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這是死神

這張書桌通體是木質結構,我認得出來,這是一種上好的楠木,價值十分昂貴。就在桌子上,擺放著一些筆用具什麼的。

桌子的下麵有著一些抽屜,俱都用鎖鎖著,我數了一下,共有五個抽屜。我看向了薛玲,薛玲道:“這抽屜的鎖的鑰匙都在他那,我沒有的,我看還是不用打開了……”馮海道:“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打開來看看。”薛玲歎息一聲道:“這裏麵沒有什麼的,都是他寫的一些文章什麼的,而且多以生物學論文為主,不會有什麼的。”

我問:“你看過這裏的東西?”

“偶爾進來看過幾次,但是我一點也不懂,他也不讓我打擾他,所以自也不問……”我道:“我看有必要把這些抽屜打開看一下,放心吧,我們開鎖經驗十分豐富,不會損害原來的模樣的。”薛玲苦笑著一下道:“那隨你吧。”馮海道了一聲道:“多謝。”拿出了一柄百合鑰匙,不要三分鍾便把五隻鎖俱都弄了開,這讓薛玲十分吃驚。

馮海道:“這不算什麼,若是孟先生恐怕不要兩分鍾。”我道:“這似乎也不算什麼光彩的技能!好了,我們看看裏麵的東西把。”於是我們挨個翻了一下抽屜,我們是按照一定的順序往下翻看的,方向正是從左到右。過了不到十分鍾,我們已經大致瀏覽完前四個抽屜裏的內容,前四個抽屜裏確實沒有什麼,隻是一些李偉平時寫的文章,多數以生物學論文為主,薛玲像是證明了什麼一樣:“看吧,裏麵什麼都沒有。”我和馮海顯得有些沮喪了,於是我們便把目光看向了第五個抽屜,第五個抽屜和前四個抽屜大致相當,裏麵布滿了稿紙,我們又是小心翼翼地翻看著稿紙,而且也還是一些論文。

當然這些論文都是一些優秀的作品,我雖則不懂,但也知道其的珍貴性,故而顯得十分小心。

我們又是翻看了一遍,確乎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比如說日記或者一些隨記什麼的。

等到我們翻遍了所有的稿件,卻隻能歎息一聲,馮海沮喪道:“看來,我們不會有什麼發現的了。”

我眉頭鎖著。

薛玲道:“請你們鎖上鎖吧。”

馮海把所有的鎖鎖上了,我怔怔出神,看著桌子上麵,桌子上麵的東西一目了然,自然不會有什麼東西。

薛玲道:“二位先生,這裏隻怕沒你們想要的了,你們看……”我確乎有些怔住了,想想為什麼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呢?

就在我對著那木桌怔怔出神之間,我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一樣,我看到的東西,正在桌子麵上,是的,我在桌子麵上看到了一些文字,我看到了這裏,立時把眼睛湊近了桌子麵看去。

馮海似乎也發覺了,也湊了過來,他隻看了一眼,便訝異道:“桌子上寫了一些文字。”薛玲卻道:“我丈夫他寫論文的時候,難免進行演算,他時常會在桌子上亂畫,這也習以為常吧。”我揮了揮手道:“不,桌子上是用鋼筆寫的一些文字,而且是能夠讀出來的……你過來看。”

說著薛玲也湊了過來,看著桌子上。

馮海仔細地辨認了一下,道:“桌子上寫的果然是一段話,根本不是演算。”於是我讀了一遍寫在桌子上的文字。可是一讀完,卻弄得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桌子上寫的是什麼?馮海也讀完了道:“他寫的這是什麼?看起來口氣十分強烈一樣。”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寫的是什麼……”

於是我們便一起看向了薛玲,薛玲也是一臉的迷惑道:“我也讀不懂他為什麼要寫這些話。”

桌子上寫的鋼筆字是:

