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篇 第十二章《可怕的靈壓,拇指!》

鏡空不敢再繼續等待下去,隻是對手在一瞬間的轉變就知道了麵前這人有多麼危險,繼續觀察下去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站在這裏的力量,大喝一聲,鏡空雙手握著七休劍夾雜著犀利的劍氣向著拇指狂劈過去。劍身雖然還未來到,但是劍氣已經撲麵而來,麵對著這強大的攻擊,更多的人會選擇躲避。

但拇指沒有這麼做,隻用左手輕輕的捏住了劍鋒,劍氣陡然而止,任憑它的主人如何用力也無法再下沉分毫。鏡空詫異的望著對手,自己明明一直都看著對方的動作,卻便便沒有注意到對方是怎樣抓住了自己的劍鋒。足以斬斷鋼鐵的劍氣未能傷到對方絲毫,甚至那強大的氣壓也沒有對麵前這人產生一分一毫的影響。

拇指左手捏著劍身,口中不由讚歎道:“近處觀看更是覺得打造它的人是個天才,竟將自己靈力混合著對塵世的眷戀封印在其中,正是這股眷戀使得它斬殺對手的同時也將對手死後的怨氣吸收,隨著時間的推移益發變得更加強大。”

鏡空惶恐的望著對手,見無法繼續揮動長劍,便抽出一手,食指指向對方,口中低吟道:“兵!千芒刃!”

食指在吟唱過後,迅速散發出一道道猶如利箭的閃爍著白光的利刃向著拇指飛去。拇指抬起來了頭,右手漫不經意的一揮,隻見那絢麗奪目的攻擊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雖依舊保持著發射的姿勢,但是鏡空第一次覺得對手的可怕。

拇指慢慢放開了握著的劍,並沒有趁勢將它從原來的主人手裏強行奪走。恢複了行動能力的鏡空見拇指向自己走來,又是一次蓄力揮劍斬向對方,不同的是這一次對手甚至沒有讓他全力展開劍勢,隻是左手對著他虛空一按,後者便如同遭巨石撞擊一般,迅速向後彈去,且餘勢不止的將身後花牆撞碎。雖然依舊緊握著手中的劍,但是一時卻無法再立刻站立起來。鏡空第一次知道被靈力攻擊的滋味是這麼痛苦,全身如同散架一般,無法使出一絲力道。

拇指繼續前行,他的目標不是鏡空,不是對方手中的劍,而是那隱藏在這些五彩繽紛鮮花背後的人,那個讓自己也第一次生出要與之一教高下的對手。花叢深處,四支禦靈戟分別按照奇門陣術天地風雷的方位排列著,既可凝聚天地間的靈氣為陣中人所用,又可凝聚成一個強大的結界保護陣中之人。

這一點作為修道者的拇指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拇指也深知以此布成如此小範圍結界的厲害。這個陣法與陣中人靈氣息息相連,換言之自己現在一舉一動都在陣中人的掌握之中。對方如此高明,道法之精深也不在自己之下,即知有強敵在一旁窺伺,怎會還如此無動於衷。

拇指心下疑惑不解,正因如此,才不敢有所舉動。焉知對方在這看似簡單的陣法上又做了什麼自己看不透的手腳。拇指目射奇光,仿佛高僧入定一般注視著被禦靈戟圍護其中的葉伶。葉伶雙目緊閉,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在睡夢中微笑一般,葉伶並沒有像道家名士那樣擺出正統的盤坐,而是意態悠閑的坐在花圃中一塊高不足三十公分的岩石之上,雙手雖然結著連自己也看不懂的印勢,卻更令自己感到好奇。

這茫茫人世有太多過於奇特的事物,自己又能盡知多少,之所以跟隨皓月,那也隻是因為不得不為之。既由於對方的強大,更重要的是對方是生存了數千年的大妖,所見所聞遠非自己所能及,也正因如此自己才能從他的口中知道那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拇指這個名字當然不是自己本來的名字,七指團成員都有一個難以向他人言及的痛苦往事,大家基於巧合結合到一起,既是保護自己也是為了能找到自己生存的真正目標而努力。

拇指望著葉伶,發現自己很少像現在這樣心境平和思慮往事,難道是受眼前之人的影響。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之久,拇指依舊無法看出這個陣法還有什麼奇特之處,但他已不準備再繼續等待下去。

他緩緩積聚自身的靈力,在自己身體周圍布出一道道守護結界,這是有史以來自己第一次釋放全部靈力來與人對敵,然而也是自己第一次在對敵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出手。

強大的靈力造成的靈壓壓迫的周圍花草樹木在一瞬間枯萎,周圍的昆蟲及附近的生靈也是同時死亡,空氣仿佛凝聚了一般,窒息感令人無法呼吸。

感受到拇指靈壓的改變,鏡空也是勉強支撐起靈力保護著自己,因為身體受到的傷害依舊無法移動,但是想到現在感受到的拇指的可怕,鏡空難以想象如果剛才自己承受如此靈壓攻擊的話現在還會活著嗎?

