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經理的牙都快咬碎了,他是昏了頭了居然答應配合他們。
那可是兩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警察,在賓館的房間裏洗澡,不會留下屍塊什麼的吧!
不過這些都酒店經曆的臆想,牛大致和王璐早就開車走遠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賓館經理的心裏受到了多大的打擊,但是侯建軍是鐵定要受打擊了。
因為現在苟道士手裏,正拿著一份侯建軍發給他的通話錄音。
這是秦華與另一個人長達十一個小時的通話,而這份通話中的一部分是有錄音的。
根據安全部門的規定,一些特殊群體的人,通話超過兩個小時,通訊公司會進行錄音,並把這部分錄音提交國安局。
而這部分錄音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任何人聽的,除非涉及通話的兩人中有一人出現了問題,這些錄音才會被拿出來進行審查。
此刻苟道士現在正拿著紙筆,頭上帶著碩大的專業耳麥,認真的聽著什麼。
在他的旁邊一輛奔馳越野停在那裏,車上坐著的是蒼秧,苟道士就這麼坐在車邊的馬路牙子上……
這個時候苟道士摘下耳麥,對蒼秧說道,“活佛姐姐我們不用去胡家屯了,那個侯局長給我的錄音裏還真有點有用的東西。他們交談的方法不是語言,而是摩斯密碼。最近國外興起了一款軟件,隻需要在這款手機軟件裏編輯好你想說的話,這款軟件會自動產生一個音頻的摩斯密碼。
而這個莫斯密碼的音頻,你可以通過任何方式傳給對方,而秦華用的就是最原始的方式,那就是用手機撥通對方電話後播放摩斯密碼。
並且對方也有這款軟件,所以對方利用手機的錄音功能,錄下了這些聲音後,隻需要把音頻文件倒入軟件,然後選擇破譯方式,很快就能出現破譯內容。
最重要的是,這裏麵的摩斯密碼破譯方式有幾十種,很難搞清楚是哪種!
而且他們一來一回中,秦華一共發出去了兩次摩斯密碼,而對方發過來了三次。”
蒼秧此刻正在閉目神情安詳,聽到苟道士的話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笑著說道,“要是按照你說的,隻需拿到之前那部手機,就能知道秦華最後的通話了。
因為人在正常的日常交談中,肯定會涉及到對方稱呼,而且手機中極有可能保留了最初的文字版,我們隻需要找到那個軟件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然後讓內容和密碼錄音結合,最後就能得出他們用的解碼是哪套。”
蒼秧緩緩睜開驢眼一樣大的眼睛,微微一笑說道,“你跟我說這些我也不懂,我隻想知道的是,你想通過這個告訴我一個什麼樣的事實。”
苟道士對於蒼秧的反映似乎不太在意,反而拿起了耳麥套在頭上,“其實我是想跟你說,秦華是怎麼死的,可能很快就有答案了。”
“哦!”蒼秧緩緩的閉上眼睛,而這兩個奇葩和那輛奔馳越野,就停在距離胡家屯還有一公裏左右的一片農田邊。
太陽把田間的水泥路麵曬得發白,白色的越野在水泥路上停著就像消失了一樣。
一陣微風吹過,麥田的小麥已經開始抽穗了,空氣中帶著麥子的清香味,讓人覺得非常舒暢。
可是蒼秧卻慢慢的皺起了眉頭,因為就在吹來的風中似乎有些別的味道,雖然這個味道不是很濃,但是足以引起蒼秧的注意了。
當蒼秧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苟道士也摘下了耳麥,而他們卻看向了一個方向,而這方向上沒有村莊,在麥田的盡頭是一座廠子,準確的說是酒廠。
也就在這個時候,牛大致和王璐到了,警車停在了奔馳越野的旁邊。
蒼秧一看到王璐,很是親密的拉起了王璐的手,“你們來了,我和老苟剛剛有發現,正想著過去看看呢!正好咱們倆一起過去吧!”
牛大致聞言笑著也要去啦蒼秧的手,不料去被蒼秧躲開了。
這讓他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鹹不淡的說道,“我是真恨我自己,怎麼就不是女的呢,要不然咱倆就能拉拉了!”
蒼秧聞言臉一黑,瞪了牛大致一眼,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你這樣的變成女人還能看啊!”
苟道士一手拖著下巴,一手環在胸口,“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能吐出象牙的是大象,不是狗!所以蒼秧姐姐罵小牛是狗,不過小牛變成女人的話,或許比鳳姐好點!”
牛大致一臉的黑線,剛想說什麼,可是他忽然聞到風中有一股隱約的屍臭味,如果不是之前剛與秦華的屍體親密接觸過,他也不會那麼肯定。
而蒼秧這個時候卻很平淡的問道,“你也聞到了,不過我不是很確定!”
牛大致卻是點頭說道,“可以確定了,我剛剛從看守所回來,跟秦華的屍體來了次親密接觸,所以這隱隱約約的味道是屍臭!”
說著牛大致看向了那個方向,發現麥田的盡頭是一大片的廠房,這讓他心頭一跳。
因為直覺告訴他,那裏可能是……海河酒廠!
王璐聽著他們的對話,立刻警惕起來,“那裏是海河酒廠,咱們現在要不要過去!”
