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真理,可現在的孩子還有幾個能夠做到的,或者說現在的父母有幾個可以為孩子做出好榜樣的。
有人說這個世界變化太快,所以大家都忙著掙錢,誰還管孩子變成什麼樣,能有口吃的,學習隻要不在班裏倒數第一,這就夠了!
劉亞平從開始到現在第一次轉過身來,眼中不但充滿了疑惑,同時臉上盡是無奈的表情。
哢哢哢……
一連串驚雷響起,落在了看守所東南方向。
宋所長看著那個方向,驚得是一身冷汗,因為他心裏清楚,那裏就是器官工廠,雖然他沒有進去過,但也是去過入口處的。
這雷落下的地方正好是器官工廠的所在,不過宋所長還是希望那裏不要出事兒。
如果這件事情一旦被揭開,不但國內會翻天,就連整個國際上也會翻天。
而牛大致看著那個方向,很是平淡的說道,“我最開始接觸到的是人皮製衣,那些衣服的確很不錯,皮質也好的出奇,雖然人皮不是太結實,但是穿起來很舒服。我最開始的懷疑是有人跟火葬場合作,偷偷的剝取人皮。
但實際情況真的讓我大吃一驚,尤其是我在救下劉俊後,聽說了他的遭遇後,我就確定了你的身份。
因為從小我就聽了太多關於你的傳說,這些都是奶奶告訴我的,我知道她的說法有些誇張,但她的目的我很清楚,想讓我記住你的特點,以便以後我遇到你的時候,能夠很快的把你認出來。
不得不說奶奶做到了,當劉俊跟我形容了他爺爺的樣子,以及部分的脾氣性格之後,我立刻就知道就是你了……”
劉亞平愣了一下,繼而說道,“為什麼不再阻止他自殺……”
牛大致淒然的一笑,“我是看著他從樓上跳下去的……一個覺得活著沒有意義的人,會無時無刻不想著自殺,這不是抑鬱症而必死的決心。麵對這樣的人我無法阻止,因為隻要有哪怕一瞬的時間,他都會想盡辦法自殺。
如果把他關在精神病院,他也隻會想盡辦法花樣作死,與其這樣為什麼不讓他解脫呢?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安樂死應該通過的,因為不想活著的人可以去死,想活著的人可以得到更多的機遇。
同時這也是對人類基因的一次優選,而且是自我淘汰式的優選。
所以我一直覺得現在的人,都是假慈悲,他們以自己的倫理道德標準約束他人,卻從不考慮他人的現實情況。
兒女希望父母長壽,哪怕隻剩下一口氣了。
可是他們何曾想過患病的父母在病床上的痛苦,兒女們很少會去想父母的痛苦,尤其是在咱們國家,因為在這個國家孝順是做給外人看的,而不是真的為了孝順父母。”
劉亞平臉色不好看,麵對牛大致的話,他居然沒有反駁的力氣,良久之後,“你為什麼還不走?”
牛大致聽著外麵的雨聲,依舊跟一開始一樣猛烈,“雨太大了,可能一兩天時間都停不下來了,我沒法走!”
……
器官工廠上方的那片空地,警察和消防隊員們看著冒煙的消防車,剛才突然落下的閃電直接劈在了消防車上。
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對所有人造成了不小的驚嚇,而此刻暴雨傾盆如瀑澆的人睜不開眼睛。
蒼秧和苟道士卻躲進了車裏,看著遠處的這幅場景……
“哎呀,現在是走也走不了,隻能留下了!”
“鬼雲降雨需三日,水不過丈雨不停!”蒼秧微微抬頭看著窗外的大雨,而後她手持佛珠輕聲的吟唱起來。
這不是《楞嚴咒》,也不是《金剛經》,更不是《大悲咒》,也不像《度人經》……
但是苟道士聽的卻很是心驚,因為這是源自藏傳佛教的一部秘傳經典《地藏經之誅惡》。
苟道士之所以心驚是因為,如果這場雨真的是鬼雲降雨,那現在吟誦這部經勢必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沒有誰能一招製服惡徒,沒有人能一日渡化惡念,經書一旦開始誦念,勢必會形成善惡之爭,那麼著三日的降雨有有可能會因此而延長。
苟道士有心阻止卻沒敢開口,她心裏清楚蒼秧是何許人也,如果現今的班禪知道了她的存在,絕對不會以活佛自居。
不過蒼秧隻是念了兩句,突然她手裏的佛珠斷了四散迸落,而蒼秧卻是長歎一聲,“可惜了這串鬼木佛珠了!既然你無害人之心,我也就不做誅鬼之事了!”
言畢蒼秧居然開始打坐起來,寬大的奔馳越野後排打坐是絕對沒問題的。
可是苟道士看蒼秧的樣子,似乎像是要進行小閉關,這可讓苟道士鬱悶了……
……
牡丹市公安局裏,侯建軍正聽著一個個的地方彙報過來的情況,同時看著氣象站給出的氣象預報,他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外麵下的昏天黑地,可是氣象站卻給出了明後天是晴天的預報,但是現在城市很多地方出現了內澇。
為了防止有車子突然衝入涵洞以及一些位於窪地的橋下,侯建軍決定暫時忽略氣象站的天氣預報直接啟動了城市內澇防洪預案。
同時公案係統內部,一連幾道命令發了出去,讓所在區域的值班警察,立刻去檢查該片區的主要下水道的排水情況!
