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霍海突然反映過來,自己是要試一試專家組的本事,怎麼就被對方命令的查什麼血液種類去了?
所以霍海回頭看了牛大致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說道,“專家同誌,您能不能一起去現場指導工作啊!我怕這中間有口誤,萬一說錯了什麼就不好了。”
牛大致聞言也是一愣,回頭看著霍海笑了,“其實查血液有幾種實驗很簡單,而且也不需要DNA的檢測,我之所以讓你再檢測一下DNA,主要是為了確定有七個人的DNA。而且這些DNA還要跟現有的屍體對比,以找出失蹤的兩具屍體相對應的DNA。
還有就是,我們之前拿到的部分資料裏,隻有關於犯罪嫌疑人的身高體重年齡性別的基礎描述,對於犯罪嫌疑人的家庭情況,以及她的感情情況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是咱們沒有去查,還是覺得沒有必要去查。
而且資料最後還寫著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這個我表示懷疑。
一個人殘忍也好,嗜殺也罷,隻不過是與常人的習慣不同,喜好不同而已,這不代表她就是精神病。
因此我們要求重新鑒定,而且要由我們來鑒定!”
什麼叫有底氣,這就要有底氣,人家不是不想參與,而是覺得沒必要參與。
並且這個在他們看來,已經算是無解的案子,居然在這群人出現後的幾分鍾裏,就提出了這麼多的疑問。
霍海捫心自問,這麼淺顯的問題為什麼就沒有人發現呢?
尤其是那個視頻,自己可是看了不下百遍的,為什麼就沒能發現嫌疑人殺掉的是七個人,而不是五個人呢?
難道一句攝像頭老化成像不清晰就能說過去嗎?
畢竟就是這麼不清晰的圖像,在放大後依舊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是兩個人,這難道不是自己的工作疏忽。
還有現場提取到的血跡,霍海他們隻是用凶器上的血跡,對比了屍體的血跡,並沒想過凶器上有可能還有其他的血跡。
這本身就是對證據使用上的一種錯誤,他們之前太局限了!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的突然出現直接打破了固有的思維模式,同樣看似毫無線索的案子,也開始出現了新的疑點。
刑偵係統內有句話,有疑點就有轉機,疑點越大轉機越大!
但霍海還是說道,“那個……專家們現在是不是就算開始指導工作了?”
牛大致聞言笑搖頭,說道,“不是指導工作,是共同工作!”
霍海聞言愣了一下,不可否認剛才他說的那句話是挖的一個坑,因為不管是專家組還是重案組,來到地方上都是來共同工作的,從來沒有指導工作一說。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麼霍海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不是公安部派來的,其二,這群人隻會說動手能力差,就算是公安部裏的人也是下三流的家夥,其三,如果前麵的兩種情況符合,他們又能說出案情中沒被發現的點並提出新的疑問,這就能證明這群人不是公安部下來的專家,而是凶手的同夥涉險來這裏營救同伴的。
雖然這個想法有點荒唐,但是曆史上出名的劫獄,劫警局的案子,都是在某些不可能的情況下發生的。
不過牛大致這番話卻讓霍海稍稍放心了,因為重案組和專家組到地方上工作,第一句話就是實事求是共同工作,而不是什麼協助辦案之類的。
於是霍海對牛大致微微點頭,說到,“這樣我先去核對血型血樣,以及DNA的分析工作,現在是上午九點半,這樣咱們下午三點半開個碰頭會。這段時間讓剛到的同誌休息一下,我這就安排人在咱們公安局招待所裏住下。”
牛大致一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們手裏有公函和警官證,自己就能搞定,你還是抓緊核實一下。至於下午的時候,也別等三點半了,隻要有結果就通知我們。
哦!對了,相互加一下微信,這樣方便工作!”
霍海聽到微信二字,不由警覺起來,“微信!刑警隊的成員一般不能用工作電話注冊微信的,一旦發現可是要嚴懲的。而且生活中的使用微信的話,也是需要……”
“不用解釋了,那就留電話,是我太隨意了,既然你們這裏有這個要求,我也不強求了。
不過,我記得一隊的史勇隊長就有微信,這案子我掌握的資料裏,有相當一部分都是他提供給我的!”
廖海平剛給公安部打了電話,對於廖海平的疑問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這會兒就聽到了牛大致說出了史勇名字,廖海平的心裏這才放鬆下來,“你跟史勇一起辦過案子?”
“當然,去年的那個殺夫食人的案子,就是我從民事科帶到刑警隊的,而負責調查的就是一隊的史勇隊長。”
廖海平聞言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哦,原來你就是他的狗屎運啊!”
“狗屎運?”牛大致不解,“什麼叫我是他的狗屎運?”
“本來就是,這個案子不但轟動,而且破案迅速,並且報案人僅憑一個夢就報案了,居然還被受理了。還不止如此,受理之後居然直接交給了刑警隊,這一切都是反常理的。如果不是你從中推波助瀾,這個案子很難被受理,更不用說破案了。
一開始我以為史勇有自己的線人,現在看來是你從中推波助瀾。
所以我說他是走了狗屎運,平白的撿了個大便宜,這才讓他當上了去年的優秀刑警,現在他還是刑警隊隊長的熱門人選!”