蒼秧一拉王璐的手,“這種事情讓小牛決定,咱們女人聽著就是!”
王璐被蒼秧拉著手,心裏總有些怪怪的,而蒼秧看她的感覺也好想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這感覺像是個男人看她的感覺,突然王璐腦子裏上過一個詞,這讓她猶如被雷擊般呆住了,但也隻是瞬間。
緊跟著她就感覺到蒼秧的手在她身上很是曖昧的來回遊走,而蒼秧站的位置與王璐之間呈現出的,是那種男女朋友才會有的擁抱站位。
就是男的站在後麵,女的背靠在男的胸口,然後男的雙手從後麵抱住女的。
是自己太不純潔了嗎?
還是自己的錯覺?
突然蒼秧的手搭在了王璐的手腕上,小聲對王璐,“你例假快來了,大概也就這兩天時間,你要注意了!”
王璐聞言腦子就是嗡的一下,然後很是腦殘的回了一句,“哦!我帶著小麵包呢!”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小,但是苟道士真的是有雙狗耳朵,聽到“小麵包”三個字後立刻來了精神。
“小麵包!正好我餓了,給我兩個!”
“啊!”王璐腦子徹底短路了,吃“小麵包”,這苟道士的腦子沒問題吧!
而不明所以的牛大致也湊起了熱鬧,喊道,“唉,小璐身上有吃的啊!給來兩個,餓死了!”
“我沒有!”王璐紅著臉尷尬的厲害,蒼秧卻早就笑了蹲在了地上。
可是她這一蹲卻不要緊,T恤大大的領口自上而下的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裏麵。
這可讓苟道士和牛大致一愣,然後兩人就都把“小麵包”的事情忘了,就這麼呆呆的看著蒼秧……
王璐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當看到兩個老爺們看蒼秧的眼神,再看蒼秧的樣子立刻就明白了。
於是她一個箭步站在蒼秧的麵前,怒道,“適可而止,咱們還有正事兒呢!”
至此牛大致這才反映了過來,不由的笑著調侃道,“哎呀,吃了倆大白饅頭,飽了!走,老苟哥,咱們過去看看!”
苟道士聞言跟在牛大致的身後走入了麥田裏,而從麥田到酒廠之間大約有六七百米的距離。
在行徑過程中,苟道士和牛大致不斷的聳動鼻子調整方向,但是隨著越往前走牛大致的臉色陰沉的越厲害。
因為現在的屍臭味已經很明顯了,而他和苟道士都已經看到了不遠處,有三棵大樹呈品字形排列,就栽種在廠區的外麵。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屍臭味中,還夾雜了酒糟的酸味。
而那三棵大樹十分旺盛,每一片葉子都綠的發黑。
但是從牛大致的角度看去,他卻能看到三棵大樹中間有著一片黑色的土地,而直覺告訴牛大致那臭味就是從那片土地上散發出來的。
而就在他們距離三棵大樹還有段距離時,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了幾個人,手裏拿著鐵管、木棍的走了出來。
領頭的是個光頭,肩頭紋的是白虎紋的半甲,這家夥光著個膀子,手裏拿著根鋼管指著牛大致他們就喊道,“唉,你們兩個幹什麼的,這裏是私人的地方,請回去!”
苟道士聞言看了一下牛大致,隻見他並不意外,但是臉上的陰沉消失了,而是一副諂媚的嘴臉,笑著說道,“剛才跟朋友打賭,我說這邊的廠子是酒廠,可他不信!所以我們就跑過來準備核實一下,這位老大您能告訴我這是酒廠嗎?”
光頭紋身男上下打量著他們倆,很快就斷定這兩人是外地的,於是心裏的戒備就放鬆了下來。
他笑著對牛大致他們說道,“你們肯定是外地的,要不怎麼會不知道海河酒廠。不過小子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這裏是酒廠的?”
牛大致咧嘴嘿嘿一笑說道,“鼻子聞的,有酒糟味……”
光頭紋身男聞言又放鬆了不少,對周圍人一揮手示意他們收起手裏的東西,然後對牛大致他們說道,“兩位小哥一看就是大城市的,而我隻是帶著幾個兄弟看家護院的,這裏是酒廠的地盤,而且外人不能輕易靠近,所以請回!
如果想到酒廠參觀,我可以到酒廠前門迎接,晚上還可以請兩位在牡丹市玩玩,交個朋友如何!”
牛大致眼睛一亮,立刻笑著說道,“我叫牛大致是從上京過來的,這是我哥們苟劍。”
苟道士的名字一出現,就讓光頭愣住了,“狗劍……”
苟道士一看要誤會,立刻解釋到,“苟,一絲不苟的苟,不是那個狗……”
“哦……”光頭大漢露出恍然的表情,哈哈笑著說道,“有意思,我叫謝迅,不是金毛獅王那個謝遜,我的名字是迅速的迅!”
牛大致聞言哈哈一笑,說道,“那你也是金毛獅王,哈哈……這樣兄弟一會兒開車到酒廠正門……”
謝迅很是豪爽的笑著一拱手說道,“好,那我就坐在酒廠大門口等著兩位了!”
言畢,牛大致和苟道士離開了。
當兩人走遠後,謝迅輕聲嘟囔了一句,“手裏的貨也許能出給這兩個家夥,這樣姐夫就不用那麼發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