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會如此簡單。因為,他知道,那個被自己遺忘的遊戲充滿了詭異和離奇,充斥了陰謀和死亡。怎麼會是如此簡單的“殺人遊戲”呢。
瞬間,朱耀冥心裏怦怦直跳。他的視線無意中觸碰到了這個叫大命的人,大命滿麵微笑,眼神撲朔迷離。似乎,這個叫大命的人也不會簡單。難道他知道自己心裏想些什麼,知道自己遺忘了些什麼嗎?
“你——你為什麼領我到這裏。難不成,讓我玩這個簡單的遊戲。”朱耀冥臉麵上略有慍色,很生硬地問道。
大命的表情古怪,眼中流露出道道莫名的圓暈。他很神秘,頭靠攏朱耀冥,耳語道:“這絕不是簡單的遊戲。這是雲集了鬼魅的殺人法術。”
“殺人?”
“對,殺人!遊戲中,隻要你扮作殺手,你想殺死誰。現實中,這個人同樣會被殺掉。你懂嗎?”
大命的聲音中充滿了蠱惑,神秘,荒誕,恐怖因子。他故作陰森,讓朱耀冥身臨其境,不由得深陷蠱惑之中,他忘記了自我抵禦,忘記了如何獨立思維。他一步一步走入遊戲現場,加入了遊戲之中。
一張很大的弧形桌,似乎多出一個座位。難道還有人未到。就此刻,一個熟悉身影映入眼簾,此人戴了一頂帽子,將麵部團團圍攏。朱耀冥還是認出了他,他就是那個一襲白衣的服務生。
朱耀冥開始了緊張,這個人怎麼會也出現在這裏呢?他同那個叫大命的人究竟有什麼關係,他們認識。難道他們是一夥,想謀害自己嗎?朱耀冥心怦怦跳,用餘光瞄了一眼身旁那些人。似乎很平靜,房間裏靜謐,祥和。這多少讓朱耀冥安心一些。
這靜謐祥和中,遊戲的法官款款而來。原來,這不是所謂的美女法官,他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男子。這男子,竟然就是剛剛結識的那個神秘人,大命。大命鎮定持穩,時不時發出讓人覺察不到的笑意,有些恐怖。他繞弧形桌走了一周,用低沉幽冥般的嗓音喊道:“天黑了,請閉眼!”
話音剛一落,室內燈光瞬間熄滅了片刻。每人手上多了一張精巧的紙條,上麵塗寫了殺手或是平民。
朱耀冥悄悄打開紙條,上麵寫了兩個字:“殺手!”
當看到這兩個字那一瞬,他感到興奮,熱血沸騰。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如此反應。僅是因為,方才神秘的大命那一段離奇古怪的言論嗎?殺手想殺死誰,誰就會遇害,殞命而亡。荒誕至極——
眾位有些參與人都平靜地俯身趴到了桌子上。此刻,法官大命法號了司令:“殺手請起身。”
朱耀冥躡手躡腳,盡量不發出一絲動靜。抬起頭來,法官大命正好端坐於自己的前方,目目相對,視線相接。大命麵色陰沉,肅穆。一副凜然氣派,威風霸氣。他那眼神如同兩道寒光,直逼朱耀冥。似乎在說,快些吧。你的機會來了。
朱耀冥心寒膽顫,截至此刻,他也參悟不透這是個怎麼樣的遊戲,同被自己遺忘的那個詭異的遊戲究竟有什麼瓜葛。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一襲白衣的服務生對自己心懷不軌。
此刻,一名“殺手”,自然要將殺令指向此人。於是,朱耀冥緩緩伸出食指,指向了白衣人。下達了謀殺指令。
返回505房間,朱耀冥那顆忐忑的心始終不能平靜。白衣人服務生,神秘的遊戲法官大命,還有這個普普通通的“殺人遊戲”。這三者之間似乎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此刻,外麵起了風,不時有幾片樹葉飛到窗戶玻璃上麵。三個粗大的樹幹,熟悉的五層小樓,增添了不可思議的眩秘。
天黑了,夜色籠罩全城。
不知從哪個時間段開始,朱耀冥經常聽到某種動靜。這動靜有節奏。很微弱,如同鑿擊牆壁的聲響。他迅速做了起來,警覺地將耳朵貼到牆壁上。聲音卻停止了。
難道!難道白衣服務生和神秘的大命果然是同夥。這個房間裏裝有攝像頭,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另一方麵,他們開始不是謀害計劃。
“怎麼辦?”朱耀冥驚魂未定,他剛要卷起行李,離開這個充滿了邪氣的旅店。一想,不妥。如果對方早有了部署,自己這麼冒然走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啊。自己斷送了自己的生路。報警,對,就這麼辦!