“這一次冒險,真是一次失敗的冒險!而且使得我們的精神受到了慘重的打擊,我至少覺得我自己快要崩潰了,但不知道他如何?當時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可怕了,現在想起來也渾身發抖……”

鋼筆字到了這裏,便斷了下來,下麵似乎還有著一些內容,但是卻他卻並沒有寫,但從這一段話裏,似乎可以推測出來,李偉和一個人似乎遭遇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而這件可怕的事情卻是李偉想起來都渾身發抖的。

接下來又是一段:

“……我相信我們會有可怕的結局,這種結局是我們難以預料的到的,或許我們會死!或許我們會變成……(在這裏是省略號,自然沒有標明會變成什麼)唉,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那怪東西到底是什麼(在此處有三個問號,表達了李偉的困惑)?我必須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也惟其如此,我們才能拯救自己(在此處是三個驚歎號)!……”

以上引號中的內容俱都摘錄自李偉在桌子上寫的話,而且據我們仔細的觀察,桌子上除了這一段話之外,再無完整的話,誠如薛玲所說,那俱都是一些演算的公式什麼的。雖則完整的話沒了,但是其中有著幾個誇張的句子,那是一些問句,諸如:

“那是什麼鬼東西?!”“我們會怎麼樣?”“我們為什麼要進行這一次探險?”……

這些隻言片語,似乎表明了李偉內心一種困惑,而這種困惑,也就是上麵引號引的兩段話。

我大約思考一分鍾,在腦海裏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李偉口中的“他”一定是魏獻之,而李偉正是和魏獻之一同去冒險的,而後因為他們遭遇了一種可怕的東西,而且這種可怕的東西顯然傷害了這兩個人,而且造成了兩個結果,第一個就是死亡,第二個就是變成……是的,後麵是省略號,變成了什麼?我們自然一點也不知道。

馮海拿出一個相機,於是把桌子上的畫麵拍了下來,以供後來研究。接著我們便前往衛生間,因為李偉最後一天是在衛生間照鏡子,而後消失了的,我們到了衛生間,卻一點發現也沒有。

我們對著薛玲說了一些打擾了的話,便要離開,而且薛玲一直陳述她的丈夫是如何的清白的。

馮海道:“薛女士,請你放心,警方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請你相信警方,這其中一定有著極大過節。”薛玲可憐兮兮地看著我道:“孟先生,你是一個公正的人。”

我苦笑著道:“我們都是。”離開了薛玲的別墅,我和馮海一點思路也沒有,因為這一切是如此的撲朔迷離,我之前所遭遇的一切都不如這一次所遭遇的來的毫無頭緒,這一次可以說是讓我一點思路也沒有。

我和馮海俱都坐在車子中陷入了沉思,而且我們彼此互不幹擾,就這樣我們二人花去了一天的時光。

到了本埠,我和馮海分開了,馮海會把一切向著我說的,在之前我不是一個多麼關心這一切的人,但自薛玲到了我家,我似乎就卷入了這場撲朔迷離的案情來,但到了後來的事實發展卻又不是如此,而且顯然已經突破了簡單的凶殺案環節,而進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詭異故事裏,這當然也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我回到了家,藍靈看我臉色不好,也是充滿了疑惑道:“怎麼了?沒有什麼發現麼?”

我道:“不,發現很多,一時間顯得十分混亂。”

“好,給我說說吧。”

於是我給藍靈把我一天的遭遇說了一下,藍靈十分認真的聽完了,看著我道:“你的發現真不算少。”

我道:“是的,我能做到的推斷就是魏獻之的死和李偉一定有著關係,或許真的是李偉殺了魏獻之!”藍靈道:“你為什麼這樣判斷?”我道:“那支鋼筆就是一個十分分明的疑點。”

藍靈點著頭道:“或許是的,但你沒發現魏獻之和李偉的這一次探險才是整件事的關鍵麼?”

我道:“在那些字裏麵也確乎反應出了,他們探險的古怪。”藍靈點著頭道:“是的,對了,他們的探險是不是隻有他二人呢?”

