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古怪的一幅畫和一個洞

我在胡思亂想,毫無頭緒,我看一眼妮娜和博肯,一個人傻乎乎地瞪著雙眼看著屋頂的天花板,一個人握著博肯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博肯。

漢斯走到我的跟前小聲道:“我認為他該看精神醫生。”

我一怔:“精神病醫生?”

漢斯道:“他老是說他見了鬼,我認為這很有可能是臆想症,當然這隻是一個推測。”

我點了點頭,表示對漢斯的尊重,不過我自己的事情千頭萬緒,於是我道:“我還有些俗事,這裏便告辭了!”

我和漢斯、妮娜告了別,告訴他們一旦有什麼發現可以聯係某一個號碼,那個號碼正是陳同一部移動電話的號碼。

我向著藍靈、孟嫣所住的酒店行去,一路之上,我都沉浸在思考這個奇怪的博士身上,但是我知道我的思考,是絲毫沒有用處的,什麼發現都不會有。甚至我坐在車子上的那個司機都問我:“年輕人,有心事?”

我到了酒店,見了孟嫣和藍靈,他們兩個人便向我詢問那個司機怎麼樣了?我苦笑著:“比死人好不多少。他總說他見了鬼。”我說句話,自己都覺得很是荒誕,從鼻孔裏悶哼了一聲。

但藍靈卻說:“或許他真的見了鬼。”我不由得笑了一笑:“怎麼解釋。”我十分尊重藍靈的意見,她這麼說,自然有著她的理由。

藍靈道:“這個見鬼,不是那個見鬼,這個見鬼的意思是他見著古怪的事情,而見到古怪的事情,正是從那個後視鏡裏見到的!”

藍靈說到這裏,我登時“著”的一聲叫了出來,以表示我對她的看法的讚歎:“你說的太有道理了!我也是這麼認為!”

“你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藍靈說。我點了點頭,於是便把博肯遇到的古怪情形說了一遍:“這個司機叫博肯,首先你們得知道……”當我說完了之後,便連孟嫣都叫了一聲:“博肯難道在後視鏡裏真的見了鬼?要不然他也不會驚叫一聲的,便連車子都顧不住去操控!”

我疑問:“難道他真的見了‘鬼’麼?”我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藍靈輕輕地撫平了我的眉頭,我心頭一暖道:“這真是一個古怪的問題。”

但是在車子轉彎的一刹那,他會從後視鏡裏看到什麼呢?難道真的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鬼怪麼?

當時博肯還和我探討九州的玄學陰陽眼之說,當他說完之後看了看後視鏡以便轉車,看罷了之後什麼情形也沒有,於是他下意識地看了第二眼,他叫了一聲,慘禍便也產生了。

現在主要的問題,就集中在博肯從後視鏡看到了什麼?

這個我們絕對不會知道的了,我攤了攤手道:“我本來跟著去醫院,便去要問他的,但是他卻像是一個植物人一樣,始終盯著天花板,別人問什麼他,他都不知道。那個主治醫生雖然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但也難免認為這是一個臆想症的患者!”

我頓了一下繼續道:“但誰又能知道他還是一個劍橋的博士呢?一個專門研究東方神秘學問的博士!一個博士去當司機,居然是為了追尋一個人,或者說一股力量!這太荒誕了!”

藍靈道:“迅,這沒什麼荒誕的,一些大學者是真的會這麼做的!”

接著孟嫣道:“科學、文化的力量是無窮的,好些個大科學家還不是癡迷於研究,而放棄了好多東西?”

我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對這個已然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我們來到這裏實則是為了尋找霍雲姑!而不是來探險的!”

孟嫣道:“或許雲姑姐姐,就陷入了一個讓人不可想象的險中,正需要我們去探險!你不想想那個古怪的人,那古怪的老警官尼克斯!”我故意長歎了一聲:“這個世界真是太迷人了,四處都是迷!不說了我得出去一趟!”

“哥,你去哪裏!我也去!”

“不,你和藍靈密切注意警方的動向,我到尼克斯的家去一趟。”“去那做什麼?”

我道:“我若不去的話,這個陳先生恐怕得把人家給拆了!”孟嫣“咯咯”一笑道:“他會的!”

