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裏都是山區,山裏麵的人家吃水都沒有自來水的,現在一般都是用水管子自己接在水源豐富的水溝裏,把水引進到自家的水缸裏麵。但在更早之前,都是用水桶挑水回來吃的。
說是他家村子裏麵有一戶人家,隻有兩個女兒。父母忙於農活,所以多半家裏的水都是家裏的女兒挑的。說那一年下了一次大雨之後,她們時常挑水的山泉便從娟娟細流變成了一條粗水柱。
住在山裏的人都知道,在暴雨過後等水稍變清澈後的水是最幹淨最香甜的。因此一等到山泉水變清,兩姐妹就去挑水了。姐姐年紀比較大,所以挑的是水桶;而妹妹年紀小些,所以隻拿了家裏的水壺。
接水的方式是用水瓢接滿水後,然後往水桶裏麵倒。姐姐先接滿水,然後把水瓢遞給妹妹,說慢點接,然後就挑著水桶往回走了幾步,休息著等妹妹過來。
但等了好一會兒,妹妹還沒來,姐姐就回去山泉邊看,但隻見到一個水壺放在路邊,妹妹和瓢都不見了——糟了,妹妹肯定是被水柱衝走到底下的水潭中去了。
姐姐連忙蹼爬連天的回去向父母報告,說妹妹被水衝走了。村子裏趕忙派人下水潭去找,但是沒找到屍體,瓢也不見蹤跡。
據說從那之後,每當山裏麵下完雨,水溝裏麵水轉清的時候,從山泉邊經過的人,都會聽見有人拿著水瓢往水壺裏麵倒水的聲音。
我們老家那邊有個愛喝酒的人,每天幹完農活後,就要到街上去喝酒,每次都是喝的令酊大醉,然後才在夜色裏跌跌撞撞的往家裏走。
從街上到他家裏有一條大河,現在有兩座大橋橫亙在河上,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隻是放在河中間幾塊大石頭作的簡易橋。
有一年呢,下了大雨,河裏麵水變大了,把那幾個石頭給淹沒了,要過河隻有赤腳趟水過去。這個醉鬼仍然和以往一樣,天天照常喝酒,喝好後就脫鞋赤腳過河。
一次,他又去喝酒了,從下午喝酒喝到午夜,喝得大醉之後然後開始往家裏走。來到河邊,脫完鞋後,正準備往河水裏麵邁腳,突然感覺有人在拉他衣服,他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漂亮的女的,穿著紅紅的衣服。
那女的拉著他說,羞澀的說,大哥我害怕水,不敢淌水過河,能不能把我背過河去一下。醉鬼一聽就來氣,我自己腳都站不穩呢,還背你。說著甩開那女的手,就一個人赤腳過河去了。
一連幾天,醉鬼喝完酒回家的時候都會遇到同一個女的,纏著他讓他背過河。漸漸的,醉鬼開始心理有點嘀咕了。這一次呢,他去街上喝酒的時候,就偷偷的在口袋裏裝了一根紅繩子,然後喝酒的時候就隻喝了6分左右。
同樣,又是晚上了,醉鬼來到河邊。跟前幾天一樣,那個女的又來了,說讓他幫忙把她背過河一下。這次,他就很爽快的答應了。把鞋脫了,塞在口袋裏,然後背起了那個女的,開始過河了。
在河中間的時候,醉鬼就偷偷把紅繩子拿出來,把背上的那個女的綁在自己腰上。等過了河,剛走了幾步,這個女的就嬌滴滴的對醉鬼說,好了,大哥謝謝了,放我下來吧。
但他裝著沒聽見,也不顧那女的在自己背上掙紮,繼續往前走。眼看的就要到村子裏了,因為遠遠的聽見有狗吠聲了。
那個女的就說,大哥,快放我下來,不放的話,我就嚇死你。醉鬼沒有理她,仍舊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女的叫他回頭看下。
他回頭一看,媽呀,那個女的頭一下子變得有3個豬頭那麼大,醉鬼心理打著響鼓,但仍假裝不怕什麼的樣子,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
一會兒,醉鬼感覺自己肩上搭了個東西,他仔細一看,哇呀,原來是一條1米多長的紅舌頭。醉鬼心中雖然這是兩腿就開始打哆嗦了,但事已至此,他隻好繼續往家走了。於是他使勁的把那女的箍在自己背上。
越往家裏走,背上的女的掙紮越厲害,然後漸漸的就不動了。等回到家裏,醉鬼把身上的東西放下來,哪裏是個女人啊,是一塊腐跡斑斑的棺材板。
後來,醉鬼找到懂行情的人,用桐油把這個棺材板給煆燒成灰了。據說,是下大雨漲洪水的時候,不知怎的這個女的墳給衝毀了,把棺材板衝到了河裏。幸虧被醉鬼發現並毀滅了,不然的話,這個女的就要開始害人了。