“隻有他們兩個人。”

“現在隻有等找到李偉才能知道其中一切了。”我剛要回答,就在這時,客廳的電話陡然響了起來,而且十分的激烈,人總是十分奇怪,電話的鈴聲總是一樣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不同,比如此時我就感覺電話鈴聲十分刺耳,而且有著什麼可怕的事情會發生。

我拿起了電話,裏麵傳來了馮海的聲音焦急的聲音道:“發生了可怕的事情了。”我一怔道:“是不是有結果了?”

“不是,局座召集了一些專家研究這種血液,但其中一個人不小心被這種血液感染……”我不禁輕哼了一聲:“結果如何?”

“這個人登時昏迷不醒,而且正在聖母醫院搶救。”我不由得發怔:“他是怎麼被感染的?”

“你還是到醫院來吧,這樣我好更加詳細的說。”

我此時心頭真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我道:“好的,我立馬就去。”藍靈看著我道:“我跟你一塊去。”

我看了藍靈一眼道:“好吧。”

於是我和藍靈衝出了家,就在這時,從後麵傳來了一個聲音:“哥,你又去哪?帶上我唄!”

這是孟嫣的聲音,我自然不會讓她跟著,我們早已上了車,絕塵而去,方向正是聖母醫院。

當我們到了聖母醫院的時候,馮海就在門口等我,我一下車,他連忙衝了過來道:“太好了,你們二位都到了。”於是我道:“現在那人怎麼樣了?”

馮海搖著頭道:“不行,那人是一個化驗師,目前正在處於高燒不醒階段,但還有一點奇怪的是,他總是在說夢話……”“說夢話?”我疑惑的問。

“是的,他總是在口中呻吟著:不要過來。這似乎和李偉的夢話很是類似……”

我的腦袋裏靈光也是一閃,隻是當時卻也隻是一閃,接著便無一點想法了,藍靈同樣的表情,而後神色登時舒展,像是有了什麼思緒一樣,這讓我覺得很是羞愧,因為藍靈想到的事情,而我卻沒有想到,這自然是一件十分令我十分慚愧的事情……

於是我看向了藍靈,顯然是在詢問他想到了什麼,她隻是神秘地向著我眨了一下眼,我知道她會在適當的時候講給我聽。

我們隨著馮海的帶路,走向了那位化驗師的病房,這位化驗師是一個十分著名的化學家,名叫毛羽,對於他的名頭,我自然是有所耳聞的,但何以他會被感染,我卻是充滿了疑惑。我問:“對了,他是如何被感染的?”

馮海道:“過程十分詭異,他采集了魏獻之的血液,發現魏獻之的血液居然變成了青色,這種青色閃耀出古怪的神秘感,他自然感到無比的吃驚,他化驗了無數的血液,這一次還是第一次見,他感到十分激動,於是他取了一些血液,製成了載玻片,放在顯微鏡下進行檢測,但是就在這時……當他順著顯微鏡往裏麵看的時候,但聽得他發出了一聲可怕的叫聲,而後身子一陣顫抖,‘嘭’的一聲居然倒在了桌子上,把桌子上一切儀器都打爛了,一個玻璃瓶裏的青色血液自然也被打破,沾在了他的臉上,接著他隻是喊了一句:‘這是死神!’而後打破了無數的玻璃儀器,倒在了地上……當其餘人衝了過去的時候,他早已昏死在那裏,而且那些青色的血液已經順著他的臉,逐漸蔓延了開來……”我和藍靈互望了一眼,眼中俱都充滿了駭然的神色。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意外……”我說著。

“他究竟在血液裏看到了什麼?何以他看到了裏麵的清醒後卻大叫一聲‘這是死神?’”藍靈問。

馮海尷尬地道:“不知道。我想是那些密集的怪蟲子吧?”

我驚問:“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

馮海苦著臉道:“連毛羽專家都發生這種情形,誰還敢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