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私心

假設隻是胡強開車送貨,那麼交警可能在簡單的檢查後就放行了。

但是胡宜山一跑,交警不得不對這輛車裏拉的貨進行詳查,於是車廂裏的貨全都卸了下來,一箱箱的開箱驗貨。

最後交警查獲了一噸的冰毒,並且報告了刑警隊。

而這個時候侯建軍和王璐正在這裏調查鬼麵病毒的事情,當胡強給送到刑警隊後,侯建軍出於好奇也旁聽了審問。

當聽到胡宜山的名字和斷龍溝後,他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於是自告奮勇的接下了抓捕胡宜山的任務,而事情的戲劇性就從這裏開始了。

侯建軍意外的碰到了牛大致,然後牛大致陪著大舅胡宜山出山,之後又趕上了王毅軒的自殺,然後通過王毅軒為突破口,發現了鬼麵病毒和藍鯨的聯係,再然後通過牛大致提到的範奕先寫給他的信,繼而查到哈爾濱居然還有一個他的毒品加工工廠,以及他們之間的聯係。

當侯建軍和牛大致從審訊室裏出來後,牛大致的臉色不好看,他怎麼也沒想到大舅居然是這個地下毒品工廠的技術骨幹。

不過兩人剛走出刑警隊大樓,迎麵就被一位跟王璐差不多的年輕女孩攔住了去路。

“師傅,軒萱報道!”

清脆的聲音讓牛大致的心頭一顫,抬眼看去牛大致幾乎要喊了出來,“怎麼是你,國安被人連鍋端了,居然派你過來!”

軒萱聞言一臉的不樂意,撅著嘴生氣的說道,“你們上報的報告裏寫著的是,可能有聯係,又不是百分百肯定,上頭覺得派個代表就行了。於是我就來了,說是給新人一次曆練的機會!”

牛大致的臉色好看了一些,這才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跟我走吧!我還沒吃飯呢?”

軒萱聞言樂的合不攏嘴,本來就有吃貨本性的她,對於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的。

……

等他們吃完飯回來的時候,王璐從齊雅父母那裏回來,不過她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

王璐見到齊雅父母的時候,兩人顯得都很緊張,王璐與他們初次見麵,第一印象就是兩人都特別的胖,而且身上的穿戴像是暴發戶。

而王璐問了一些關於齊雅的問題,他們兩個不但沒有表現的痛心疾首,而是趕忙推卸責任,相互對推諉。

最後居然還在王璐麵前打了起來,但是王璐能夠看出他們一直在回避一個問題,那就是關於齊雅偷取資料的事情。

這感覺似乎他們知道齊雅偷了資料,或者說齊雅偷資料是他們默許的。

牛大致聽了王璐的講述後,隻問了一個問題,“他們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這個你調查了嗎?”

“12000,兩個人都是12000!不過齊雅母親用的愛馬仕的限量款包包,一個至少要十五萬!我想沒有人願意用一年的工資去買個包吧!而且有了胡海民的事情後,我還留意了齊雅父親用的手表,然後在網上查了一下,居然也要十幾萬!

所以我後來的問題就轉移到了齊雅身上,主要是關於齊雅參與藍鯨自殺遊戲的問題,要求他們對孩子多加管教!

聽我閉口不提資料的事情後,他們夫妻顯得輕鬆了很多!”

這個時候軒萱跳了出來,“不用考慮了,立刻傳喚讓我來審,他們肯定有問題!”

王璐有些意外,問道,“她是誰?”

侯建軍搶先開口道,“這是國安派來配合工作的同誌,她叫軒萱!軒萱,這是你師傅的老婆王璐!”

“師母好!”軒萱很是乖巧的一鞠躬,很大聲的喊了出來。

這下王璐不淡定了,一腳踹向侯建軍,喊道,“老猴子,越來越不正經了,誰是他老婆?”

軒萱這個時候好奇的看向牛大致,“師傅,你跟師娘吵架了,難不成你們要離婚!”

牛大致一拍額頭,他想大叫救命,這個丫頭是牛大致的徒弟不假,不過這個徒弟是倒貼的。

三年前在上京的一個案子裏,牛大致跟還是實習警察的軒萱碰麵了,於是牛大致一番牛哄哄的推理,外加強勢的引導式破案,讓那個案子很快告破!

自此軒萱就把牛大致奉為神人,也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搞到了牛大致的個人信息,以及手機號、qq號、郵箱等一切聯係方式,這樣還不算,軒萱還親自登門要求拜師。

折騰的牛大致那段時間是東躲西藏,最後才搞清楚軒萱是國安軒局長的掌上明珠,她到警隊裏就是鍍金的,時機成熟後就會調回國安。

知道了這層關係後,牛大致知道如果不出點血,是沒辦法搞定軒萱的了。

於是牛大致帶了軒萱半年時間,從一些小案子入手,逐漸的讓軒萱能夠獨當一麵後,牛大致才抓住一次詭案部外派的任務,悄然的脫身而去了!

之後牛大致在詭案部裏就成了長期外派的主要人員,留在上京的時間也少了,後來聽說軒萱成功的獨立破獲了一個間諜案後,順利的掉入了國安。

牛大致這才放心下來,同時也在祈禱,希望以後不要再碰到。

可是這次居然成了合作夥伴,不得不說這是上麵的軒局長故意的,難道說他想讓女兒嫁給自己?