拇指慢慢向著葉伶走去,每接近一步,雙方靈壓的互撞便會壓迫著使自己無法前進,但是僅此而已仍舊無法改變拇指前進的念頭,拇指不由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以靈力對結界做出攻擊,因為若是如此的話那驟然而止的反衝力會使自己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城市的另一頭,赤羽仍然與葉伶的分身做著對抗,若非強大的靈力支持,換成普通靈力修煉者僅是靈力的損耗也早已虛脫致死,而對方以人類之軀依舊沒有絲毫疲憊的繼續對自己做出攻擊且攻勢之淩厲越來越強大。

食指等人在自己周邊對其他人類除魔師做出進攻,看起情形勝利很快便會到來,因為食指等人是以近乎壓倒性的優勢做出的進攻,除了那個女除魔師外,其他人均已傷痕累累。若非食指等以近乎玩弄獵物一樣戲弄對方的話,他們早已喪命。

自己手下的妖怪中隻有為數不足百名左右有數百年修為的,其他大都是百年左右的小妖,讓它們對付普通人自是輕車熟路,但是對上具有非凡靈力的除魔師則沒什麼大用。勝負之關鍵仍然在於自己,雖處於如此劣勢,但是生性高傲的自己並沒有打算派人回去求援的以圖,那是對自己的侮辱。

拇指已經邁進結界足有六步,隻要再向前邁進一步自己隻需一伸手便可以將眼前之人殺死。然而正是這起著決定性作用的關鍵一步,不論自己如何努力卻始終無法邁出。越靠近對付靈壓的壓迫感也是成倍數的增加,若非自己同樣以靈力布置結界保護自己,自己的身體早已被靈壓扯成粉碎。

拇指正要向前繼續努力,忽然覺得自己仿佛在無意中遺忘了什麼關鍵的東西。腦中瞑思苦想忽然醒悟過來,對方既然依靠這禦靈戟布成的強大陣勢其主要目的是為了製造大量的分身借以對抗數量龐大的妖怪與自己等人。既是如此,有怎能布出相較自己能力還要強大數倍的結界來守護自己,自己究竟遺漏了什麼,難道說對方一開始就是想引誘自己進入這禦靈戟布成的陣勢當中。心念至此,拇指想要向後退去,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道:“現在發現已經有些晚了!”

拇指艱難的轉頭望去,見站在自己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布置結界施展實體分身術的人——葉伶。自己真的糊塗了,對方既然可以創造多個分身攻擊赤羽,又如何不可以再製造一個分身來對付自己呢,想到這裏拇指不由暗暗責備自己。葉伶冷冷的望著拇指,眼神是如此平和沒有半分勝利者的嘲弄之意,也沒有任何自得之色,隻是平靜的望著對方。

拇指忽然覺得自己已經輸了,自己不論在氣勢智慧上都已經不知不覺被對方擊敗,雖然自己與對方還未曾有過一招一式的交手。想到這裏拇指苦笑一聲,悠然道:“我很少敬佩過一個人,但卻不得不敬佩你。你是以禦靈戟作為導引收集周圍靈氣來補充分身損耗的吧!”

葉伶點了點頭,回答道:“不錯!這一點你應該早已看出!不過你沒有想到的是我使用的方法與你的想象有少許的差異,我不僅僅是以禦靈戟收集靈力而且是以我自身意識控製靈力的收發。起初你認為我在製造分身的時候布成天地風雷這種具備強大攻擊與守護性質的陣法相應的結界定然必不可少,事實上卻是不然,我布置天地風雷陣法隻是吸取了這四種屬性的靈力來增強分身的戰鬥力,而使用禦靈戟則是為了將這四種靈力盡可能的收集起來。你因為熟知這陣法的奧妙,所以沒有貿然對我做出攻擊這是你的聰明之處,但是你想深入陣中想近距離攻擊我的想法卻成了你所犯最大的錯誤,因為你將自身靈力全開而使禦靈戟將你的靈力當做天地之靈進行收集剝離,這期間與天地風雷其他四種屬性的靈力互相衝撞而產生了強大的靈壓,卻在無意當中助長了我分身戰鬥能力的增強,使我在凝聚分身攻擊其他妖怪的同時又重新借用了你的力量製造了一個分身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