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布吉醉了

衛斯理示意德生快點說,不要賣關子。

德生道:“蓮絲小姐長得漂亮,喜歡她的青年自然也不在少數,但是沒有一個青年敢對蓮絲怎麼樣的,因為青年們已經行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他們若想得到蓮絲小姐,必須采用正常的手段,獲得蓮絲小姐的喜歡,若是誰敢暗中下手腳,村裏沒有一個青年人會饒了他!”

當德生在敘述的時候,衛斯理認真的聽著,聽到最後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這是他經常性的動作,這個動作表明他在思考。

衛斯理在思考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想什麼也難以理出一個線。

衛斯理忽道:“可不可以帶我到蓮絲家看看?”

德生道:“當然可以。”

於是德生便帶著我和衛斯理向著部落裏麵走去。

這裏房子都是非常低矮的,村落裏人見村長和我們說話,便不太怎麼怕了,見著村長便和他打招呼。德生便喜氣洋洋地介紹道:“這兩位是國家派來的。”

我真有點“欽差大臣”下民間視察的感覺。

蓮絲的家在緊裏麵。這是一座極其普通的房子。

德生對著房子喊著:“布吉阿哥,阿嫂,你們快出來,國家派人來了解情況了。”過了一會兒,果然從房內走出了一個中年婦人,這婦人的皮膚有著粽色,我看第一眼覺得十分舒服,可以說明一點的是,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美人胚子。不過她一臉哀怨,倒是一副傷心相,這一定是因為想念自己的女兒才傷心到了這個地步。

她看著德生打了一個招呼,又看見了我和衛斯理,便像見著了救星。她跑過來便哀求道:“二位先生你好,求求你們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兒。”

德生道:“布吉阿嫂你不要這樣,國家派來的人一定會幫助我們的,對了,布吉阿哥呢?”

原來這家的男主人叫布吉。布吉的妻子我們也是到了後來才聽德生說她叫梅拉達,為了行文方便,也就稱呼她為梅拉達。

梅拉達忽然變得欲言又止,德生又說了一遍:“布吉阿哥應該在家吧,他今天又沒有去工地。”

說著德生便獨自走進了那房門,可是德生忽然發出一聲怪叫。這一聲怪叫實在動人心魄。

衛斯理和我俱都練習過九州武術,我們反應都是非常快的,隻一瞬間,我們兩個便一前一後(衛斯理在前)地衝進了房間。

我在後麵,完全可以看到衛斯理的一切動作。當衛斯理衝進房中便看到一個中年粗壯的男人正用左手狠狠地掐著德生脖子。

那中年男人眼睛暴突著,惡狠狠地瞪著德生,口中不停地喊著:“我要掐死你!”德生整個人狼狽至極,連說話都困難。

衛斯理一個健步衝了過去,右手手指望著那中年男人的手背一彈,這一彈

所用的力道極巧,那中年男人吃不住痛左手頓時伸開,惡狠狠地看著衛斯理,大聲叫罵道:“你這怪物,我要殺了你!”

說著向著衛斯理撲來,衛斯理身形一晃,一手已然攥住那人的衣領,一條粗壯的漢子,被衛斯理一抓,登時動彈不得。衛斯理口中喝道:“什麼怪物?”

衛斯理抓住他,他兀自狠命地掙紮,那種掙紮就像他要從死神的手裏掙紮要活一樣。

衛斯理實在忍不住了,望著他的胸口倏然一指,這一指一下去,那中年漢子頓時老實多了。衛斯理令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那中年漢子依然在喘著粗氣,神色不善地看著衛斯理。

當我走近那漢子旁邊時,我頓時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放了幾瓶烈酒。

德生望著那漢子道:“布吉阿哥,你怎麼了?”他又望向我和衛斯理道:“兩位先生,他從來不喝酒。”

這時梅拉達走了進來,帶著哭音道:“他從來不喝酒的,自從蓮絲失蹤後,他就不停地飲酒。”

衛斯理神色冷峻,盯著布吉,布吉一副醉鬼的模樣,根本神智不清。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怪物?”衛斯理的聲音極其嚴肅。

德生驚訝地看著布吉:“你看到什麼怪物了嗎?”

誰知布吉“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就要發作,我走向前攔著,生怕他傷人。

剛才布吉掐住德生,衛斯理把布吉分開,他分明罵衛斯理一句:“怪物!”這句話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麼,但是對於敏感的衛斯理來說,衛斯理竟然死死地抓住這一句話不放。

“不,我沒有看到任何怪物!”布吉吼了起來。這一句話說出來,信的人恐怕不會有百分之一。

我的身子一震,布吉的臉上開始扭曲了,這種扭曲隻能源於驚恐。

衛斯理的死抓“怪物”二字不放,看來是極有道理的!

布吉正在混天海地的胡說,說什麼自己就是怪物,天大的怪物雲雲。

我看了布吉一眼,覺得布吉的眼睛在閃爍著什麼,這種閃爍正像一個撒謊的人在刻意掩飾著什麼,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布吉是不是真的醉了?他是不是在胡說?在布吉的身上難道發生著什麼?隻是因為什麼原因,布吉才不願說。

我不知衛斯理怎麼想,我平時是一個主觀性極強的人,但是現在對著一個比我主觀性更強的人,我卻又嫩了許多。

衛斯理開口了:“布吉夫人你把你女兒失蹤詳細的過程和我說一下吧。”

梅拉達剛要開口,便幾乎又要哭,她道:“我的女兒是一個乖孩子,他一直都是聽話的。那一天她和通常一樣在下午七點時給她爸爸送飯,但是那天她超過兩個小時都沒有回來,她每次給她爸爸送飯,從來都未超過兩個小時。”

說到這裏她又是一陣哭音。我忍不住道:“那後來怎麼了?”

梅拉達道:“後來……她一直都沒有回來……到了十一點多,我等的心急如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我就鎖了門,要到工地上尋找,就在我順著那條路走的時候,我看到了布吉……”

梅拉達說到這裏,誰知布吉怪吼了一聲,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