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失望的是,在我說完之後溫文沒有一點反應,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咖啡看著窗外。
“咳咳……”我急忙用咳嗽掩蓋自己的尷尬,開口說道:“那個……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明天我沒時間!”溫文沒有看我,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端著咖啡杯。
“那……那要什麼時候?”我開始有點著急了,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
“現在,我出去等你,你把單買了。”溫文從隨身的包包裏拿出一頂白色的帽子戴在頭上,起身走出了咖啡屋。
“服務員,買單!”我先是楞了一會,因為溫文的回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隨即有些小激動的喊了服務員。
出去的時候,溫文正站在路邊等著我,還好我事先就把存在停車場的車開來了,可以直接出發,不然還需要溫文等我去開車,怎麼著都有點過意不去。
路過加油站的時候,我把車子加滿了油,然後就直奔高速。
“車子挺不錯,蠻舒適的,花了不少錢吧?”溫文從上車開始,就在後座上搗鼓著我車裏的擺設,在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了她孩子的一麵。
“嗬嗬,還好吧,沒花多少錢,你喜歡嗎?”我眼睛掃視了一下鏡子裏照出的溫文,語氣輕鬆的說了一句。
“喜歡又怎麼樣?你會送給我嗎?”溫文又拿起了我放在後座下麵的紅酒,打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好啊,你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啊!”我想都沒想就說了這麼一句,話音剛落,突然意識到我說的話有點不妥。
“把你送給我嗎?”溫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接著說道:“開車的時候不能喝酒,你就看著我喝吧!”
我被溫文前麵的一句話說的老臉一紅,不過在下一秒我就開心的笑了出來,最起碼,溫文開始跟我開玩笑了,以前看慣了他的冰冷和沉默,偶爾開一下玩笑,對我來說還是很受用的。
但是又想到我們接下來所要麵對的事情,我就笑不出來了,甚至還有點沮喪,可能大多都是因為安右的緣故吧,因為,我隻有他這麼一個朋友,我把他當成了兄弟,可是他呢?
我一再的認為自己活的很失敗,都已經危及到我的生命了,我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這次真的出現了什麼意外,真是應了那句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要想太多,委屈了自己的同時又傷害了關心你的人,何必呢?”溫文在後座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聽她的語氣好像……好像有點想笑。
“嗬嗬……”這句話是我在咖啡屋裏對她說的,她現在又說給了我,雖然當時她完全當做沒有聽到的樣子,在那一刻,我的心情全放鬆了,管他什麼朋友兄弟,管他什麼利用欺騙,人生那麼短,沒有必要因為一個偽君子而耽誤了自己的好心情。
我拿出了一張任賢齊的CD,放了一首浮誇,跟著音樂的節奏,我不知不覺的也跟著唱了起來。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隻因我很怕似木頭似石頭的話得到注意嗎其實怕被忘記至放大來演吧很不安怎去優雅世上還讚頌沉默嗎不夠爆炸怎麽有話題讓我誇做大娛樂家
“不錯不錯,在來幾首。”
音樂剛結束的時候,溫文在後座上對我說道,我稍微有些尷尬,因為我沒有意識到自己也跟著唱了,不過尷尬過後我就來了精神,一路上開口唱了很多歌,換了很多CD,有周傑倫的,周筆暢的,還有張傑的,直到唱到喉嚨很不舒服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時,我們也已經到了上學時所在的城市了。
“有下海的裝備嗎?”下了車之後,溫文直接說道。
“我們……我們不先休息一下嗎?”天已經微微亮了,開了一夜的車,又唱了一夜的歌,我是真的很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
溫文露出了鄙視的表情對我說道:“才剛剛一夜就想休息了?說好的盡快呢?”