老家有一個鄰居以前是開長安車的,專門在城鄉之間運送貨物和人員.在那幾年裏,開長安車的可都是很能掙錢的一份職業.不過他似乎沒有開多久時間的長安車,然後突然就不開車了,把車賣了去幹別的了.這種反常之舉自然引起了鄰人們好一陣子的好奇。
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鄰居他媽到我們家裏來縫補衣服(我們家是做縫紉的),坐著和我婆婆閑聊.在閑聊中才把她兒子突然決定不開車了原因說出來:說是幾個月前,她兒子拉貨跑長途去了長石(老家那裏的一個鄉,離市裏有100多公裏),歇完貨後已經是晚上1點鍾了。
由於這段路他跑了很多趟,很熟悉,所以就決定連夜往回趕,回家裏麵休息.去過四川的人都知道,四川的道路多是盤山路,一邊是懸崖,一邊就是山體,雖然距離不長,隻有100多公裏,但是道路條件不好,基本上需要開2到3個小時。
開到盤山路的時候,她兒子小心翼翼的放慢了速度往前開.突然在一個比較陡峭的拐彎處,看見靠近懸崖一邊的路邊有一個女的向他招手,似乎是想要打個順風車。
晚上視線不好,她兒子也沒看清楚女的長啥樣,隻是看見那女的穿一身白的衣服,在風裏麵衣袂飄飄的.山裏麵車少,或許是這種打順風車的事情發生過多次了,但是這麼晚了還有人搭順風車還是第一次。
不過她兒子沒怎麼考慮就在離那女的幾米遠的地方停車了,準備載那女的一下.她兒子停下車,打開駕駛室車門跳下,往那女的站立的地方走去。
繞過車頭,卻沒有看見剛才那女的.夷,難道是自己眼花了.她兒子跳上車,通過擋風玻璃往前一看,那女的還在,穿著飄逸的白色衣服向他招手。
他又跳下去,繞過車頭一看,根本沒有人。一下子,她兒子頭皮就麻了,趕緊跳上車,加足了馬力,一路沒停息,一口氣回了家.回了家就一下子病了好幾天.病一好後就把長安車給賣了,然後決定再也不跑長途了.
婆婆說,可能她兒子就遇到鬼擋路了.幸虧他跑的快,不然結果肯定是連人帶車掉到懸崖下麵去。
老家那邊有個說法,就是石匠家的矬子,木匠家的墨鬥,裁縫家的剪刀都是辟邪之物。因為我們家是做縫紉的,所以剪刀有好幾把,每把都大約有1、2斤重,用來鉸布料的。下麵這個故事,可是我親身經曆的。
那是我讀初中的時候,家裏比較小,所以我爸和我的床都放在了同一個屋裏,隻是中間用涼席隔成了兩間。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睡覺了,因為第二天要上課。但是迷迷糊糊的就被一陣吵鬧聲吵醒了。
聲音是從我爸那邊傳過來的,似乎是爸在罵什麼人?“你趕快給我滾開”,“再不走你給你好看”,“你他X的是不是不走”類似的話爸爸說了好一陣子。
爸爸的聲音很大,我嚇得不敢動,因為這個房間裏麵隻有我和我爸兩個人睡,那爸爸是在跟誰說話?
我大氣不敢出,隻是使勁把被子蒙在頭上,耳朵一直傾聽爸爸那邊的事態發展。後來爸爸也是大概說話說累了,就麻利的起了床,蹬蹬蹬的下了樓,從樓下拿了一把大剪刀,並在空中剪了幾下,嘴裏說著:你再來,試試看,然後把剪刀就放在枕頭下麵。
過了一會,沒有再聽到什麼聲音,於是我就在迷迷糊糊中睡過去了。
第二天我問爸爸是昨晚上他在跟誰說話?爸爸說那天晚上他一閉上眼睛就模模糊糊的感覺有個穿紅衣服的女的立在他床頭,耷拉著頭發,但看不清什麼樣子。
所以他一直都睡不著覺。後來拿了把剪刀放在枕頭下麵才睡得下去。我大汗,從此我的鑰匙串上無論如何,總是會帶把小剪刀的,一是為了方便,二是心中有些害怕啊。
老家那邊有種占卜術,是用雞蛋做材料。先是在雞蛋上畫一些符,然後把雞蛋放到火堆裏麵去烤。雞蛋一受熱就開始爆裂,然後蛋清蛋黃什麼的。
就開始從裂開的蛋殼縫往外冒,等雞蛋差不多熟了的時候就拿起來,根據蛋殼外麵的裂縫紋路和裏麵的蛋清蛋黃狀態進行占卜,占卜完後就讓被占卜人把雞蛋給吃掉。
我是不信的,但是我父母和奶奶信這個,並給我算了N次命。所以我也被迫吃了N個這樣帶著糊味的雞蛋,至於算的命如何我已經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