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樣,默迪太太,全身放鬆,就像我們剛才聊天時那樣,可能是一位朋友來訪,你那麼煩躁,我不能讓你去開門。
假如是熟人,那麼會看出我們隻是聊聊,拜訪一下而已;假如是一位陌生人,不必擔心,由我來對付。我會看著他們,不讓他們傷害你。”
他的手緩緩移開她的臉部,然後抓住她的手臂。再溫柔地將她推向前,兩人一起走出廚房,走近前麵起居室。
然後,他停步,她繼續向前走。透過紗門,他可以看見一位苗條的、金發女子的身影。默迪太太驚恐地問道:“誰呀?”“我汽車壞了,需要幫忙,我的車胎在公路上破了。”“進來吧!”
比恩一聲不響地站著,眼睛盯著那女子,看她走進來,她很年輕,身穿一件黑色毛衣,長褲子,軍裝式的風衣,汙漬斑斑,而且皺巴巴的,前麵沒扣,顯得大而不合身。
女孩微笑。“我的車拋錨在離這兒大約四分之一哩路的地方,信不信由你們,我不懂得換輪胎。”
“這是我先生,”默迪太太介紹說,“或許他可以幫你換。”
比恩一聽,突然愣了一下,然後明白她真是很聰明,因為這個女孩是陌生人,她要他來應付。女孩說:“那太好了,”她對比恩微微一笑,“你真是可愛。”
“當然,他是非常可愛。”默迪太太說。
比恩的臉紅起來,她說他可愛,但他可以看出,她是口是心非。
她們從未認為他可愛過。他抑製住聲音中的怒氣,說:“你們女人都一樣,當你們要男人做些繁重的工作時,你們就麵帶微笑和男人說好聽的話;可是,當我這樣一個醜陋的人想和你們說話,目的僅是友好地聊聊時,你們就嚇跑了。”
他氣得氣乎乎的,“小姐,你可以找別人為你換那個輪胎。”
女孩的右手從外套口袋裏伸出來時,手中握有一把左輪。
她指著比恩的胸部。“好的,老兄,假如你有那種感覺的話,我也沒辦法,現在,我們要用你的車,你太太也一起走。”她後退一步,又用手槍示意他們向前走。
“我們走!”“哦!別那樣!”默迪太太輕聲說。
比恩突然記起新聞播音員的評論,提到有關金發女子和加油站的搶劫。現在看看那女子,以及她握著的槍,他總算明白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位女劫匪。
“去呀!”金發女子說,“趕快走,該死的東西。”
憤怒使得比恩的臉扭曲成一個醜陋的麵具。
他板著臉,向前門走,可是,突然,他揮出手臂,像一根樹枝、打到女子持槍的手腕上,手槍落地,滑過地板,飛到了牆角。
比恩向她衝過去,逮住她,她用雙腳和手指甲抗拒了一番,然後他一拳擊在她的下巴上。她在地板上倒下來,當他移身離開那女子時,背後響起槍聲,牆上的泥灰濺到他的腦袋上。
比恩憤怒的大吼一聲,快速衝過房間。默迪太太早拾起槍,打了一槍,正想再打一槍時,他向她衝過去。
他猛一撞,把她撞得往後退,憑那一撞,他可以伸出雙臂,在她倒地之前抓住她。她尖聲高叫,劇烈抵抗,一心想掙脫他的掌握,以便開槍。比恩把她手中的槍打掉,然後猛切她的後頸,使她暫時昏迷,她軟綿綿地倒在地板上。
比恩臉部扭曲,張嘴喘氣不止。他站在房間中央,在打量兩個婦人之前,先撿起手槍。然後搖搖頭,心中在想,有些女人,像那個金發女子,她永遠不會理解,一提到他的外貌時,會令他異常光火。
他把她打得頗重,會昏迷好一會兒,回頭再去打電話報警。
現在,他關心的是默迪太太,打一開始,他就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她會驚慌失措。自己留下來,沒有立刻走開,倒是一件好事。在對那金發女子的同情之下,她可能被劫持或殺害。現在,他必須照料她,可憐的人?
