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對於這個問題,我以前是從來沒有想過,知道身上綁定了這個係統,我才會有這樣的疑惑。從我第一次差點死掉之後,我就產生過這樣的疑惑,卻一直沒有弄明白。不過現在,終於有機會知道了。隻是很可惜,真的好可惜,因為還有那麼多的遺憾。
我連大學都沒有讀完,我也沒有賺到錢,甚至沒有品嚐過愛情。甚至,我現在還是個雛鳥……
念頭升起又覆滅,一個刹那之中,不知道已經產生了多少念頭。估計這就是常說的死前,腦中各種過往各種遺憾,都一一在腦中浮現的說法吧。也不知道,最初提出這個說法的人,到底是怎麼講這些話流傳下來的。
那種冰冷的氣息越來越甚,現在我甚至感覺,連念頭都被凍結了一樣,整個腦子空蕩蕩。
這樣就完了了嗎?
心中的疑問,並沒有人來給我解釋。真的好遺憾啊,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看來隻能將這些遺憾帶到地下了。
嗯?
怎麼回事?
原本已經僵硬的身體,居然再次出現了變化。我感覺到了一股暖流,似乎正在朝著我靠近。如果說冰凍我身體的氣息是冰雪的話,那麼現在出現的這股暖流,就像是揮灑熱量的烈日。
隨著暖流的出現,身體之中的那種僵硬,一點點地消散了!隨著暖流進入我的身體,那種將我冰凍起來的氣息,就好像碰到了天敵一樣,迅速逃離了我的身體。
我甚至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右手就被拉住了,整個身體不由地被拉拽著。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眼前終於再次出現了光亮,視線恢複了!
拉著我的,是一塵這小子。由於我的身體還處於下意識地動作,而他隻顧著埋頭朝前跑,我好幾次差點沒有來一個狗啃泥。
感覺自己終於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我甩開了一塵的手,雙開膀子就跑了起來。
身後那種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這些聲音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讓我不斷產生停下來的念頭。
旁邊的一塵聽到這聲音,臉色瞬間就變了:“屏住心神,不要受到這聲音影響!我身上的符籙已經用完了!”
我這聲音有問題,可是連耳朵都捂住了,根本就沒有用啊!那聲音,就好像根本不是通過耳朵接收的,更像是直接在我腦子裏響起。這特麼的,讓我咱麼辦?
又來了,又來了!
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就這麼出現了。隨著聲音不斷響起,我的腦子慢慢地變得昏昏沉沉的……
更加恐怖的是,每一次隻要產生困意,一股子冰冷的氣息,就會吹拂在脖子上。這股氣息我太熟悉了,不就是剛剛差點將我凍起來那個鬼東西嘛!
不行,絕對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我不困,我一點都不困!
我拚命給自己暗示,可明顯沒有屁用,困意還是再次出現了。而每當我產生困意,那種冰冷的氣息,就會吹拂在我脖子處。而這股冰冷的氣息,鑽進我的身體之後,又會加劇困意的產生!
這尼瑪的簡直就是個死循環!
越困那股冰冷的氣息就越多,隻要產生了困意,冰冷的氣息就好像得到了信號一樣,網我身體裏鑽。
困意?冰冷的氣息?
我的腦中忽然一道靈光閃過,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嘶嘶……
痛,很痛,非常痛。痛得我,眼淚直打轉。
隨著一陣陣劇痛從舌頭上傳來,腦中的那種困意,一下子消失了。
果然有效!我就知道,這樣肯定能行!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感受著口腔中的鹹腥味,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能保住小命,這點疼痛算個屁啊!
沒有了困意的影響,我的速度終於恢複正常了。
可還沒等我高興多久,也就是兩三分鍾的樣子,困意再次產生了。我依法炮製再次咬破了舌尖,劇烈的疼痛再次傳來,困意再次被壓下了。隻是,緊緊過去了兩分鍾的樣子,隨著舌尖痛楚稍稍減輕,困意有再次出現了。
我艸!這樣下去不行啊,這個辦法不要說治本了,連治標都不行!一兩分鍾就要要一次舌頭,都不用那些鬼東西出手,再過個十來分鍾,我就得因為流血過多完蛋。
我現在跟那些古代咬舌自盡的人有什麼區別?真的要說區別,最多就是他們是要掉一大段舌頭,而我則是每次隻咬一點點。可每次一點點也不是個事兒啊,我的舌頭可沒有多長,積少成多之下,都不用身後的那些鬼東西動手……
“一塵!我不行了,你趕緊跑吧!”
一塵之前已經說了,他身上沒有符籙了。我們出來本就是走一走放鬆一下心情而已,怎麼可能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想到要帶著符籙之類等到東西。
我心中隱隱有中感覺,身後的那些鬼東西的目標是我,一塵隻不過被我連累的而已。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個人死也好過兩個人完蛋吧。說話的時候,我還是強撐著掙開眼睛。可強撐著,也隻是半眯著而已,我已經盡力了隻能做到這樣。
估計也看出了身上的問題,一塵放慢了腳步。等到我們並行的時候,他將右手伸到了嘴裏,然後嘴裏快速念叨著什麼。
隨著他口中一聲暴喝,右手猛地朝我戳來。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戳在了眉毛中間的位置。
啊!
隨著他手指戳到,我的腦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慘叫。與此同時,身後的那些呢喃聲忽然一頓。他這一下,不單單如此,我感覺那種困意,隨著他這麼一戳,居然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
身後的呢喃聲,停頓了一下之後,再次響起之時變得更加急促,聲音也變得更加高昂。可奇怪的是,之前我還會收到影響,現在居然一點都沒有了。除了感覺腦子裏嗡嗡作響很吵之外,那種困意卻並沒有再出現。
這小子有點門道啊,他剛剛那一戳,也不知道是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