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的總統套房裏,王璐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桌子上的資料,一頁頁的翻看裏麵的內容,其中是一對非常儒雅的中年夫婦,看上去兩人也就是四十多歲。
但是資料中卻顯示兩人的年齡快要六十歲了,更重要的是這對夫妻幾年前將公司的總部遷到了沈陽……
而這個時候侯建軍和牛大致回來了,一進屋就看到王璐一個人盯著桌子上的資料看。
牛大致好奇的走了過去,坐在了王璐身邊一把摟住王璐肩膀,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資料念了起來,“丁世亨,世亨集團創始人,董事會董事,現任世亨集團掌舵人。世亨集團,涉及產業有,糧食、進出口海運、造船、光伏……
這是個大集團啊!世亨……
我去!這該不會是,前有人壽後有世亨的世亨吧!”
王璐有些崩潰的把頭靠在了牛大致的肩膀上,很是沮喪的說道,“你說呢?國內還能有幾個世亨,能有這樣的產業布局和產業寬度呢!”
“乖乖!丁世亨……丁恒……這是家夥如果還活著,整個就是王思聰第二啊!”
王璐聽著牛大致的話,點頭說道,“是啊!如果丁恒還活著,王思聰真的就該排第二了!不過可惜,人已經死了!不過據說丁世亨的一個私生子成了接班人。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上山下鄉的時候,丁世亨當時在當地結婚了,後來他的家人為他辦了返城,還在家裏安排的一樁婚姻……
總之這個所謂的私生子,應該是丁世亨的大兒子……
而在丁恒死後……這個叫丁念卿的家夥,就順利成為了這家公司的第一繼承人了!
感覺這就是豪門恩怨啊!”
侯建軍笑著聽兩人一問一答,樂嗬嗬的說道,“不打擾你們兩口子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天DNA結果就出來了。”
王璐聞言這才發現自己靠在牛大致的肩膀上,而牛大致還摟著她,可她居然沒有抗拒反而感覺很踏實。
不過王璐還是強迫自己從牛大致肩膀上離開,故作厭惡的說道,“我同意讓你摟著我了嗎?”
說著王璐起身想自己的房間你走去,在路過冰箱的時候,她還順手從冰箱裏拿了一瓶5100西藏冰川礦泉水,“這水挺好喝的,而且每天客房服務都會補充冰箱裏的水!”
牛大致聞言一陣的肉疼,因為這可是5100啊!
在外麵批發5100的話,還要五塊錢一瓶,這裏是五星級賓館,一瓶估計能買一箱了。
而牛大致再看桌子上橫七豎八的礦泉水瓶,然後稍微的數了數,頓時慘叫起來,“21瓶……這水很貴的……你們知道嗎?”
侯建軍這時候也跑到冰箱那裏摸出一瓶,打開喝了一口,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們問過前台了,才五十一瓶!你不是說有老牛兜底,怕什麼?”
牛大致聞言愣了一下,但是一想一個月十七萬都花了,還在乎這點兒嗎?不就是一天一千塊錢的水嗎?
可……那是一天一千塊啊!
他一個月的工字才多少,詭案部八千,公安部七千,自己的工資還不夠喝水的!
肉疼啊!
但他還是拿出了一瓶5100,就這麼喝了一口,還是肉疼,這就五十塊沒了?
突然王璐從房間裏露出頭,喊道,“這個丁恒的問題,我會跟到底的,明天我就去沈陽!你們誰也別攔著我,我就不信啃不下這塊硬骨頭!”
嘭!
房門關上後,房間裏安靜了下來,可是才剛安靜下來,牛大致的手機就響了!
“贖人!做精神鑒定?什麼人……老六?”牛大致一臉驚疑的聽著電話裏的內容,然後開始穿外套準備出去。
侯建軍老刑警了一看牛大致的臉色,就知道出什麼問題了。
兩人出了君悅後,牛大致立刻上了出租車,等到了刑警隊後,牛大致就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光頭,手裏拿著一串珠子在那裏跟韓青山交涉著。
而韓青山一臉的為難,像是在解釋什麼。
當韓青山看到牛大致和侯建軍來了之後,他這才鬆了口氣,說道,“侯組長,您可來了,這位是老六,大連商界裏都尊稱一聲六哥!叱吒風雲的……”
侯建軍可不客氣,一擺手打斷了韓青山的話,然後看著老六說道,“拿錢保釋……公安係統裏是有這個新規定,但那是經濟犯罪案。於老五可不是!”
老六聞言有些意外,回頭看著侯建軍,他身後跟著一名西裝革履的家夥,看上去像是律師,冷冷的一笑說道,“我們掌握的材料,他兒子的車是自燃意外,因此他取走兒子的錢,不屬於侵吞他人財產!”
侯建軍笑了,看著那個律師說道,“於老五可不光是錢的問題,還有其他的問題!這個案子的真實情況是保密的,而且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車子的自燃不是意外。我們是考慮到現實的影響,才對外說是意外的。
所以於老五不能放……”
老六這個時候開口了,他向侯建軍走了兩步,笑眯眯的說道,“你好,我想你是新來的,你不知道我老六是誰,這也無所謂……”
“知道!”侯建軍掏了掏耳朵,滿不在意的說道,“你是鼎盛的股東之一,股份還不少!鼎盛的賬目就是我查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老六也是老劉,劉根山!”
