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禮堂的鍾聲傳過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九月初一,距離九月初九又近了一日,還有不到九日的時間了,想到這裏,何於的心情很沉重。
“走吧,亂象該是結束了,我們進去看看吧。”何於有些沉重地道。
“好!”王新塵點了點頭。
“怎麼了?”愈薇看著何於眉頭緊鎖的樣子,柔聲問道。
何於搖了搖頭,低聲歎道:“時間越來越緊迫了,不到九天的時間裏,真不知該如何繼續摸索下去。”
“放心吧,一定會有轉機的。”愈薇安慰道。
“也隻能這樣希望了。”何於無奈道。
走進學校,何於感覺道,似乎都有些不一樣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剛剛,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
一種陌生而熟悉的氣息,開始在校園裏悄悄彌漫,讓何於有些措手不及。
“希望沒人出事吧。”何於心底抱著一絲僥幸道。
“希望吧,隻是這種可能性不大。”王新塵道。
“王叔有沒有感覺到學校裏有種異樣的氣息?”何於皺著眉頭問道。
王新塵聞言,眼光一動,似乎也察覺出了什麼不同:“好像是有點不同了,不過確實不太清楚,似是在我們剛才離開的那段時間裏才有變化的。”
“沒錯,我們離開之前,絕對沒有這種氣息。”何於讚同道。
“那你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氣息麼?”王新塵問道。
“不清楚,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何於搖搖頭道。
“會不會是死氣?”愈薇忽然開口問道。
“不會。”何於搖了搖頭,“死氣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們還見過死氣?”王新塵詫異道。
“在前幾天的時候,我們學校的就開始不斷地發生死人事件了,那時我就留心了一下,發現人死之後屍體上會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息,我估計,這就是死氣。”
“沒錯,隻有死亡的事物之上才會散發出死氣。”
“隻是,現在的這種怪異的氣息,不知道到底是何種氣息,但我能肯定這絕對不是死氣。”何於道。
“我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氣息,隻是,這種氣息似乎不弱,若是死氣,偌大一個校園,絕對不是死上幾個人能夠散發出來這種濃度的氣息。”王新塵分析道。
何於覺得王新塵說得很有道理,點點頭道:“可能是我的感應比一般人強一些,我似乎覺得這種氣息…很重!”
“很重?”王新塵臉色也變了變,似乎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了,“看來,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嚴重得多啊。”
何於臉色凝重地看了一眼王新塵,沉聲道:“恐怕是。”
“何於,快看,那裏好像有人。”愈薇拉了拉何於的衣角,忽然說道。
“在哪?”
“就在那個草叢裏,剛才還見那裏一陣抖動的。”愈薇指著前麵不遠處的一個草叢道。
“那裏能藏人?”何於見到那很小的一個草叢,心下疑惑。
“去看不就知道了麼。”愈薇催促道。
何於撥開草叢,果然,正如愈薇所說的那樣,一個人蜷縮在草叢裏,何於第一次意識到,人蜷縮起來,能夠變得這樣小的。
那人蜷縮在草叢裏,全身不停的發抖,似乎是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一樣,偶爾從牙縫中吐露出的幾個字還含混不清。
“喂,同學,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裏?”
“瘋…瘋…瘋了…都…都瘋了…”那人見到有人來,趕緊保住了何於的大腿,顫抖著道。
“什麼瘋了?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何於用力推了推抱在自己大腿上的那人,試了幾次,奈何那人抱得太緊,實在是沒辦法推開,也就算了。
“他…他們…”那人鬆開一隻手指了指身後的那片樹林,何於趁機從那人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
何於與王新塵對視了一眼,決定過去那片樹林看看。
正當何於幾人走到那片樹林跟前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那人的聲音:“你們都要死的,哈哈,逃不掉的,都要死的!”
何於聽到後一驚,這是什麼意思?
隨意的咒罵,還是他真的看到了什麼?
愈薇皺了皺眉頭,道:“胡說八道,估計那人八成是神誌不清了,我們不要理他。”
何於點了點頭,心下卻是不平靜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何於總感覺到自己的心忽然就劇烈跳動起來,像是悸動,卻又不明所以。
血…腥臭的血…
何於嗅著空氣之中那壓抑得令人難以呼吸的氣味,胃裏一陣翻騰,卻隻能強忍著往前看去。側過頭,何於卻是發現愈薇早已滿臉煞白,估計也到了她所能忍受的頂點了。王新塵卻是好了許多,表現得不是很明顯,臉色卻也很是難看。
樹林裏,幾十具屍體,早已都麵目全非,身上還到處都有被抓過的痕跡,腹部還一道猙獰的裂口,似是被什麼野獸用爪子撕開了,腸子都從腹腔之中流了出來。一隻隻手捏成爪狀,浸滿了血液。隱隱之間,還能看到一滴滴液體從手指之間凝聚,滴落。
“嘔…”愈薇終於是忍不住了,跑到樹林外,吐了起來。
“太…太殘忍了…”看著全都麵目全非的屍體,何於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確實夠殘忍的。”王新塵畢竟還是要年長一些,狀況要比何於二人好了許多。
“不過看起來,那些人的死,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何於似乎發現了某些蛛絲馬跡,背過身來,不看那些死狀淒慘的人,方才能夠將自己的意思表露清楚。
“說說看你的看法。”王新塵抹了抹下巴,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從剛才那個人所說的看來,剛剛這些人都是神誌不清的狀況。而且看他們的手,似乎是看不到什麼很明顯的傷口,但他們卻是滿手鮮血,這就能說明眼前的淒慘狀況,都是他們自己在神誌不清之下造成的。”
“可是,那過程必然是痛苦無比,但他們就算神誌不清,隻要不是完完全全的神經錯落,在如此劇痛之下,定是能夠清醒過來的。”愈薇站在樹林外的不遠處,說出了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