時間已經是下午了,那個亨利警官在和我臨別的時候,我已經悄悄的問了他尼克斯的住處。我搭乘出租車要向著城外一處行去。

我之所以到尼克斯家這麼晚,就是我知道一點,如果陳同有什麼發現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衝回來彙報給我們聽得,而現在卻遲遲未來,隻能說明一點,他並無發現,此時還在那了,現在去那正好,可以順著陳同的發現再有所發現。

到了城外的一條小道上,我叫司機停下來,接下來的路,便由我自己走,我順著前方那條道向著尼克斯家去。

我穿過了一條林蔭小道,徑直走進了一片僻靜的所在,我在一個角落看到了一座房子,那房子真的是萬分簡陋,這房子周遭都是一些樹木,而且生滿了荒草,這不由得讓我把這個老尼克斯警官想成了一個隱士。

九州的隱士比如陶淵明之徒,就喜歡把自己的房屋建在十分荒僻的所在,但即便如此卻也讓我想到另外一點,那就是對於尼克斯的性格的思考,尼克斯看來是一個不大喜歡合群,一個喜歡安靜的警官,一個警官居然有這等閑情雅致,這不由得讓我覺得萬分有趣。

我信步走了去,這是一條極小的路,這路並非馬路,隻是普通的土路,路的盡頭就是尼克斯的房子,此時尼克斯的房子門口正停著一輛車,正是一輛治安車,也正是這輛治安車載著陳同到了這裏的。

我走到了車邊,看到了車中正坐著一個年輕的警官,那個年輕的警官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帶陳同向尼克斯家去的那個警員,他看到我之後,苦笑一下,打開了車門走了出來,便問:“那個人是你的朋友?”我點頭道:“不錯,那個人正是我的朋友。”

這個警官笑道:“他是一個獵奇心極強的人,都在尼克斯家一下午了,也還未出現,我真不知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我的眉頭一挑:“我剛好進去看看。”

那警員攤了攤手道:“真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麼。”

我苦笑一下,也攤了攤手,道:“我也不知裏麵會有什麼,或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東西。”那個警員“哦”的一聲叫道:“真是奇怪的東方人。”我“哈”的一笑,不顧他了,便走進了尼克斯的家,當我進了尼克斯的家,我該怎麼形容我的感受呢?首先最大的感受就是尼克斯當真是一個奇怪的人,而且是一個古怪透頂的人,他的家中幾乎什麼都沒有。連最起碼的家具都沒有。

我也並未看到陳同,我四處看了一看,裏麵十分了然,絕沒有看到陳同,陳同分明到了這裏,為何此時卻連他的蹤影都沒有。

我不禁顯得十分疑惑,我知道陳同是一個極其不靠譜的人,但對於陳同的能力卻還是十分欣賞的。

但此時我脊背不禁生生出了陣陣的寒意,難道好好的一個人不見了?難道這房間裏有什麼古怪,可以讓一個人隨時不見?

當我想到這裏,自己都覺得萬分古怪,脊背上也不禁生出了一絲寒意,我叫了一聲:“陳同,你在這裏麼?”

我的叫聲並沒有人回答,其實我知道陳同並不在這裏,隻是隨便叫一下,如此利落的一個房子裏如果看不到陳同的身影,那麼隻能說明陳同海確實不在這裏。

我仔細看了一看整個房間,什麼都沒有發現,這就是一間普通到了極致的房間,除此之外。

我信步而行,在房間裏走了一走,我觀察一下整個房間的布局,希望對於這個尼克斯有一點發現,但是最終我是失敗的,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就在我一轉頭間,我看到了牆上的那一幅畫,這一幅畫普通至極,不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是一幅普通的油畫,油畫的畫麵也十分簡單,夕陽西下,映照在一座山上,顯得萬分古怪,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這種畫,我時常看見,所以也隻是一瞥間,而後便把我的視線移了過去,我不願再盯在畫上了,這是無意義的。於是我便轉了過去,但是也就在我轉過去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這個古怪的問題就是:尼克斯作為一個出色的老警官,為什麼要在這裏弄上一幅畫?想到這裏,我不禁十分奇怪,於是便走到了那畫之之旁,我下意識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摸向了那一幅畫,但當我摸向那一幅畫,那一幅畫表麵的質感和其他畫什麼區別都沒有。

我先是摸了摸那一幅畫的表麵,而後我又下意識地敲了敲那一幅畫的表麵,這一敲,我登時發現了古怪,我敲擊那畫,畫上傳來了那種十分空洞的“空空”聲,我足以確定一點:油畫的後麵是一個空間!

於是我立時沿著下角拿開了那一幅畫,當我拿開了那一幅畫,我發出了一陣無意義的驚呼聲:後麵果然是一個空間!

用這幅畫掩藏這個秘密的其實我該早就想到的。

這個空間呈一個正方體形,裏麵居然有一塊木板,木板之上有著四個按鈕,分別呈紅、黃、藍、黑四種顏色,我伸著頭看了看木板,我希望在每一個按鈕旁,有一些簡單的說明,但是我確信什麼都沒有。

在如此簡單的房間裏,隱藏著一幅畫,而且在畫的後麵居然還有一個小空間,在小空間裏居然還有一塊木板,木板上居然還有四個按鈕,這不得不讓我覺得萬分古怪。

我立時伸出手去取那木板,但我並未取動,因為那木板就定在那空間的下麵的,我自然取不動,我本想要按其中一個按鈕試試的,於是我便選定了那一個紅色的按鈕試試,但當我的手伸出去,我立時住手了……

