醫聞言不由吃驚的看著牛大致,“黑色的橡膠管和臭味有什麼關係?”

牛大致小聲的解釋道,“我現在還不確定,但我可以頂的是,管子的另一頭在沼氣池裏,而這根管子應該是事先預留下來的。”

這番話一出,法醫一下子變的警惕起來,同時要來了案件資料,查看了關於房東的資料後,有些吃驚的說道,“房東的父母死的也太蹊蹺了,而且房東翻蓋房子之前,還給他父母買了兩份高額的保險。

這些是周圍的老鄰居說的,當時還有很多人說房東的運氣好,父母死的很突然沒有給他留下什麼負擔。”

牛大致聞言冷冷的說道,“一個人的死是巧合,兩個人的死……”

趙璞的表情古怪起來,突然說道,“牛大致,這裏交給你了,該怎麼辦你全權負責,這個案子的結果如何,是好是壞,你自己承擔!”

說完趙璞就上車走了,牛大致看著他離開,不由的苦澀一笑,“把房東帶回警局進行例行詢問,等死者的家屬來了,需要對他目前的經濟情況進行了解,同時調查一下死者家屬,與房東之間的人脈關係,看看有沒有可能,兩人之間是認識的。”

法醫聞言看著牛大致,突然笑了,“一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犀利!”

牛大致聞言看向這名法醫,突然發現清秀的麵孔有些麵熟,再仔細一看似乎是認識,而且還是個美女。

法醫看牛大致一臉發懵的樣子,突然很認真的自我介紹到,“我叫黃欣,一年前……我是候補上來的,所以之後的案子我全程跟進的,我知道你!”

此刻牛大致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有些小小的慶幸,也有寫小小的吃驚,既然經曆了那個案子,居然還留在這裏的人不多。

在看黃欣的年齡,牛大致就明白了,可能是因為她太年輕了吧!

這姑娘也不過二十三歲,雖然是做法醫的,但給人的感覺很純。

“按照我說的去做,雖然不知道趙隊怎麼想的,但是既然落在我的手裏了,那我就負責起來吧!”牛大致這樣說著,跟黃欣一起走入了院子裏。

當把現場處理完,已經是晚上了,看著痕跡科和法醫科的同事們,一個個疲累的樣子,牛大致笑眯眯的說道,“現在大家回隊裏,抓緊時間把手裏的證據和其他東西,進行初步的分析,然後我帶著大家一起去吃大餐。”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黃欣立刻就喊道,“去海河酒店!”

牛大致聞言笑了,“這樣兩萬以內,你們吃什麼我全結賬,包括你們叫的外賣!真要是一時半會兒弄不出來,我可以讓海河酒店那邊,給咱們送餐上門!”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人譏諷起來,“哎呦,這有點不可能,我可知道,海河酒店可不走外賣的!”

“就是,就連關誌和想要海河酒店送餐,也是不行的!”

……

牛大致聞言笑了,說道,“這樣,咱們打個賭,如果我能讓他們送餐過來,今天法醫科、痕跡科的所有實驗結果必須做出來,還有咱們其他的刑警同事,今天夜裏加班在案發現場周圍的鄰居裏進行排查和了解,看看這家人最後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有什麼人去過他們家,或者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們還有其他案子的任務呢!總不能為了……”有人立刻反對道。

牛大致笑了,“這個案子咱們要搶的是個效率,畢竟現在我們能搞到的線索是最多的,現在我們全力以赴,比日後發現缺少關鍵線索後,再去現場提取來的更好吧!

案子就是這樣,越是新發生的案子,破案的效率越高,越是往後拖越是不好破案!

這次我請客,不求大家回報,上頭的領導會給我回報的!

而且你們也會受到嘉獎,這樣的話對於你們以後,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番話一出在現場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不少人看向牛大致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

突然也不知道是誰喊得,“老子要吃大腰子,吃到飽的那種!”

“哎呦嗬,就你這出息,不怕晚上你老婆受不了你!”

“你管我!”

“是不是我們要什麼,你都給結賬?”

牛大致笑了,說道,“這樣,回去以後,你們找個吃貨跟著我,然後把你們想吃的寫下來,能送的我讓他們送來,不能送的我帶人去買!

但是我之前說的,都必須要完成。

我們要搶到死者家屬回來之前,把這個案子的所有細節吃透,然後就等著凶手自投羅網!”

不過牛大致雖然說的慷慨激昂,但是其他人相信的很少,畢竟凶手怎麼可能自投羅網呢?

但他們覺得,如果有人願意請自己吃大餐,加個班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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