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找了個最靠裏的床鋪位置。
今天的過江客不算多,就算每個人獨占一張高低床,也都有空餘。
所以李扶搖將自己的行囊放在上鋪位置,自己坐在下鋪,準備等船開動時,再休息。
顯然,大家也都和李扶搖一個想法。
每個人都挑選完畢自己的床位之後,有些熟認的人,便坐在一起,閑聊天。
之前那名寬衣大袖背著劍的年輕人,依舊冷淡的臉,選了一處屋角的床鋪。
將行李背的劍,放在身旁,也不說話。
就在床鋪上,以一個打坐的姿勢,閉目。
眾人隻是側頭留意了他一會,便繼續各自說著話。
李扶搖倒是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明明絲毫修為沒有,連修煉的門路功法心法,什麼都沒有,卻以這樣一種...
希望全天下都知道他在修煉的姿態行事,真不知道到底是要幹啥。
不過,李扶搖也隻是以一種好奇心態想想。
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快,客船便駛出碼頭,行進在雁江上。
眾位客人見船開了,心情安定,說話便也放開了,天南海北,無所不聊。
原本隻是幾個人小範圍內的聊天。
隻因坐船枯燥,旁人也沒別的消遣,被動聽了一會。
遇到各自感興趣的話題,便紛紛開口。
隻一個上午,屋內大部分人,都已互相知道的姓名,談的熱絡起來。
說著說著,也不知道誰起的頭,就說到了江湖上的所見的奇人異事上。
“小王啊,大叔我四十多年前,才十幾歲時候,跟著大人行走江湖,半年就要來往一趟這雁江。”
“坐的次數多了,有時候啊,就能遇到一兩個高人。”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叔感慨一聲,接過話頭道,喝了口隨身酒葫蘆裏的酒。
對旁邊一個小道士打扮的年輕人說道。
“哦,那請劉叔說來聽聽,也讓我見識見識,我平常出門幫師父師兄做事挺少,都沒怎麼聽說過江湖事。”
這小道士雖然手旁也有一把劍,但劍隻有胳膊長。
而且劍的外部黯淡,樸實簡陋。
看樣子,這應該是哪個小門派,才入江湖沒多久的新弟子。
絡腮胡劉叔哈哈一笑。
“有一回,我坐船,遇到個和你一樣打扮的老道,他上了船,也不說話,就一直站在甲板船邊,望著江水。”
劉叔笑著回憶道。
“當初我們那些同船的人,第一天下來,暗地裏,大家都在猜這老道怕是遇到什麼想不開的事,可能是要跳江尋短見。”
“難道不是?”
被人喊作小王的年輕小道士好奇。
“當然不是了。”劉叔摸摸胡子。
“就在第一天夜裏,大家睡的正熟,突然就聽到船艙外,江麵上有波濤水聲。”
“在這種內陸江、內陸湖,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會有這麼大的聲音。”
“大得都能把人吵醒,讓人沒法睡安穩覺。”
就算是回憶當初,劉叔的表情,看著也很不輕鬆。
“我們當時都以為遇到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