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艾偉華老爺子來了興致，“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我就替他拉過幾次，當時我不知道。他帶著東西下車的時候，除了車錢還特意給了個一百的紅包，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這什麼時候咱牡丹市的人也開始學老外給小費了，可是後來幾次隻要是他坐車，就會給我紅包！
這我就納悶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啊！
於是我就問他，為什麼你每次坐車都多給個紅包啊！
起初他不說，但是被我問急了，他還是說了出來，他說拉了死人，給你個紅包去去晦氣！
所以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拉過他，準確的說我就沒去過鎮海樓社區。
而我之前的那輛車也被我給賣了，畢竟是拉過死人的車，我自己開著也不舒服！”
牛大致這個時候咧嘴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哎呦喂，老先生您可是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所以這事兒您可不能再往外說了，而且您還得在這裏簽署一份保密協議才能離開。而且昨天您看到的那一幕，還真的有點詭異！”
王璐聞言立刻明白了，這個案子就算是破了，其中的細節一旦公布出去，立刻就會被冠以靈異案件的名頭。
畢竟這其中的過程裏，涉及到那個神秘的雪夜鬼，而且根據艾偉華提供的線索，受害者劉亞平還是個屍體販子。
那也就是說，劉亞平的家裏極有可能還有沒出手的屍體，要不然這種唯利是圖的家夥，還不早就把家給搬了。
而他之所以不搬家的原因，極有可能是因為他鎮海樓的家裏有屍骨或者屍體！
王璐通過這一點立刻明白了過來，而她還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鎮海樓其他釘子戶中，會不會有劉亞平的同夥呢？
要知道這種配陰婚一般是集體作案，尋找屍體和接洽買家的這些環節，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這是個窩案啊！”王璐沉吟著，突然抬起頭看著艾偉華老人說道，“艾師傅，恐怕最近你要隨時聽候傳喚，我們也許還需要您的幫助！”
艾偉華聞言很是激動，“怎麼你們開始查他了，那太好了！你們可不知道，坊間很多人都在傳，劉二爺這兩年為了搞到屍體，都開始對那些街頭要飯的下手了！聽說已經殺了十幾個要飯的乞丐了……”
這番話一出，王璐的心頭就是一緊，如果艾偉華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將是整個牡丹市公安係統的失職啊！
城市裏的乞丐看似流動性很大，實際上從他們出現在這個城市中，就已經被這個城市的警察關注了。
而乞丐在警察的眼裏也是有區分的，一是遇到困難、疾病、流落外地被迫成為乞丐的，再就是以乞討為生的乞丐。
警察一般會幫助第一種，而後麵那種一般會予以關注，但不會驅趕！
王璐是去年年初當上支隊長的，而這一年的時間裏，牡丹市的乞丐在沒有布置警力刻意驅趕的情況下，居然少了很多。
一百多人的乞丐大軍，居然少了八十多人，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主動離開這裏的。
而留在牡丹市的那些乞丐，大部分都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長距離遷移的，其中多以殘障人士為主。
而留下來的這十幾人，在最近的幾個月裏也隻有少數的幾個人露麵，且大多為男性！
其中王璐特別關注的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智障傻妞，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出現在城市的天眼係統的監視攝像頭下了。
以往這個女孩會在繁華的東方紅步行街，或者是銀座商城前麵的馬路上乞討。
但是已經兩個月了，這個女孩就這麼消失了……
這時艾偉華簽了保密協議正要離開，突然又想起什麼，“對了，後來我拉過他一次，那次他帶了個傻子上車，我把他們送到鎮海樓社區後他們就下車了。那時候鎮海樓社區正在拆遷，我記得特別清楚也就是兩個月前的事情。”
王璐的心一下沉到了穀底，她強壓心裏不祥的預感問道，“那傻子是不是個女孩，眼睛有些不好，個子不是很高，白白胖胖的，笑起來很喜人！”
艾偉華愣住了，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又說出了一條有用的線索，這讓他很是激動，“對，就是這樣的一個傻妞！”
王璐呆住了，她很快就意識到，傻妞很可能已經死了……
而牛大致更直接，“調集警力排查所有釘子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