報警——
警笛轟鳴,幾名警察走入了這家旅店,將這家旅店仔仔細細地查了一遍,詢問了多名工作人員,錄下了幾分口供。可是,事情遠遠出乎朱耀冥的預料。
那位一襲白衣的服務生,本名叫楓,一大家族的貴公子。一年前,他已經遇害了。如果,今天再度見到此人,那麼隻能是這個人的鬼魂。
警員細細打量朱耀冥,問:“你仔細回憶一下。今天果然見過這個人嗎?會不會是你回憶,幻想?”顯然,警員有點懷疑這個叫朱耀冥的歌手,起碼,他精神上有些問題。
“這個還用問嗎?我真見過,否則——我幹什麼報警!”朱耀冥愈加困惑不解。這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發生這麼多怪事。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連忙解釋道,“不隻是我。還有‘殺人遊戲’現場,很多人見過他。他戴了一頂帽子。對,還有法官,大命。大命法官。”
警員點點頭,認為這個線索有點價值。於是,他們分頭去了“殺人遊戲”俱樂部,試圖從那裏尋覓一些線索。遊戲現場,果然找到了幾名遊戲參與者。可惜,他們不認識這個叫楓的白衣服務生。
何況,遊戲開場時,這個白衣服務生戴了一頂大大帽子,無法見到他的容貌。朱耀冥很失望,看樣子,隻能從大命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見了警察,大命慌了神。他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小心地碰了碰朱耀冥,竊竊私語:“我說,你怎麼了。幹什麼報警?”
朱耀冥不理會這個,他大喊了起來:“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不報警行嗎?我問你,你認識那個叫楓的人嗎?你一見過他,對不對?”
“啊?什麼啊?哪個楓啊?你不會說是一年前遇害那個楓吧?我看你真瘋了!”大命搖搖腦袋,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樣子。這可把朱耀冥氣壞了,也徹底糊塗了。
警員有些掃興,聳聳肩離開了。
留下目光凝滯的朱耀冥,他眉間露出一縷怒氣。大踏步上前,用身體攔了大命,怒斥:“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警察走了,我還可以讓他們來。你怕警察,對不對?”
“嘿嘿!”大命表現出異常的鎮定,冷笑道,“怕警察。我看是你弄錯了。不是我怕,是你怕。不要忘記了,是你殺害了白衣服務生楓。你忘記了嗎?你是殺手,你下達了殺令,謀殺楓。”
“放屁。那是遊戲,遊戲。你不要裝神弄鬼了。”
“是嗎?”大命留下一個冷酷的笑臉,走進了504房間。
朱耀冥糊塗,憤慨。見大命走進了房間,他自己也走進了505房間。
自己殺死了白衣服務生楓,怎麼可能呢?荒誕。
“荒誕!”這個詞彙似乎刺痛了他,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不太清晰的記憶,不太圓潤的勾勒。
那個白衣服務生一年前已經遇害了,那麼今天這個服務生是誰。誰害死了楓。朱耀冥輾轉反側,他相信,這一切都是504房間的大命搗了鬼。他才是罪魁禍首,可恨的大命。
想著,他坐立不安,站起來,坐下。房間裏反複徘徊,最終,推開房門,走出505房間。
來到504房間,一腳踢開了房間門,要看個究竟,向大命討教,問個明白。瞬間,被眼前一幕驚呆了。一把長長的匕首,寒光逼人,放在一張桌子上。
大命穩如泰山坐在桌子後麵,目光如電,充滿了仇恨,死死盯著朱耀冥。似乎,他預料到有人將會破門而入。
此情此景,朱耀冥大為驚慌。尤其那把匕首,明晃晃,殺機四伏,血腥一觸即發。他驚慌,又異常冷靜。一個箭步撲上前,試圖奪過匕首,爭取屬於自己的主動。
朱耀冥的舉動,同樣讓本很鎮定的大命有些不安。順手操起匕首,此刻,朱耀冥已然同匕首近在咫尺了。不過,朱耀冥還是晚了一步,先機被大命搶先占有。
不由分說,匕首直刺向朱耀冥。朱耀冥動作敏捷,側身閃過了匕首。兩人廝打起來,爭搶中,匕首落地。朱耀冥手疾眼快,一腳踢飛匕首,手臂果斷地擒住淩空飛起的匕首。生死間,讓他失去了理智,心中魔鬼蒸騰而起。
他撲向大命,手中匕首狠狠刺向了大命腹部。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濺紅了彼此衣衫。這才發現,原來大命穿了一件迷彩色的T恤衫,朱耀冥自己穿了一襲雪白襯衫。他惡煞一般,睜大那雙炯炯如電的眼睛,射出無數道藍紫的光芒。
雙唇緊閉,旋即又張開,狠戾地齜牙咧嘴,呈現一個三角形。露出兩顆尖利的大牙,鬼一樣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