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致大咧咧的躺在沙發上,回憶之前在黃娟麵前的表現,不由輕聲嘀咕道,“這要是拿到奧斯卡上,肯定能得最佳表演獎!娘的,連我自己都信了!”
不過牛大致很快陷入了沉思之中,因為他一直很篤信這麼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可憐的人,所以有人曾經說過,越是可憐的人越是可恨。
可是黃娟這個可憐人到底有什麼可恨的地方?
丁恒……這個人已經死了,但是想要知道黃娟為什麼招人恨,肯定要從這個已經死了的人入手。
因為當黃娟通過試管嬰兒懷孕後,丁恒的父母在知道黃娟懷的是自己兒子的孩子後,依舊決定不要這個孩子,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而牛大致覺得,丁恒的父母拒絕的不是兒子的孩子,他們拒絕的是這個孩子的母親黃娟,否則丁恒的父母沒有理由拒絕這個孩子。
這裏麵肯定有隱情,隻不過當事人不願意說而已。
而這其中肯定是因為黃娟與丁恒的死有關,所以丁恒的父母才不會接受黃娟為他們生下丁恒的孩子。
還有一點,黃娟作為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出來創業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成功呢?
且不說現在社會的複雜性,淡淡就是一個女人獨立創業,並且殺入了要求門檻比較高的進出口行業。
畢竟任何一個行業裏,跨境的商業模式是最賺錢的,而這種最賺錢的模式通過的門檻也是最高的。
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就算她大三大四就開始經營自己的人脈,但畢竟是個年輕的學生,如果沒有給力的人幫助,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
這就好比馬化騰如果沒有當年身為國企老總的父親幫一把,騰訊帝國有可能就不複存在了。
一個新人就能在一個行業做的風生水起的人,他的背後需要一定力量的扶持與護航,否則以黃娟大學生的身份,肯定會失敗的。
有些人可能認為這種說法不對,畢竟前幾年所謂的互聯網融資熱潮中,有些企業可以用幾十萬的投資加上一些理念,通過天使輪依舊後麵A輪和B輪的融資,獲得超過幾千萬甚至上億的投資。
並且在頭兩年裏,這種融資幾乎都成了一種普遍的現象,而這卻給了大學生創業一種非常錯誤的感覺,那就是你的理念夠新就會有人投你。
可實際上沒人會關注,那些金主的錢是怎麼來的,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其實通過融資方式,把錢洗白也是一種手段,另外前兩年的資本的確很熱,主要是因為一些國內富豪的海外資本回流,導致了國內資本市場的過熱,因此創業者獲得投資就會顯得很容易,可是沒有什麼錢是隨隨便便就能給你的。
那些投資者不是傻子,他們投資你們其實就是賭博,或者是在洗錢。
這個過程中,讓一些不幹淨的錢通過融資的方式變成正經的錢,然後也順便扶持一下看似很不錯的企業,如果他們成功了,那麼他們的錢不但洗白了,還能獲得不錯的利潤。
不過現實情況是,當年的那些投資裏,真的可以盈利的網絡企業,非常少。
相反經過那一輪融資潮過後,大量的新興互聯網企業的倒閉潮,卻在不斷的出現,而一些成功的新興互聯網企業,反倒是被一些老牌的大型互聯網企業吞並,最後成了別人旗下的一個新的業務模式。
資本是逐利的,所以他們不會因為對方是個美女,就會一擲千金的就幫她。
因此牛大致覺得黃娟身上的問題太多了,而且她之前說出的話,證明大連港這裏很多出口企業都涉嫌走私毒品,並且大連有可能就有一家毒品工廠。
而黃娟能夠起來的話,極有可能是來自當年範奕先的幫助……
想到了這個關鍵點,在配合上楊繼山與範奕先決定用出口回流的方式,讓毒品鍍金後在國內賣高價的方法後,範奕先就到了大連,而時間上正是黃娟離開學校創業的時候。
同樣的範奕先可以有黃璿做為情人,那麼就可以再有一個黃娟……
突然牛大致愣住了,黃璿和黃娟……這兩個人的名字太像了……
而且年齡上也非常的接近,同樣都是姓黃的,並且兩人都是單親家庭,一個隻有父親,一個隻有母親,如果將他們放在一起,這豈不是一個四口之家。
並且雙方的父輩人似乎都用了一種說法,那就是他們的另一半都死了!
而如果是離異的話,他們相互間有怨恨的話,說出這樣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並且牛大致記得很清楚,黃璿的老家在鐵嶺,而從鐵嶺到大連全程不過450公裏,就算是高鐵沒出現之前,這段距離也不過是七八個小時的車程。
而作為離異的夫妻,保持一定的距離,似乎是最佳的選擇!
