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在海邊發生的事情,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安右,也不知道那些草藥他是從哪裏寄給我的,海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四年了,安右說過,解決了事情他就會回來的,難道這麼久了,他還沒有解決嗎?
“叮鈴鈴……”手機又響起來了,我急忙接聽,是公司銷售部打來的,掛了電話之後,我慌忙跑了出去。
公司銷售的家具出現了嚴重的質量問題,幾乎全是清一色的裂痕,密密麻麻的像是幹癟的土地,我覺得十分詫異,因為為了保證質量,每一套家具在銷售之前,我全部都親自檢查過的。
出了問題的家具,差不多都是最近兩個月銷售的,有的甚至已經銷售半年了,我通知了銷售部,把問題家具全部回收,仔細檢查一下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也開始沒日沒夜的做統計,一連幾天下來,都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裏,木材和油漆全都是我從老爸那邊買來的,程序什麼的也和老爸那邊一致,可老爸那邊的銷售的家具一點問題也沒有,我又安排了人去那些顧客家裏做詢問,得到的結果令我眉頭緊鎖。
出現質量的全部家具,都是在一夜之間出現裂痕的,也就是說,頭天晚上還什麼情況都沒有,第二天起床,家具就變樣了!!
我疲憊的趴在辦公室的桌子上,這次的事情,使公司的業績急速下滑,就算是沒有出現問題的家具,那些顧客也要求退貨,致使公司的信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抬頭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繼續趴在桌子上,待在一起久了,聽敲門聲就知道是我的秘書冉鵬了。
門開了,先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在是東西放在桌子上的聲音,然後是筆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接著腳步聲由近及遠,最後是關門聲。
整個過程我都趴在桌子上沒有抬頭,冉鵬就是這樣,雖然是我的秘書,但他的話很少,也知道公司的事情使我受到了打擊,我不想在向老爸尋求幫助,隻有在以後的生產和銷售中,把這次失去的信譽在找回來了。
“哎……”我歎了一口氣,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煙,點燃以後無精打采的抽著,連續抽了一包煙之後,整個辦公室裏都彌漫這一股嗆人的煙味,我也劇烈的咳嗽起來,心情依然沒有好轉。
我看著冉鵬放在桌子上,一份被膠布纏的嚴嚴實實的快遞,拿起他寫的紙條,上麵寫著:“放寬心,沒事的……”
“嗬嗬……”我笑了,心裏有點感覺冉鵬,突然又想起了安右,如果他在話,或許,能夠找出家具出現裂痕的原因是什麼。
我費力的把快遞的包裹打開,裏麵隻有一封信。
我皺著眉頭看著信封,又出書架上拿出一封相同的把它們放在一起,字跡與地址全部一樣,常宏真的是我的同學嗎?為什麼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我打開了信封,上麵依然隻有短短的幾句話。
“你錯過了聚會,就是錯過了一場可以令人永生難忘的場景。不過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會去找你的,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絕對不是漏掉一個人……”
我用力的把兩份信都揉作一團,總覺得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聚會,胸口就像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使我透不過氣來……
溫文的話在我腦子裏不停的回響:“不要去參加聚會,我可不想讓你那麼快死掉……”
“呼……”我用力的吐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上,我看了日期,突然意識到,聚會的時間是在昨天,這份快遞是怎麼寄來的?
“叮鈴鈴……”刺耳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我甚至有一種把手機砸掉的衝動!
看清楚號碼之後我連忙接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很聽話……”手機那麼傳來一種戲謔的語氣。
我還是沒有開口說話,走到窗前,往樓下看了看。
“你很怕死對嗎?”
