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大師對這一禁術是有不淺的認識了。”何於見和尚臉色反常,便是有了一些猜測。
和尚苦笑,道:“何止是了解,這一門禁術,根本就是藏在隱零寺的經閣之內,隻是過分探求天機,上天必降懲罰,所以此術輕易不得動用,稍稍動用,便是會元氣大傷,甚至會影響到壽元,所以,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會有人去修行此術。”
何於點點頭,像這種對自身傷害特別大的禁術,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有人去修煉,和尚一時沒有聯想到也算正常。但何於明了這門禁術在隱靈寺之後,卻是有了些疑惑。
和尚見何於的表情,也明白何於對這門禁術如何傳出隱零寺有些好奇,但是和尚卻也隻能是搖頭苦笑,因為他也不明白為何這種近乎雞肋的禁術會有人私下修行並帶出隱零寺。
何於見和尚搖頭苦笑,心下暗自歎息,看來老和尚也不知道其中緣故,若是就此斷絕線索變前功盡棄,難免有些不甘心。
“不過…”和尚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隻是有些遲疑。
有戲!何於一聽和尚話語之中的轉折,也就抱了一絲期許,道:“大師可是想起了什麼?”
“十年前,隱零寺有一個俗家弟子,在一次下山求學之後,便是再也沒有了半點音訊。”
“大師此話何意?難道此術流傳出去與那位俗家弟子有關?隻是這事發生在十年前,我所說的蕭寧之事確是在五年前,中間已然相差五年。按照大師所說,那位俗家弟子十餘年之前下山那次便已杳無音訊,但又如何與五年之後蕭寧一事所牽連?”
“因為此禁術一旦施展,比會對自身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元氣大損,表於其形,三五年內,難以複原。但我之十餘年之內遍觀寺內弟子,從未有人元氣失衡,氣色大變,根本大傷。況且那位弟子雖是俗家弟子,但從未還俗,卻十餘年之內杳無音訊,這本身就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情。”
何於聽和尚說到這裏,心下對此事也有些明白了:“如此說來,若是有人修行並使用了這門禁術,必然隻可能是那個俗家弟子。”
和尚點點頭,表示讚同。
“為何不是其他出家弟子泄露出去的?”但是何於剛問出去,就有些後悔了,因為他發現他問的話有些多餘了,出家弟子必然不會無緣無故將此術傳給外人,平靜的居於隱零寺之內,本身就能說明他們不想介入紅塵,況且此術傷人之大,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將此術外傳。
和尚聽聞何於所聞,卻是笑而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何於,不過一會兒,見何於眼中恍然之色閃爍,開口道:“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何於點頭。
隻不過一直在邊上看著二人對話的愈薇卻是鬱悶不已:“你們倆在說什麼?何於你明白了什麼?我怎麼不明白?”
何於與老和尚隻是笑笑,搖頭不語。
愈薇無奈,卻也隻能是撇了撇嘴巴,不再言語。
“今日言論及此,大師有傷在身,也不好太過打擾,我就先暫且告辭,改日再來造訪了。”何於心下想到自己該問的也問的差不多了,此行目的也已達到,況且從和尚那裏得到的信息之中,也有額外收獲。
“施主客氣了,隻是,施主此行目的可達到了?”和尚問道。
正當何於要點頭之時,卻是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而他自己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敢問大師,那位俗家弟子名諱?”
和尚微微一怔,卻也沒有多問,隻是回答道:“法號圓空,原名袁孟。”
何於點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麼,隻是躬身道:“今日多謝大師,大師抱恙在身,還請早些歇息,我們改日再來打擾。”說完,便拉著愈薇徑自出了禪房。
“何於,為什麼要問那個俗家弟子的名字啊?”愈薇跟在何於身後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袁孟,已經死了。”何於皺著眉頭道,眼中卻是有著閃爍。
“死了!”愈薇驚道,“那你知道這個又有什麼用?”
“我們現在趕緊回學校,當務之急是要證明那個袁孟究竟是不是死了。”
“可是,就算證明了,那有怎麼樣?況且,我們該如何去證明那個袁孟是不是死了?”愈薇不解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袁孟就是死在我們學校的!”
“啊?”愈薇有些吃驚道,“你怎麼知道會是死在我們學校的?”
“我猜的。”何於輕笑了一聲道。
“……”
“其實你不必介懷,等到了學校,如果那個人真的是袁孟,我就會把一切我所推測到的都告訴你,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麼,這一切也就沒有了說的必要了。”何於笑著安慰道。
愈薇見何於如此說,也隻能無奈點頭了。“可是,我們又該如何去求證呢?”愈薇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何於一怔,眼中思索漸濃:“是啊,我們該如何去求證呢?去哪裏求證呢?”
“你說,我們學校檔案室會不會有那些已死學生的檔案?”何於轉頭看向愈薇,開口問道。
“檔案室?”愈薇想了想,最終卻隻能是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我覺得,單單是查資料的話,困難程度無疑是非常大的,也許我們應該先從我們學校有沒有這個人查起。”
何於眼中掠過一絲恍然之色,道:“好主意!隻要我們找到了這個人在我們學校存在的證據,再找出他忽然消失的記錄,那麼就可以認定,他的死與學校有著不小關係,然後這一切,就能與我的推測相吻合了。”
“隻是,單單十年前的話,哪一個時期的學生就有好幾萬,甄選起來真的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呢。”愈薇眉色之間有著憂慮。
何於搖搖頭道:“這個不用擔心,因為我們學校的名單是按照姓氏的首字母來排列的,所以,這個工作量完全不用太過憂慮。”
“這倒也是,是我多慮了。”愈薇鬆了口氣道。
“還是祈禱那個袁孟曾經是學校的學生吧。”何於歎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