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哪去了。說不定周挺隻是覺得我會有危險而已。”丁當臉一紅,又怪自已太自作多情了。
很快到了吃中飯的時間,丁當是個懶人,又準備泡方便麵。周挺卻打來電話請她出去吃飯。“你看,我都可以開飾品店了。”
丁當調皮的給周挺看兩個手腕。“現在是顧不得什麼了,隻要安全就好。”周挺的心情好多了。“我現在在想小曼死後住我們寢室的會不會是小曼的魂?”
“為什麼會這樣問?”“因為我夢到小曼說本來死的該是我,那本來是我的位置,可惜我被開了,所以她死了,很冤枉。”“你太多想了。”
“可是那個鬼在的幾天,我不是半夜被嚇就是被關在門外挨凍,最後還差點被掐死。”丁當就是這樣的大嘴,說完了她才發現這本不應該講給周挺聽的。
“有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周挺開始生氣了。“剛開始我有講給顧琦聽,他不信的。”丁當越說越小聲。“他混蛋。”周挺把拳頭捏得咯咯響。丁當覺得周挺有點反應過頭,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更何況自已也沒什麼大的損傷。
周挺也終於意識到嚇到丁當了,柔聲說道:“我隻是擔心你。”“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了,我有佛珠和玳瑁。它們會保護我的。”吃飯的時候佛珠上連著穗上的一顆居然掉了下來,雖然這並不影響到什麼,隻是樣子有點不好而已。佛珠還是一串的。
本來丁當以為佛珠和鐲子會保護她,可是現在佛珠有了損傷,法力就有了減弱,而這個鐲子居然是無比凶險的東西,把丁當更進一步的推向死地。
世事總是難料的。吃完飯,周挺和丁當去了附近的公園。十一月的陽光暖暖的,丁當想如果一切平靜下來該多好啊。
“丁當,我爸說等過了這陣子請你去我們家吃飯。”“啊。”丁當嚇了一跳。
“反正你是逃不掉的。你是我的。”“什麼嘛,這算什麼啊,沒名沒份的。”丁當的大腦終於又運作了。
“怎樣才算有名有份啊?”周挺笑得壞壞的。丁當臉又紅了,她從小和男生混在一起,但那不一樣。對於愛情,丁當覺得自已是白癡。想了想,丁當問道:“你喜歡我嗎?”心裏不由罵自已怎麼問這麼土的問題。
“你說呢?”周挺笑著反問她。“好了好了,說不過你,我要回去了。”丁當一扭頭,向外跑去。“等我,我不逗你了還不行嗎?”周挺不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回到寢室,小紅和英子正在生氣。“又怎麼啦?”“舍監說了晚上不能開著電燈睡覺,這太浪費,要是再犯,扣我們寢室的分。”小紅憤憤的說道。“太不近人情了。”英子附和道。“那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們輪上這種事。”
這夜大家都睡不著,燈關著。越是害怕越是睡不著,於是就隻好聊天。可是聊著聊著卻扯到小曼身上了,大家又隻好閉口不言,輾轉反複的鬧到快十二點才朦朧睡去。
外麵起風了,在門縫和窗縫間嗚嗚作響,不知什麼東西敲打在窗玻璃上,啪噠啪噠的響,走廊上的燈光也是搖搖晃晃的。丁當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因為手上的兩個飾物帶著很不舒服。
但是丁當很快就後悔了,因為她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小曼站在門口看著她,穿著演出的服裝,臉上還化著演出時的妝,在這樣的暗夜裏,整個人閃著詭異的白光。
“啊,啊,啊。”丁當想叫可是卻叫不出來。
“不要怕,我是來向你告別的。你的身上有我害怕的東西,我不會過來的。”小曼的聲音空洞,象是浮在空氣裏似的。“小曼,真是你嗎,你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停電了,有個女孩走過來說你今晚嚇下丁當吧。”後來電來了,我並不知道自已已經死了,隻是覺得不想吃飯。
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啊,我隻是住在原來的寢室裏嚇嚇你而已。後來有人發現了我的屍體,我才知道自已已經死了。丁當你要相信我啊。”小曼哭起來,嗚嗚的哭聲在房間裏飄蕩,丁當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為什麼要嚇我啊?”
“因為她叫我來嚇你的,後來她讓我殺了你,說這樣我就可以得到自已心愛的人。而我也鬼使神差的聽了她,後來才知道我被她施了法力,什麼都會聽她的。”
“她是誰?人是不是她殺的?”