廖海平這麼說,心裏的懷疑徹底放下了,但是態度卻很是奇怪。
牛大致聞言不由摸了摸鼻子,“既然這樣,那麼這次我來了,而且一起下來的是整個專家組。所以你也可以當這次是你的狗屎運,或許這個案子結束後,你也會成為刑警隊長的熱門人選!”
“哎呦……你還真拿自己當神探了,說不定上次也是你的狗屎運。所以我在這裏表示,保留我的意見,不過我會配合的……但是我固有的辦案方法,不會因為你們的出現而改變!”
麵對廖海平的回答,牛大致無所謂的一攤手,“隨便,不過按照你們原有的辦案思路,似乎這個案子已經陷入了僵局,所以現在你們隻能按照我提出的方向辦案,因此還請廖隊長積極配合!”
牛大致不卑不亢的一番話,讓廖海平一愣,隨後微微一笑,“好啊!但這次是聯合辦案,大家都要出力的,所以你們也要有所行動吧!”
“今天苟道士和蒼秧姐姐剛到,他們需要休息,這樣先安排他們住下,讓他們去休息,我們三個現在開始隨隊辦案!如何!”
“敞亮,就這麼辦,我讓禍害去安排!”廖海平很是不屑的一笑,說道。
霍海很是鬱悶更正到,“霍海不是禍害,不要叫我外號!”
廖海平聞言,“有區別嗎?”
……
中海市法醫鑒定中心,這在全國來說都是一個特例,這個法醫鑒定中心是獨立於任何形式的法醫鑒定中心之外的。
它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大樓,占地麵積非常大,同時裏麵的法醫也很多,而且這裏擁有全國最大的太平間。
裏麵存放的屍體多大六千多具,這其中從建國初期的罪犯到現在的都有,而這個案子的受害者也被送到了這裏。
牛大致、侯建軍和王璐,在霍海和廖海平的帶領下,正在解剖室裏看著法醫解剖屍體。
五名受害者的屍體都在這裏,他們的死亡方式不盡相同,大都是頭部受到重創而死。
第一名受害者是一名年輕的男性,個子高高身體修長健美,如果不是頭被砸爛,樣子應該很帥。
第二名受害者是中年女性,身材微微臃腫,體白如玉,手掌嫩白,顯然不是從事體力勞動的人,大概是富婆或者高級白領。
第三名受害者是中年男性,身材肥胖臃腫,患有嚴重的痔瘡,解剖過程中顯示,此人有心髒病史。
第四名是為白人年輕女性,金發白皙的皮膚,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體相對健壯,這應該是經常健身的結果,而生殖係統外有側切刀口,證明曾經生育過,並且是順產!
第五名是亞洲年輕男性,這個牛大致印象深刻,視頻中他後背上背著個孩子。
而介於視頻中,他與第四名白人女性走的很近,他們很有可能是夫妻,而切男人背著的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孩子。
而視頻第一個受害者身邊的女性,雖然受到第一個受害者的遮擋,但不管是身材還是身高發色等等,都表明這個沒有找到屍體的白人金發女性,與第四位受害者有很密切的關係。
牛大致懷疑第四個受害者跟那個消失的金發美女應該是雙胞胎姐妹,這是某種很強烈的預感,尤其是看到第四位受害者的手臂上的那個紋身後,他更篤定了。
因為視頻中他就看到了這個紋身,隻不過畫麵不清晰,牛大致沒敢下結論,現在看到了後,牛大致基本上可以確認了。
第四個受害者手臂上的紋身是個天使,但是這種花紋的天使在西方紋身中,一般是雙子座的紋身,也就說還有一半的紋身在她的同胞姐妹身上。
不過巧合的是,視頻中先出現的金發美女的手臂上也有一個紋身一樣的東西,隻可惜因為畫質原因看不清楚。
但是對比了第四個受害者的手臂紋身後,牛大致基本確認這是一個雙子座紋身,而且分別紋在了一對雙胞胎姐妹的身上。
這是個突破口,一對擁有雙子紋身的外國年輕女人,其中的一個已經嫁給了中國人做老婆還生了孩子。
而這個結婚的年輕人為了自己的姐妹的婚姻,學著中國人幫姐妹安排相親,所以他們在相親結束之後,小夫妻走在最前麵,來相親的男方家長走在中間,兩個剛剛認識的男女走在最後!
這是很合理的解釋!
牛大致這樣想著,對霍海說道,“我需要四號受害者手臂上的紋身樣圖,安排人臨摹也好拓印也好,給我弄下來!我有用!”
霍海沒有猶豫,直接找到了解剖師,之後很快就有專業人員那進來,對屍體上的紋身進行了拓印。
因為隻有拓印,才不會讓這個紋身走樣的太厲害,也能盡可能的還原紋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