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雖然有疑問，也不好直接問一心道長。所以，我隻能轉頭，悄聲地問起了一塵。
一塵將我拉到了一邊，湊近我的耳邊，道：“鬼吃鬼。”
我猛地抬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塵，結果看到他朝著我點了點頭。
鬼吃鬼？這個東西，說真的我還真的聽說過。由於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當初我隻是看過一眼，現如今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鬼吃人這樣的說法很多人聽說過，老一輩人也不是嚇唬小孩，如果不聽話，就會像某某某一樣被鬼吃了。其實鬼吃人，隻不過是吞噬活人的陽氣，導致活人應為陽氣枯竭而亡。但是鬼吃鬼，就不是這樣了。因為鬼沒有陽氣啊，他們因為是靈體，所以隻剩下了魂魄。鬼吃鬼，其實就是吞噬對方，是完全吞噬。如果活人被鬼吸食完陽氣，隻是死掉而已。而鬼被鬼吃，則是完全魂飛魄散，再也不複存在於天地之間。
隻是很少有鬼吃鬼，不單單是因為鬼吃了鬼，會造成罪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鬼吃了同類，雖然能夠壯大自身，但是也會留下隱患。吃了不代表能夠消化，所以會在體內留下被吃那個鬼的意誌，或者說是精神殘留。如果沒能將這些殘留清理幹淨，很容易就會讓這個吃同類的鬼，變成了活人世界之中的瘋子。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一樣，體內留下兩個意識。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隱患，所以很少會出現鬼吃鬼的情況出現。但也不是絕對，因為就有一些邪道之輩，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他們將一些惡鬼放到一起，讓他們彼此之間相互吞噬，像是養蠱一樣。等到最後剩下的那個惡鬼，就會變得十分厲害……
卻說，這時候，女鬼還在不斷磕頭求饒。但是一心道長根本不為所動，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她。
“你還有一息時間。”一心道長忽然平靜地說道。
供桌上麵的那塊紅布，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並沒有還原回去。通過被掀開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那個黑漆漆的地洞。而似乎是為了回應一心道長所說的話，地洞之中忽然冒出了一絲絲黑氣，在洞口不斷翻騰。一陣陣陰惻惻的笑聲，從洞口處斷斷續續傳來。
女鬼驚恐地看著地洞，在笑聲響起之後，身子更是抖動得厲害，就跟篩糠一樣。
“道……道長饒命啊！道長饒命，我說，我說……”
原來這個女鬼的背後果然有人，她也是聽從對麵的命令，尋找合適的目標吸取陽氣。至於這些陽氣，並不是女鬼自己享用，而是全部都要上交給致使她的人。至於這個人的情況，女鬼卻是什麼也不知道。因為每一次她收集到陽氣之後，就會回到製定的地點。而到了那裏之後，她就會將陽氣放在事先準備好的器皿之中。
甚至於這個幕後指使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都不知道。因為在女鬼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就好像她完全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樣，甚至於這個人的聲音，在聽過之後，時隔不久也會忘得幹幹淨淨。
對於吸取劉國柱的陽氣，其實也是一個意外。因為按照那個人的交代，是不能去學校吸取陽氣的。可是劉國柱這小子，因為去網吧上網，剛好就被長期蹲守在網吧吸取陽氣的女鬼盯上了。
而且吧，選取的目標，必須的是不引人注意的那種。哪怕是吸取之後，也不能夠被人發現。反正聽女鬼所說，那個人給她設定的限製非常多，從這些限製看來，那個人完全秉承了‘悄悄進村打槍的不要’原則。並且每個人吸取的次數還不能過多，次數最多不能夠超過三次。雖然限製很多，可是女鬼按照這樣來，在吸取了很多人陽氣之後，卻並沒有被發現。
女鬼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要限製這麼多東西，因為這明顯就增加了難度啊。在女鬼的認知中，活人這麼多，要是沒有這些限製，完全可以每天完成好幾倍的陽氣收集。女鬼不知道，但是一塵卻告訴了我，那個人真沒小心謹慎的原因。
因為朝廷的司天監。
如果僅僅隻是去這個詞彙，那麼得到的解釋，就是朝廷的天文台，專門負責形象氣候的偵測。但其實這隻是欽天監麵對普通人的解釋而已，而且僅僅隻是很小一部分的職權。司天監還會有更為隱秘的職權，那就是監控製約所有不科學的東西。既然民間有修道之人，那麼朝廷自然也有。朝廷有麵對普通人的兵卒，自然也同樣有麵對修道之人的司天監。
這個特殊的衙門監控天下，發現有妖魔惡鬼作祟，或者邪道殘害普通人，那就是它出手的時候了。不要以為民間高人很多，其實司天監的高人也不少。門派得益於傳承源遠流長，而司天監則是有朝廷支持，兩者的優勢都差不多。彼此之間早就達成了協議，倒也相安無事。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怪不得我說上次碰到的靈風道長說是朝廷派出的。本來還想著是不是門派受製於朝廷，原來彼此隻是合作共贏的關係。大家都是求長生的，哪怕在朝廷之中的修行之人，也不過是貪圖朝廷的資源而已。而那些門派的，則是自由自在得多。
想想也對，如果不是朝廷有這樣的衙門震懾著，說不定我們普通人隨時都得完蛋啊。要是哪天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說不定就是某個邪術之輩，正在修煉邪術呢。要知道既然是修煉邪術，很多都是以害人作為前提的。像什麼養小鬼啊，有一些為了讓小鬼更加厲害，都是殺死了嬰兒，或者沒等嬰兒出生就取出來的……
“哼！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修煉這樣傷天害理的邪術！怪不得這麼小心謹慎。”
一心道長的冷哼，將我從胡思亂想之中拉了回來。
嗯？傷天害理？
看一心道長的樣子，似乎十分憤怒。可是這個女鬼吸食活人的陽氣，不是隻吸取三次而已嗎？而且按照女鬼交代，她所吸取陽氣的人，並沒有死亡啊。那些人因為被吸取陽氣，身體虛脫一段時間而已。一心道長怎麼會說傷天害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