“額……”我被溫文的這句話噎了個半死,隻好硬著頭皮去找上次我和安右一起購買的下海裝備。
“快點,速度怎麼那麼慢……”溫文已經穿上了裝備下到海裏了,可我還在岸上換著裝備,她不滿的衝我喊了一句。
“哦,來了。”我急忙答應一聲,加快了速度。
我大概估計了一下洞口在海裏的位置,帶著溫文一起潛了下去,這次沒有出現什麼海浪和大風,相比上次來說,找到洞口的機會要比上次容易很多。
可是我和溫文在水裏潛了一個多小時,幾乎都要累的虛脫了,還是沒有找到洞口,不得不和溫文先返回到了岸上。
“我說你怎麼回事?還說從裏麵出來過兩次呢,怎麼連個洞口都找不到……”剛一上岸,溫文就把後背上的氧氣罐脫了下來,語氣中充滿了責怪。
我真的快要虛脫了,羨慕溫文體力好的同時心裏又覺得很委屈,喘著粗氣道:“我……我真的從裏麵出來了兩次,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會找不到洞口……”
“休息一會,如果在找不到的話你就自己去吧!我可不陪著你浪費時間了。”
溫文這句話深深的傷害了我,讓我有一種很想哭的衝動,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幾乎要在那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我把頭扭到一邊,假裝看著海麵,努力的把將要流出的眼淚憋了回去。
休息了大概十分鍾之後,我們再次下到了海裏,這次,我更加用心,更加仔細的去估計洞口到底在什麼位置,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我們潛入了那個洞口。
我喘著粗氣坐在樓梯上,溫文體力充沛的脫下了身上的所有裝備,拿出手電筒對我說道:“這裏也不黑啊!連手電筒都不需要用。”
“可能……可能是我回來了吧!”我費力的脫下了身上的裝備,也沒有在意溫文有沒有聽懂我這句話的意思,因為我並沒有把第二次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這裏的時間應該是傍晚或者是淩晨,具體是什麼時間我也不知道,隻有在這等著,或者見到博軒以後才能知道。
“好了沒,快走……”正當我準備換個姿勢在坐著休息一會時,溫文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拽了起來。
“讓我在休息一會好不好?我沒力氣了……”我努力的和溫文商量著,可她根本不理我,拽著我就往前走。
無奈之下,我也隻好咬著牙堅持著,憑靠著感覺辨別方向,很快就看到了那間廢舊的工廠,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矗立在這裏的五棟大樓終於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那棟,我們上去……”我指著其中的一棟樓,有氣無力的對溫文說道。
上了樓,看到博軒的房門打開著,進去之後,看到裏麵的擺設和我上次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包括桌子上吃剩的那幾個包子。
博軒站在我離開時他站的那個位置,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對我道:“回來了啊!!”
“恩恩,回來了。”我像是真的回到了自己家裏一樣,舒舒服服的躺倒了沙發上。
“嘿……這是你老婆啊!挺漂亮的呀!!”博軒用一種小混混的語氣看著溫文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意識到會糟糕,果然和我想的一樣,溫文板著臉走到他身邊,伸手拽住了博軒的領子。
“別別,溫文別,他是開玩笑的……”我急忙開口阻止溫文,要是她真動起手來,博軒在一次被打的肢解了,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博軒,讓其他的人在上次那間廢棄的工廠裏集合,我有事情要告訴大家。”等到溫文放開了博軒,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時,我對博軒說道。
“不可以。”我沒有想到的是,博軒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我不是他們的頭嗎?他怎麼不聽我的?
“為什麼?”我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
“因為沒有下雷陣雨。”博軒理所當然的對我說道。
“雷陣雨?”我奇怪的重複了一句,不明白為什麼集合還要下雷陣雨才可以。
“哦哦,我知道了,多久沒下雨了……”我猛然間想起了上次他們集合的場景,那天的確下了很大的雷陣雨。
“不知道,睡著了。”博軒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讓我鬱悶到不行的話。
“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集合嗎?”溫文在旁邊問了一句。
我也看著博軒,等著他回答。
博軒好像是很認真的在想著,一會撓頭發,一會捏鼻子,最後他又說出一句讓我吐血的話,隻有兩個字:“沒有!”
“你有其他人的聯係方式嗎?”我和溫文齊齊開口問道,我往溫文那邊看去,沒想到我們還有這麼默契的一次,本來是想對著她和友好的笑一笑,可她看了我一眼就把頭扭到了一邊,直接讓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沒有!”博軒回答的依舊是兩個字。
“你們就從來都沒有聯係過?”我奇怪的問道。
“沒有!”
“那你的包子從哪裏的買的?直接拿的,沒有人看著?”
“沒有!”
“就沒有一點娛樂和社交活動?”
“沒有!”
“坑爹貨呀!”我痛苦的用雙手捂住了腦袋,鬱悶的簡直就快要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