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於眉頭緊鎖的樣子,蕭然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蕭然後悔了,後悔將何於卷了進來。蕭然拍拍何於的肩膀,道:“想不清楚就不要想了,還是先吃飯吧。記住了,今天是你請吃飯啊,雖然請的不是我,但是我已經來了,見者有份啊。”
何於疏展開眉頭,笑罵道:“靠,掏錢的時候就沒聽你說見者有份,吃我的喝我的才想到見者有份!”餐桌上氣氛就這樣活躍了起來。
吃過飯,何於獨自一個人走在回寢室的路上,天空忽然就下起瓢潑大雨,不得已何於隻得拿出百米賽跑的速度,等到何於氣喘噓噓衝到宿舍樓底下,發現周寒炎也在樓下避雨。四處看了看,何於發現劉小安不在,何於奇怪的問道:“劉小安呢?你們今天沒在一起麼?”
“他說身體不舒服,就說在寢室躺一下。”
“哦,那你沒有讓他去看醫生麼?”
“他說沒什麼大礙,不想去校醫院。”
說著話,何於就和周寒炎進了電梯。
八樓,當何於與周寒炎走到寢室門口,發現門上鎖了,打開門,發現劉小安的床鋪空空蕩蕩的,哪裏有半個人影!
人呢?劉小安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麼,怎麼會不在這裏?
窗外,一聲霹靂響徹雲霄。何於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何於打了個寒顫,然後搖了搖頭,不敢胡思亂想去了。
“吱……”寢室的門開了,劉小安一身濕漉漉的推開門進來了。
“小安?你剛才上哪兒去了,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麼?”周寒炎一臉關心地問道。
“你離開之後,我覺得有點餓了,自己就去吃飯了。”劉小安麵無表情地答道。
周寒炎點點頭,然後說道:“快點擦擦,衣服都濕了。”
劉小安隻是說了一聲“困了,想睡覺”就上床睡覺了,連衣服都沒脫。
周寒炎看到這樣,趕緊喊道:“你穿著是衣服睡覺會生病的,還是趕緊下來換”
可是周寒炎換還沒說完就看到劉小安衝他瞪了一眼,周寒炎立馬就打住了,怕說下去,這個相交多年的好友會生氣,隻能擔憂地看了一眼劉小安,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何於看著劉小安,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何於拉上周寒炎,一起出去了。
“何於,你拉我幹嘛?”周寒炎不滿道。
“拉你一起去布置一下陳啟的靈堂啊。”
“啊?那我們寢室…”
“沒事,我已經讓愈微幫忙找了一間空寢室來布置靈堂了。”何於一想到學校的態度,不由得一陣搖頭,連學生的葬禮都不去過問,這個學校還真是讓人失望啊。
7樓13號寢室,這就是愈微給何於界的一間空場地。
13號,一個不吉利的數字,何於對這個數字很不感冒。
屋子裏很是昏暗,沒有半點聲音。就連走廊裏,都傳不進半點聲音來。唯一的聲響,是開門聲,與自己兩人的腳步聲。
何於有一種錯覺,這是在另一個世界。
空蕩蕩的屋子裏,除了一地灰塵,似乎什麼都沒有。但卻沒能給人一種空曠的感覺,似乎它本來就應該這樣。
何於忽然嗅到一種很沉悶的氣息,很壓抑,給人一種很不自然的感覺。說不上陰森,也沒半點亮堂的感覺。
何於和周寒炎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灰塵,何於無奈。“看樣子,這地方還大的我們打掃一下啊。”何於皺著眉頭道,“你在這等會兒,我回寢室去拿東西打掃一下。”
周寒炎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從8樓到7樓不過一分鍾的事,當何於走到807寢室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門上鎖了,何於疑惑地抬起頭,難道自己走錯了?看了看門頭上麵的號碼“05807”,沒錯啊,劉小安不是在裏麵睡覺麼,怎麼又上鎖了?自己明明記得出來的時候沒有上鎖的啊。何於拿出鑰匙打開門,但是房間裏麵空蕩蕩的,哪裏還有劉小安的影子。
劉小安不是身體不舒服麼,他會幹嘛去了呢?
何於覺得有點心慌,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哪裏不對勁呢?何於想了一會兒,但是隨即他有甩了甩頭,先不想了,等會兒回來自然會知道。何於走到陽台上拿正準備拿拖把,掃了一眼晾毛巾的架子,發現少了什麼東西。何於回過頭,再一看,發現不過是少了一條毛巾。
何於轉身離開,路過衛生間門口的時候,留意聽了一下,聽到裏麵的確有水聲,何於放下心來。何於搖了搖頭,暗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劉小安不過是去衛生間洗澡去了,用得著這麼胡思亂想麼?
7樓,何於和周寒炎打掃完寢室,將之隨意布置了一下,最後剩下的就隻差陳啟了。
等到陳啟的骨灰來了,就可以開始追悼儀式了。
“轟!!!”
一聲驚雷響徹整片天地。何於抬起頭,透過窗,看到外麵白蒙蒙一片,仿佛這片天地又要重歸於混沌一般。天地間一片朦朧,唯有無盡雨水從天際傾瀉而下。
何於靜靜地看向窗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