多少年沒人直呼劉根山的名字了,別管是商圈裏的,還是道上的兄弟,大多都是六哥或者六爺的喊著,劉根山……好陌生啊!
因此老六被人直呼其名後,居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映了過來,依舊笑著說道,“好!很好,不過你確定不給我這個麵子嗎?”
侯建軍笑了,“麵子會給的,但不是這裏,老六,在我麵前,你也就是老六,如果我想,整個大連港的所有進出口公司,我隻要一句話,全部都的給我停業!我才不管什麼損失呢!
總之老子隻要不爽,你們就需要向更上麵找人了!
可惜,除了那些國企老總外,你們向上麵找人,我還真有點不信!
在說了,我手裏還有更大的麵子,這個於老五隻不過是個小麵子,孰輕孰重,還要你自己掂量著……
你是道上的,但是跟我們打交道,光有律師還不行,還要懂我們的規矩!
你們想要麵子,得我們給才行,如果我們不給……麵子就是證據!”
老六聞言心頭一緊,不由仔細打量了侯建軍一番,突然他想到了黃娟之前的電話,在想想侯建軍的話,這明顯話裏有話。
突然老六收起了陰沉的表情,嗬嗬一笑,“嗬嗬,好!既然這位侯組長說話了,我也隻好退一步了,不過我可沒太大的耐心!”
侯建軍咧嘴一笑,故作沒聽見的說道,“哎,老了,年輕人說話,總是聽不清楚。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按規矩辦事兒就行,如果過了線,就算是有錢,也不見得能保全!”
老六聞言又是一愣,不過這次他反映更快,對著侯建軍一拱手,很是江湖氣的說道,“走了,這大連港一畝三分地的,出了您這條龍,我今天算是見識了。但是地麵兒上的事情……”
侯建軍卻是嘿嘿一笑,突然說道,“有春秋關小二在,你唬我啊?”
老六這次算是明白了,這一刻才看向侯建軍身後的牛大致。
牛大致卻是微不可查的微微點頭,對著老六很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就向裏麵走去。
老六這才明白,這次的事情想要妥善處理,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於是他一擺手,帶著律師灰溜溜的離開了。
看著老六帶人離開,牛大致不知到從哪個辦公室端著紙杯跑了出來,故作意外的走了出來,“哎呦,就這麼走了,這人就是老六?”
韓青山一臉的古怪,看向牛大致和侯建軍,“你們兩個到底想幹什麼?別告訴我你們在打他的主意,如果是我勸你們不要。這家夥手裏的命案可是不少了,可就是沒有證據,我們才沒法逮捕他的!
我告訴你們,這家夥當年可是沈陽公安學院的高材生,當年跟我一起進的刑警隊,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辭職不幹了。
之後我就經常在港口看見他,後來才知道他趁著國家剛剛開放市場,居然開始經商了!
但就在幾年後,大連港連續發生了幾次命案,各種線索都指向了他,可是查到最後我們發現,即便我們推理上覺得是他,可是手裏沒有證據。
而對於他的審訊更是困難,因為他擁有很強的反審訊能力!”
牛大致很疑惑,“隻要他參與作案就會留下證據,否則是不可能找不到證據的。”
韓青山搖頭苦笑,“幾年前他前妻失蹤,大連到處都在傳說,老六雇凶殺了他的妻子,而且都說的有眉有眼的。於是我們就開始暗中調查,還別說真的找到了一些所謂的線索。比如監控裏,他妻子被陌生人綁上車的視頻等等。
而我們獲得了這些證據後,立刻對他進行了抓捕,並且我們幾乎沒怎麼費力,他就直接交代了他是如何買凶殺人的。
但是就在我們要移交司法後,他卻突然翻供了,居然說他妻子跟別人跑了,他沒有雇凶殺人。
而且他提出了一個最大的疑議,那就是如果他殺了自己老婆,那麼屍體呢?
死人總要有屍體吧!
至少也要有其他的證據,比如凶手啊!
但是我們卻沒有,於是司法方麵把案子發回來重審,可是縱然我們用盡辦法,始終無法找到任何證據。
他老婆就像是蒸發了一樣,而在當時的監控中,我們最後掌握的線索,就是綁走他老婆的車子離開了大連,然後那輛車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件案子不亞於美國當年的辛普森案,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證據,就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雖然我們知道他老婆很有可能已經死了,可我們就是沒有發現屍體,也沒有任何物證和人證!
而現在他也沒結婚,卻有個七八歲的兒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給他生的!”
侯建軍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個如果放在你那個時候的確是不可能破案的,因為沒有證據!但是……現在的公安學院,經常會提到一種特殊情況,那就是邏輯黑洞,就是說在推理上都是對的,但是沒有證據。
你知道這說明的什麼嗎?”
牛大致笑著說道,“那是有人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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