我當時想到的問題是,如果我就這樣伸出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呢?我能發現這個秘密,那陳同也一定可以發現,但以陳同的獵奇性格來看,他也定然會按這些按鈕,陳同卻不見了,若然陳同離去了,那個警員一定會看到。

我的手伸了回來,我的手突然變得很僵硬,我想如果因為我按了其中一個按鈕,而我突然失蹤了,那麼……可是一個詭異的事情。

我當時苦笑了一下,我苦笑我自己在當時想的可真多。但後來的事實證明,想得多,其實是有相當的好處的。

這個正方體的空間,是一個極大的發現,但上麵有四個按鈕,我卻不敢去按,有發現而不敢去探索,這就未免讓人覺得難過了。

看到了這個小空間,我才確信尼克斯家果然有著古怪,而且尼克斯整個人也有著古怪。

於是我把那幅畫蓋上,然後便要走出尼克斯家,但就在這時,房中陡然傳出來一個聲音,本是空空的房間傳出來聲音,這未免使得我警覺一下,於是我立時摸到了腰中的一柄飛刀,一旦有任何意外,我便要射出飛刀。

這個聲音就像是石門打開的那種聲音,我立時轉過身子,向後看去,當我轉過身子,我居然看到了地麵上有一塊地板沿著一個方向劃開,發出了“轟轟”聲,然後便露出了一個方形的洞!

天哪,我叫了一聲,是一個洞!在尼克斯的房間裏地板起開,居然露出了一個洞!我怔在了那裏,簡直像是一個傻子。我立時走到了那洞旁,我還顯得很是小心,我生怕會有什麼古怪,從那洞中竄了出來。

當我看清了那個洞,我才恍然大悟,這居然是一個暗道,因為我看到洞中有一個斜著向下的階梯,階梯大約呈四十五度。

當時我就有一股衝動,要沿著階梯走下去,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麼貓膩!

我在尼克斯警官簡陋的房子裏,非但在一幅畫背後看到了一個空間,而且當我離開之時,我還看到了一塊地板,像是一道門一樣被打開,而後露出的一個暗道,我當時自然吃驚不小。

這個暗道有著斜向下的階梯,於是我便有著一種衝動,便是走下去瞧瞧,我做這個決定隻在五秒之間,便采取了行動,於是我向前走去,便要沿著那暗道往下走,但當我走到那暗道旁,陡然從裏麵傳來“啊”驚叫聲,這驚叫聲登時把我嚇一跳,我身子立時向後退去。

我可以感受到這“啊”的叫聲正是出自於人,而且聲音由遠及近,而且在一秒之內我立時判斷出這驚慌失措的叫聲究竟是什麼人的,這聲音隻能是陳同的!

陳同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叫聲,而且聲音裏包涵著無限的驚駭之意,我立時知道陳同定然是遭遇什麼了,因為在我看來,陳同絕對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如果他發出了這麼大的叫聲,隻能說明這一點,他遇到了什麼詭異至極的事情。

我大叫一聲:“陳同!”

我叫聲甫畢,但見一個人以極其高的速度從暗道中衝了出來,而且差點便把我撞了一個滿懷,我我從未見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的動作可以這麼快,而且慌亂到這種地步。

我身子後逼了一下,便躲開了他的那一撞,他驚魂甫定,我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驚駭無比的,這種驚慌使得他的喘息變得格外粗壯,而且隨時便像是有窒息的可能,若然不及時的救助於他,也定然會損及他的腦袋。

我自幼便練習九州傳統武術,對於點穴的功夫十分通曉,於是我手指向著陳同的太陽穴一彈,手指拿捏勁力要適中,一股力量沿著太陽穴進入他的腦袋,他立時鎮定下來。接下來隻是喘了幾口粗氣,但眼睛裏依然是那種驚駭的神色。他望定了我,看了半天,才看清是我,居然一把抱住了我,我也是一愣,兩個男子,摟摟抱抱成什麼樣子?但我可以分明的感受他渾身的顫抖。

“孟兄,我……我差點見不著你了!”他第一句話居然說的是這個,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問:“你在下麵遇到了什麼?”

“不!”他的臉上登時又是一片驚駭,他的雙手亂搖:“不不,不要讓我說,讓我說一次就像是經曆一次心靈的打擊!”

我困惑至極,難道下麵是什麼可怕至極的東西麼?我道:“你若不說的話,那我自己下去了。”他立時攔著我:“你也不要下去!”我推開了他,道:“你知道我一定會下去的,憑你也阻攔不了我!”

陳同跺了跺腳:“我知道你是一個狗膽包天的人,但是你若到了裏麵,隻怕……隻怕……”他喘了一口粗氣,我苦笑道:“我並不認為我的膽子比你還要小!”陳同道:“雖然這麼說,我也不認為你的膽子比我大!下麵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問:“你到底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