小曼好象很怕“她”,不肯回答,隻是說:“可是我下不了手,所以我又變成了沒有法力的遊魂。現在我要走了,我要跟我媽媽回家了。”
丁當想起今天聽小紅說小曼的媽媽來把小曼的骨灰帶回去。這時窗外的風更猛了,小曼很害怕的顫了一下,急急的說道:“現在我真的要走了,丁當,小心你的身邊人。”
丁當就看著小曼穿門而去,淚水一下子湧了起來。雖然小曼活著的時候她們兩個並不知心,可是小曼此時冒險而來或許是想提醒丁當什麼,隻是因為某種原因而不能明說而已。
一大早,小紅就在嚷嚷昨晚沒睡好,總好象聽到有人在哭。英子說昨晚刮大風,聽到的應該是風聲。
“昨晚小曼來向我告別了。”
“什麼?”小紅和英子聽了一愣。小紅走到丁當床邊說:“天亮了,醒醒。”
丁當睜開眼睛,說:“我沒睡著,我說的是真的。”小紅嚇得跳開了一步。
“她說她要跟她媽媽回家了,來跟我道別。”丁當慢條斯理的換衣服,準備上課。小紅和英子滿臉的疑惑。丁當懶得理她們,她現在至少知道人不是小曼殺的,應該是另一個她。可是另一個她又是誰呢?
中午,丁當打了個電話給顧琦。“有新情況?”
“是啊,至少我知道小曼不是殺人凶手。”“小姐,這個我也知道。好好的,小曼怎麼可能去殺人,更何況她是個新的鬼魂,沒有這個能力的。”“等等,你說新的鬼魂沒有能力,是不是指她沒有法力?”“是啊,怎麼啦?”
“小曼說她死後有一個女孩子給她法力,那豈不是不是新死的人。”“你還記不記得欣欣媽媽說的事情,我現在也正在查,可是沒有頭緒,因為那幾年的記錄裏麵根本沒有提及。我也覺得很奇怪,照理說這也是大事。”
“顧琦,晚上有空嗎?”“呀,不好意思,晚上約了欣欣看電影。”“你們晚上還敢出去啊?”“嘿嘿,越怕越好。”顧琦笑得有點陰險。“看來連你也靠不住了。”丁當笑罵。
“你自已也小心點。不過你倒不怕,有周挺的。最近如何啊?”“也就這樣,還能怎樣。我想睡會,收線了。”“好吧,隨時聯絡。”其實丁當心裏有個大膽的計劃,本來是想找顧琦的,可惜他沒空。丁當想現在隻能找周挺。丁當約了周挺吃晚飯,在校外的小飯店。可是周挺卻心情不好。
“你的臉好臭啊,怎麼啦?”
“我快受不了了,我父母又吵架了。整天為些陳年小芝麻在那裏吵來吵去的。”“什麼叫陳年小芝麻呀?”丁當忍住笑,問道。“還不是我老媽發現我老爸在看二十幾年前的舊照片,罵他什麼舊情難忘。”“這樣看來,你媽不是你爸的初戀?”
“誰知道,我才懶得管他們呢?晚上我們去哪裏逛啊?”“呆會兒自然知道,我早想好了。”丁當說著。心裏卻是有好多小鼓在打,不知道過會會是什麼局麵。
飯吃完了,丁當清了清喉嚨,說:“我們就在校園裏晃晃吧。”
“好啊。”周挺拉著丁當的手向校園深處走去。學校很大,再加上兩人在路上打打鬧鬧,偶爾會坐下來歇會,走到禮堂附近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怕嗎?”周挺下意識的摟緊了丁當。“不怕,嘿嘿。”丁當笑了兩聲,“我們夜探禮堂吧。”“開這種玩笑,你也真夠調皮的。”周挺不以為意。“沒開玩笑,你看這個。”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鐵絲來。原來丁當早有準備。
“你不要命了。”周挺正色道。“命還是要的,我有佛珠和鐲子,你嘛,脖子裏有個紅絲線,肯定也是掛著什麼護身的東西。”“丁當,這不是兒戲。萬一,萬一有個什麼意外,該怎麼辦呢。”
“我為啥呀,還不是為了查清楚真相嗎?如果哪天不明不白的死了,豈不是更冤。”丁當也一本正經的說道,“說不定下一個目標是我呢。”
“你又胡說什麼啊,下一個目標怎麼會是你呢。”“如果不是,我們也應該查清楚啊,你父親是校長,你也應該為他分擔點才是啊。”“可這也不能拿自已的生命來作賭啊。”“為朋友尚可以兩肋插刀,更何況是如此。”
“你是不是覺得你可以為那個姓顧的兩肋插刀,那我算什麼啊。”周挺賭氣道。“你怎麼又扯上顧琦了,一事歸一事,你要走就走吧,再說下去我怕我也要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