牡丹市的這場雨大的有些詭異,而且隻在牡丹市開發區這一片地區下,而開發區周圍的地方與這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暴雨如瀑,一邊居然是陽光普照。
但大雨中的人卻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還以為周圍也都一樣呢!
……
看守所裏,牛大致看著外麵的天氣,劉亞平又站回到窗口,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說話了。
突然牛大致走到牢房門口,輕輕的拍了拍牢房的門,說道,“我走了……”
“走吧!我會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交代出來的。看來這次王占奎是到頭了……著人的氣運就怕作……作的越狠死的越快!”
牛大致微微一笑,不知道該說什麼……
……
三天之後,大雨停了,開發區淹了,但卻沒有死人,洪水在雨停的時候就退的差不多了。
而在開發區的郊外,那片被海河集團買去準備建海河中心醫院的地方,此刻卻是一片波光粼粼,儼然已經成了一片湖泊。
其實昨天的時候,就在大雨將要停的時候,這裏突然發生了塌方。
地下的器官工廠坍塌了,地麵開始大範圍的下陷。
並且這個方向上,本來就是開發區地勢最低的地方,再加上這裏發生了塌陷,大部分的雨水都流到了這裏來。
此刻這片湖泊中最深的地方有三十多米,最淺的地方也有五六米,為了防止有不明真相的人意外落水,現在警方正在外布置警戒線和警告標識。
最倒黴的可能就是消防隊了,他們的兩輛消防車被雷劈了不說,在發生塌方的時候因為靠近中心區域,所以兩輛車現在就在水下二十多米的深處。
不過湖麵上還是有幾艘衝鋒艇的,上麵坐著的是牛大致、蒼秧、苟道士、王璐、侯建軍,以及王占奎、劉亞平等等……
而這些人出現在這裏,最主要的是對現場進行一次確認,而這裏最開始負責建設的是王占奎,而劉亞平也對這裏很熟悉,所以他們也被“請”到了現場……
就當衝鋒艇就要靠近入口位置的時候,中心水麵突然一陣翻騰,一個黑漆漆,瓢一樣的東西付出水麵。
王璐讓快艇慢慢的靠近那裏,將這個東西從水裏撈了起來拿在手裏看了好半天。
“這是什麼東西?”王璐拿著這個東西在手裏反複看了好幾遍,表麵漆黑在陽光下還反射出些許金屬的光澤,可是入手的感覺卻並不重。
侯建軍從王璐手裏接過這個東西,仔細觀察了良久,也沒能得出結果。
“看上去像是一體成型的金屬球體,現在損壞了……”
而牛大致卻隻是看了一眼,很篤定的說道,“都不對,這是人的頭蓋骨,也不知道是誰的……”
侯建軍的手顫抖了一下,死死的盯著手裏的頭蓋骨,良久說不出話來。
苟道士也隻是看了一眼,繼而說道,“高溫下骨骼完全碳化,然後被少部分融化的金屬液體浸入……這的確是人的頭蓋骨,隻不過已經無法進行DNA檢測了。”
足足的一整天時間,除了這個殘缺的頭蓋骨,就再也沒有新的發現了。
水文站的工作人員和法醫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映警方要求對水體進行了聯合檢驗,在第二天就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果。
雖然這片區域這麼大,但是水體中依舊監測出了微量的可鑒別的人體核糖核酸成分,隻不過這些都是斷斷續續不完整的DNA,無法當作證據使用。
但可以證明的是,下麵死了很多人,多到無法想像的地步。
法醫中心最後給出了一個保守的估計,但是這個數字依舊很驚人。
侯建軍坐在辦公室裏看著這份報告,嘴裏有說不出的苦澀,抬頭看著牛大致、蒼秧、苟道士、王璐他們,他嘬著牙花子說道,“三千人……這是一場屠殺啊!別說老子這個局長了,就算是霍廳長估計也要引咎辭職了。”
不過牛大致卻笑眯眯的說道,“真實的情況你比我們更清楚,這其中那些所謂的母體應該占據了80%以上,甚至更多。而且我和苟道士進去過,裏麵大部分都是黑人,大概二百人到三百人左右。
所以三千人裏,至少有兩千七是那種被稱為母體的肉球!
可是那三百人……而且還是黑人,有可能是通過海上偷渡過來的難民,而且都患有海地僵屍症,這就不好解釋了。
不過現在也沒什麼直接證據了,而這個案子至於怎麼對外報道,已經不是我們管的了,你和王璐還是想想怎麼辭職吧!
先說明你們離開了地方上,我直接帶你們進公安部下屬的另一個部門,神秘事件調查部!
同樣還是警察,但是職權卻比現在還要大點,警銜不變。
但是你們要加入我的詭案巡查組,現在全國範圍內的案子太多了……我們三個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