但是看著軒萱蘿莉一樣的身材,再看看王璐略帶豐腴的完美身姿,牛大致暗暗的說了一句,要是她們倆個裏麵選一個,我寧可選王璐。

不過眼下的案子重要,於是牛大致說道,“行了都別鬧了,現在還是案子重要,首先我們這裏關於楊繼山的問題已經有了結果,基本上可以收網了。現在王璐發現的那個齊雅的父母,我的建議也是免得夜長夢多,先抓來再說!

但是大連那邊估計還要去一趟,我有感覺哈爾濱隻是其中一個工廠,大連那邊應該還有更多的渠道。”

侯建軍擺脫了王璐的糾纏,跑過來說道,“不行!如果哈爾濱這裏出了問題,那麼鼎盛出口貿易公司的人豈不是也要跑路了嗎?”

牛大致一拍侯建軍的肩膀說道,“所以說我們這裏要加快速度,不過可以先給大連警方發出通告,讓他們留意鼎盛公司,一旦出現大筆資金出入立刻凍結賬戶。”

侯建軍聞言看著牛大致,突然哈哈的笑了,“哈哈……這樣才是你牛大致,總算是活過來了!”

不過牛大致的臉色卻不好看,他冷冷的說道,“我不是活過來了,而是因為突然發現,範奕先的案子到現在都不算是結案,這家夥能夠在二十多年的時間裏,積累那麼多財富,那可是現金!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他們的背後跟紋骨畫魂閣不無關係,畢竟那麼多黑錢想要洗白,然後在出境沒有他們的支持,範奕先萬難做到。”

王璐不同意牛大致的說法,“你想多了吧!不要在紋骨畫魂閣手裏栽過,就把所有的不能解釋的東西,安插在紋骨畫魂閣的頭上!”

牛大致想辯解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因為軒萱直接跳了出來,“我相信我師傅,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

王璐聞言不由搖頭,皺眉不已,“你是國安啊!還是你師傅的徒弟啊!這也太孝順了……受不了你們!”

很快地下冰毒工廠被查封,主要製毒人員被抓捕,福運來運輸公司被查封,通過審問抓捕了兩名負責運送毒品的司機,而之前負責運送毒品的司機因為吸毒過量,在前幾天死了!

要不然胡強也不會被選中運送冰毒,而胡宜山也不會陪著一起押車!

而胡宜山似乎是鐵了心了,不見牛大致不說話,因此連續幾次的嚐試後,牛大致決定讓那些到案的其他犯罪嫌疑人指認,以做到零口供頂罪後,牛大致再去親自審問胡宜山。

最後再六個犯罪嫌疑人的指認下,胡宜山冰毒工廠技術骨幹的身份算是敲定了。

因此牛大致在幾天後,走進了審訊室,他第一次在這種情況下麵對大舅胡宜山。

胡宜山一看來的是牛大致就樂開了花,很是迫切的說道,“小天啊!聽大舅跟你說,我是真不知道那車裏是冰毒啊!”

牛大致表情冷漠的說,“你知道,胡強不知道才對,而你之所以跟著他,是因為他去拉貨的時候,你也在場!你是冰毒工廠裏的技術骨幹!”

胡宜山聞言愣住了,緊跟著冷汗就下來了,“你都知道了?不對,這不對,我真的不知道……”

“你扛還是胡強扛,這個你自己選!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胡強如果進去了,他這輩子就毀了,而你不一樣,你這輩子已經毀了!”

牛大致的表情依舊冷漠。

胡宜山呆呆的坐在那裏,好半天後才說到,“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隻要強子能出去,我什麼都扛!”

一個家庭一下子進去兩個人,結局肯定是家破,牛大致不想這麼做,畢竟如果隻剩下舅媽了,這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一個老實巴交的山裏人,沒有任何城市裏的生存技能,沒上過幾天學,她怎麼在城市裏生活。

所以牛大致決定讓胡強出去,另外他也想著讓齊雅脫罪!

不過讓牛大致沒想到的是,齊雅的父母想到了他的前麵,當他們夫妻二人被待到刑警隊後,幾乎沒費多大功夫,他們就交代了。

其中真實的情況是,他們夫妻故意讓齊雅從資料室裏帶走資料,然後回到家裏趁著孩子睡著了,再把資料拿走複印一份,最後把資料放回到齊雅身邊。

然後他們夫妻二人拿著這些資料賣給了一位名叫伯明翰的英國人,對方開除的幾個是根據資料的內容定的,大體上是一份資料五十萬左右。

夫妻二人前前後後賣出了大約二十多份資料,前後獲利一千多萬。

而伯明翰後來帶著這些資料出關,沒想在他打的去機場的時候,卻遇到了打劫的。

最後他的屍體被肢解,發現的時候已經高度腐爛了,而那些文件也被付之一炬。

但是這些文件到底有沒有外流出去,誰也不敢保證,畢竟現在還有網絡。

或許這些文件的複印件,正躺在伯明翰的某個私人郵箱裏,這誰也不能保證。

但是齊雅的夫婦把齊雅跟楊繼山之間的交易,說成通過女兒接觸藍鯨並且向楊繼山出售資料,因此在女兒這個案子裏是受害者。

看到這份口供的時候,牛大致歎息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不是太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