她說完這句,我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快步走進電梯。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到了公司大門口,我聳了聳肩膀,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同樣語氣戲謔的對眼前的這位老同學道。
天已經慢慢暗了下來,我和她坐在了一家咖啡廳內,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氣氛很是沉默。
我開始打量著她,成年人就是和初中生不一樣,如果不是她臉上的那顆美人痣,我還真的認不出她,女大十八變,說的果然沒錯,不過,她的臉色始終冷冰冰的,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
“說說吧!怎麼回事?”我開口打破了沉默,說出了心裏一直想問的問題。
她沒有說話,轉頭看向窗外,手裏拿著小勺子,攪拌著她今天晚上的第三杯咖啡。
“溫文,你應該清楚,不是我害死了你的爸爸……”我坐直了身子,目光直視著她的側臉。
她把頭轉了過來,眼神冰冷的看著我,我沒有退縮,開始直視著她的眼睛。
“你不要否認,如果不是你,我爸爸不會死……”她的情緒好像有點激動,雙手緊緊的握住咖啡杯,語氣依舊冰冷。
“你為什麼那麼極端?是你的爸爸先殺了小靈通,還要把我殺了,他應該受到法律的懲罰……”我無力的解釋著,真的不希望,她把我當成害死她爸爸的凶手。
“夠了……”溫文捂著頭,表情痛苦的說著。
我突然間很緊張,害怕她會情緒失控,她深吸了幾口氣,恢複了冰冷的臉色。
“你想知道什麼不用我和你說,你能看到的,不是嗎?”她嘴角往上微微翹了翹,好像是在笑,隻是她的笑,加上冰冷的臉色,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詭異。
我猛然間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道:“你的意思是??”
她開始很悠閑的喝著咖啡,完全不理會我的詢問,我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想揍人的衝動,也不在問她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一走出咖啡廳,我就急忙開著車往家趕,一路上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到家以後,打開門就衝了進去。
草藥,可能是草藥,我不知道我的預感對不對,隻是根據溫文的話來推斷的,我也沒有去想溫文是怎麼知道的,隻想快點看到聚會的經過。
草藥隻有最後一份了,我把它全放進了木桶裏,加滿了熱水,也顧不得燙,脫了衣服就泡了進去。
在木桶裏泡了好一會,草藥才藥性才散發出來,渾身麻麻的感覺讓我的神經徹底放鬆了,我閉上了眼睛,好長時間以後,終於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看到了一條大街,很熟悉的大街,我曾在這條大街上來來回回走了六年,在大街的中央,有一家集餐飲住宿娛樂為一體的五星級酒店,在酒店門口,我看到了高中時期的班長,他好像很著急的樣子,不停的看著手表。
不大一會,又來了幾個高中時期的同學,他們有說有笑的,並不和班長一樣著急,然後那幾位同學進了酒店,班長依然站在門口,應該是在等什麼人吧!
酒店四樓,是類似於KTV的場所,在這裏,你可以和一幫朋友一起在包間K歌,也可以獨自一個人坐在大廳裏喝著紅酒,看著舞池中央盡情搖擺身體的男女,服務員不停的在大廳裏穿梭著,我突然覺得這裏的氛圍很熟悉。
肆意閃耀著的閃光燈,盡情搖擺身體的男女,戴著耳機的DJ,穿梭在大廳裏的服務員,好像還少了點什麼,我不停的在大廳裏尋找著,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一位穿著職業裝的女性,一臉冷漠的看著舞池中央。
可是我卻沒有辦法接近她,我記得,她好像會拿出手機打電話,果然,不打一會,她拿出了手機,快速的按了一串號碼之後,開始向我這邊靠近,等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震驚。
是溫文,她怎麼會在這裏?我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可我手卻從她身體裏直接穿過去了,我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這一切,都隻是我在夢裏看到的,可是為什麼會感覺那麼真實?
這個時候,我看到班長走出了電梯,我感覺他的精神很差,眉頭也緊鎖著,好像遇到了什麼很不明白的事情一樣,走路都漫不經心的,還撞到了人。
他直接走進了一個包間,然後又退了出來,看了看包間門上的編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又往前走了一會,進入了另一間包間。
我急忙跑了過去,想看看包間裏有多少人,可是,當我進入包間的時候,印入我眼前的,卻是一間教室,一間對於我來說,異常熟悉的教室。
我在這間教師裏學習了三年,熟悉的課桌,熟悉的黑板報塗鴉,熟悉的偉人畫像,熟悉的天花板吊燈,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唯一感到陌生的,是現在坐在這間教師裏的學生。
他們全部都麵無表情的看著黑板,令我感到詭異的是,他們低頭與抬頭全部一致,而且又是那麼的僵硬,就像是……像是……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