於是牛大致動了心思,先是把黃娟用過的杯子保存了下來,然後開始在房間裏尋找頭發。
人的頭發每天都會脫落,而這裏是五星級賓館,房間的潔淨程度肯定是很高的,所以牛大致和黃娟剛剛在這裏說過話,有頭發留下應該很容易找到。
果然,牛大致在黃娟之前做過的一把椅子旁邊的地麵上,發現了一根頭發。
於是將這這些證據收集起來後,牛大致心裏有了這樣的一個計劃,先要確定的是黃娟和黃璿之間的關係,如果他們是姐妹……
那麼黃娟能夠在外貿口吃的這麼開的問題就有了合理的解釋,畢竟範奕先這個大毒梟大金主在,幫幫自己的情婦的妹妹,合情合理!
並且既然有了這層關係,在人生的第一桶金方麵,範奕先沒有理由不提攜一下黃娟的,讓黃娟負責一次走貨,幾百萬的資本就到手了。
牛大致看著手裏的證據,笑了,“我他娘的就是個天才,天生的天才!”
這時房間的電話響了,是前台打過來的,“牛先生有幾個人說要找您!”
“帶他們進來吧!”
“好的!”
不長時間房間的門被人敲響,牛大致興奮的走了過去,開門看到蒼秧的時候,他笑著說道,“到這裏養傷比在醫院好!”
蒼秧還是有些虛弱,苦笑著指了指牛大致,說道,“你這小子,又亂花錢了……”
“沒事兒……有老牛兜著,我怕什麼?”牛大致說著,把所有人讓了進來。
牛大致的這個總統套房,理論上說是一個大的四室兩廳外加一個遊泳池,巨大的客廳落地窗,可以俯瞰大連港口的海景,晚上的時候特別的漂亮。
等所有人落座之後,牛大致立刻就說道,“我有個些新的發現,而且我們之前根據範奕先的交代,和我們後來搗毀的毒品網絡,僅僅是表麵的一層,範奕先販毒的案子,其實並沒有因為他的死亡而結束。
現在他遺留下的更深一層的販毒網絡,還在正常的運行著,就算是我們之前端掉了哈爾濱的製毒工廠,但是在整個東北,或許是更廣闊的地方,可能還存在著不少的那種規模的製毒工廠!”
於是牛大致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並且把頭發和杯子都拿了出來,交到了侯建軍手裏說道,“送到中海讓那邊的人,根據黃璿之前遺留的DNA圖譜,對黃娟的DNA比對,我們急等結果!”
侯建軍看著手裏的東西,突然笑著說道,“我看還是給大連這裏吧!DNA圖譜哪裏都能做,在大連做了讓中海配合一下,把黃璿的DNA圖譜傳過來就行了。”
牛大致一擺手,說道,“都一樣……不過這次,我們要演一出大戲,從現在開始,你侯建軍就是……”
牛大致把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不過侯建軍立刻就有了反對意見,“開什麼玩笑,我剛剛帶人查了鼎盛的賬,如果來的人是鼎盛的,這事情肯定穿幫,不行……不行……”
不過牛大致卻滿不在意的,笑著說道,“很簡單……把你掌握的他們的漏洞說出來,我們需要舍棄部分的證據,然後獲得他們的認可。放心這件事情能成的!”
侯建軍聞言像是明白了什麼,略微思考後不由的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這樣還是太冒險,但是可行!試試吧!”
王璐無聊的癱在沙發裏,“我呢?有事情給我做嗎?”
牛大致笑了,“有,當然有,我需要你去查一個名叫丁恒的人,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不過我對他的死有些不一樣的想法,因為他死於車禍的,可是我覺得車禍隻不過是一次必然的意外,他有可能死於謀殺!
再有就是,你需要查一下丁恒的家人,看看他的家人究竟是做什麼的。我總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有其他的原因!”
王璐瞪大了眼睛,很是頹然的說道,“有沒有搞錯,死了好幾年的人了,讓我怎麼查?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牛大致隻是微笑,並不說話……
王璐看向侯建軍,而侯建軍卻也是笑著不說話。
“被你們打敗了,一個販毒案而已,居然牽扯到了幾年前的車禍,這都哪跟哪兒?怪不得咱們叫詭案部,的確是不走尋常路啊!”
牛大致笑著摸摸鼻子,說道,“在散落的線索裏發現疑點,等所有疑點解開後,你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案子。犯罪是什麼,其實很多程度上,都是特定環境下,因為不斷激化的矛盾,而引發的必然結果。
所以犯罪在發生之前,如果你不是當事人,很難發現其中端倪的!”
王璐一擺手,喊道,“打住吧!這些課本上的東西,你就不要拿出來說了。現在我想要休息,好幾天了跟賬本打交道,累死我了!”
說著王璐起身向著其中一個臥室走去,同時對其他人說道,“我和蒼秧姐姐在這個房間,你們幾個大男人……算了……總之,某些人別走錯了房間,姥娘喜歡luo睡!”
牛大致剛喝了口水就噴了出來,滿臉疑惑的看著王璐,喊道,“這句話我能當作你對我的邀請嗎?要不我陪你睡得了!”
王璐站在門口,突然轉身,看著牛大致笑眯眯的說道,“來吧!讓我把你打暈了,再拖進房間!”
牛大致聞言一擺手,“算了吧!我還是找個房間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