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K快穿司。
言臻小心翼翼地把門推開一條縫,先謹慎地透過門縫觀察走廊,確定沒人蹲守,這才閃身進去,貼著牆鬼鬼祟祟地往裏麵走。
小七蹲在她肩上,受言臻偷感很重的舉止感染,它也不自覺地縮起脖子,小聲問:“主人,我們這是在幹什麼?”
“噓!”言臻低聲說,“小點聲,別被鏡沉發現了。”
不然他該來找自己算賬了。
本來在明亦薇那具身體死去前她還想著回來跟鏡沉碰個麵,把話說開,免得這件事一直梗在自己心裏。
但真的回到快穿司,她又尷尬起來。
算了,能躲一時是一時,躲不過去了再說。
小七眨了眨綠豆眼:“你說鏡沉主神啊,他不在。”
言臻一頓:“他去哪兒了?”
“執行任務去了。”
言臻立刻跟沒事人一樣直起腰,大搖大擺往辦公室走去。
小七:“……”
進了辦公室,言臻攤開四肢往床上一躺,長長地舒了口氣。
小七蹲在電腦前,用它尖尖的喙配合爪子,敲著鍵盤開始寫任務報告。
“本次任務積分收入61,剛過及格線。”小七說,“主人,您這次任務有失水準哦。”
言臻閉著眼睛小憩:“不是有失水準,是不想慣著傻逼,再說了,咱也不缺那點積分。”
小七是知道她性子的,沒有多言。
言臻睡了一覺,本打算借此恢複一下精力,但跟以往很多次一樣,一旦回到快穿司這個神識空間,她就頻繁做夢,睡不安穩。
這一覺隻睡了兩個多小時言臻就醒了,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她問小七:“鏡沉回來了嗎?”
“還沒有。”
“不湊巧了嘛這不是。”言臻攤手,“我本來想跟他當麵道個歉,但他不在,我這又急著去下一個世界做任務,沒法等他。”
小七斜眼看她。
言臻愣是從它那張小鳥臉上看出“要不是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差點就信了”的鄙夷。
她絲毫沒覺得害臊:“不過你說得對,一直逃避也不是個辦法,這樣吧,你幫我給他帶個口信。”
“什麼口信?”
“就說之前的事我很抱歉,請他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
小七問:“他要是計較呢?”
畢竟那天他怒氣衝衝來找自家主人算賬的樣子,可不像不計較。
“那你讓他留個口信,要什麼賠償,隻要在我積分能兌換的範圍內,我都盡量滿足他。”
交代好小七轉達口信,言臻也沒心思繼續在快穿司內待了,催促小七傳送她去下一個任務地點。
小七啟動傳送,言臻的身影消失後,辦公室的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推開。
小七嚇得頭頂那撮毛都豎起來了:“我靠誰啊hèi勞資一跳!”
門外站著的男人身材高大而消瘦,明明是張三十多歲年輕人的臉,頭發卻全白了,渾身透著一股沉甸甸的死氣。
小七三秒鍾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周讓嗎!
他怎麼會在這裏?
周讓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胸膛上下起伏,喘息著問:“她人呢?”
他一開口,小七頓時一個激靈。
這個聲音是鏡沉主神!!!
周讓是鏡沉主神!
意識到這一點,小七連忙立正站直,雙翅攏在身體兩側,表情要多嚴肅有多嚴肅:“主人已經出發去下一個世界執行任務了。”
說完它又補了一句,“不過她讓我給您帶口信。”
“說!”
小七把言臻道歉+願意補償的話轉達之後,鏡沉臉色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更難看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骨節咯吱作響。
半晌,他轉身大步離開。
他一走,小七頓時脫力,滑坐在電腦前抹了把冷汗。
它得趕緊把周讓是鏡沉主神這事兒告訴主子才行。
另一邊,鏡沉邊走邊調動神識,“周讓”的皮囊從頭到腳變換成他原來的樣子。
到了另一處辦公室,他象征性敲了兩下門,沒等裏麵的人回應就推門進去:“周晏清,幫我個忙。”
正伏案工作的男人抬起頭:“嗯?”
鏡沉越過辦公桌,伸手摘下周晏清胸前的身份卡:“借你替死者身份一用,下個任務我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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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臻醒來時,正躺在一處山穀下的草叢中。
山穀中草長鶯飛,陽光明媚,各色野花競相開放,香味撲鼻,旁邊還放著一個竹編的背簍。
早春的陽光暖融融的,曬得人昏昏欲睡。
言臻坐起來,確定身上沒傷,四周沒有危險,原主隻是在這裏曬太陽睡懶覺而已,她又躺回草叢中,開始查閱攻略線。
原主叫江蘺,是個生活在與世隔絕深山野穀裏的采藥女。
山穀名為滄瀾穀,穀中上百居民是數百年前為了避戰亂而躲到這裏的醫藥世家的後人。
江蘺父母雙亡,跟著師父師娘長大,從小學習采藥製藥,對美容術頗有研究。
十七歲那年,她在山穀中撿到一個墜崖受傷的年輕男子,將其帶回穀中醫治。
男子名喚裴望州,生得一副龍章鳳姿的好相貌,在康複期間,江蘺和他互生情愫。
春去秋來,將養了一年,裴望州傷愈,兩人在師父師娘見證下拜堂成親,隨後,裴望州帶江蘺離開滄瀾穀。
到了繁華的京城,江蘺才知道裴望州是當朝定國公嫡長子,並且已經成婚有正妻。
正妻是當朝太傅長女顏錦禾,對於夫君消失一年,從外頭帶回來一個女子,要納她為妾這件事,她沒有任何異議就接受了。
在古早穿越文中,江蘺這種情況拿的是妥妥的女主劇本。
按照劇情發展,接下來就是宅鬥,收買國公府人心為己用,用一手逆天的醫術在權貴圈子裏混得風生水起,一人得道,帶著定國公府雞犬升天,最後鬥死正妻,獨占男主。
可現實往往相反,江蘺雖然靠著美容術在京中嶄露頭角,為國公府籠絡了不少人脈,但她性格單純直爽,完全不是顏錦禾這個世家貴女的對手。
入裴府一年,她不僅被顏錦禾挑撥算計得落了腹中胎兒,成為府中眾人眼裏“粗魯不懂規矩”“善妒”“惡毒”的野蠻女人,還跟裴望州離了心,見麵就吵架。
同年中秋,裴母帶著江蘺研製的駐顏膏入宮獻給貴妃,貴妃用後爛臉毀容,查出駐顏膏裏下了毒,問罪整個國公府。
即使江蘺百般解釋不是她下的毒,裴望州為了保住國公府,還是忍痛將她推出去頂罪,她被一條白綾勒死在獄中。
她死後,顏錦禾不甘心放棄美容術能帶來的巨大好處,命顏家人潛入滄瀾穀,本想抓幾個醫術好的弟子為他們所用。
但穀中眾人寧死不屈,惱怒之下,顏家殺光所有人,將穀內的藥典書籍和各種藥丹搶掠一空,最後一把火燒了整個滄瀾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