他轉身,溫柔地抱起她,他要抱她進臥室,那是最好的地方,他要把她放在床上,用冷毛巾敷她,使她清醒;他抱著她走進過道,來到第一道門,推開是浴室。隔壁的門是另一個房間,黑漆漆的,比恩摸索著開了燈,走進去。
他倒吸了口氣,凝視床上的女人。她是一位紅發女人,胸口插了一把刀,人已香消玉殞。
比恩皺皺眉,搖搖頭,想理解眼前的事。他麻木地將視線從床上的人移開,然後遊目回顧。
他看見梳妝台上有一張彩色的結婚照,男人的衣服上有一朵花,但是比恩的眼睛卻落在穿白婚紗的新娘上。她有一頭火紅的頭發,和躺在床上,如今已死亡的人是同一個人。
比恩打量著在他懷中的女人。
為什麼?她看來一點也不像是從精神病院裏逃出來的。
新西蘭南島地區的皇後鎮,被譽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小鎮之一。在這個美麗的小鎮裏,有著一座令人聞之駭然的凶宅“鳶尾小築”。三十年來,在鳶尾小築裏非正常死亡的人數已達七人,當地居民將它視為受魔鬼詛咒的房子,而最近,關於鳶尾小築的詭異事件,再次發生了……
裏查爾\/\/8226;艾利羅是一個房地產商,他專門收購那些曾經發生凶殺案或者自殺案的凶宅,用極低的價錢買入,然後想方設法掩蓋掉房子的經曆,以高價賣給不明真相的顧客。
2009年10月,艾利羅駕車來到皇後鎮,這是他第三次經手轉賣鳶尾小築了。鳶尾小築已在當地“聲名狼藉”,艾利羅意想不到,居然還有人特地前來買它——說起鳶尾小築的離奇事件,得追溯到它的第一任主人,英國商人喬\/\/8226;羅蘭和他的妻子艾米麗。
喬\/\/8226;羅蘭因為迷戀皇後鎮的風景,於是便買下了鳶尾小築,半年後,離奇的慘劇發生了。人們在一個寧靜的午後,發現一向和妻子感情甜蜜的羅蘭先生竟開槍殺死了妻子艾米麗後,自己吞彈自殺。
之後鳶尾小築幾經轉手,但每一個得到它的主人都難免遭遇不幸,命案頻頻發生,當地人對它避之唯恐不及,並將其視為一座受到魔鬼詛咒的凶宅。
艾利羅下車整了整領帶,看著小院長滿美麗花草的鳶尾小築,心裏卻沒有半點心動。他打開房門,警惕地往房子四周望去,就被眼前的買家所吸引了。
介紹人的身後站著一個穿紅色露肩長裙的漂亮女人,長長的卷發,眼睛裏帶著一股嬌媚,嘴角性感地微微上揚著。
她很大方地向艾利羅伸出手來:“你好艾利羅先生,我叫珍妮\/\/8226;裏貝卡,這房子我很滿意,不過我得分期付款。”
艾利羅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他還沒見過這麼出眾的女人,於是便像著了魔似的立即道:“沒問題,我們來簽合同吧。”
為了答謝珍妮購買鳶尾小築,他主動邀請珍妮晚上共進晚餐。
在晚餐的交談中,艾利羅知道珍妮是一個時裝設計師,目前依然單身。艾利羅眼神頻頻向珍妮傳出愛意,而珍妮眼中也閃現著歡快的光芒。
於是就像一切浪漫的邂逅一樣,兩人彼此都被對方給迷戀住了。然而艾利羅卻不知道,他的厄運,才剛剛開始。
經過一個多月的交往,珍妮便開始抱怨起來,因為艾利羅一直不願跟她一起回鳶尾小築,每次都找借口千方推搪,因為他心虛,沒人比他更了解鳶尾小築發生過的事情。房子的天花板上,有一盞華麗古老的吊燈,上麵共吊死過兩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
艾利羅雖然專門買賣凶宅,但他每個禮拜,必定要前往教堂為自己祈禱。
但這一次,珍妮終於不肯妥協了,硬拉著艾利羅的手堅持著要回鳶尾小築。艾利羅無奈地和她同往。
一踏進鳶尾小築的房門,迎麵吹來一股異樣清冷的風,艾利羅背脊陣陣發顫。大廳裏點著一盞光線暗淡而淒紅的燈,照得室內的氛圍別樣詭異,紅色的窗簾在窗口迎風飄擺,就像空中吊著一件女子的紅色衣裙。
神秘的吊燈古老而華麗,像一朵綻開的紅色大玫瑰,晶瑩的燈瓣泛著寒冷的紅光,看著搖搖欲墜,似乎下方依然吊著一個看不見的重物一般。
艾利羅不禁覺得心裏不安,剛想開口,珍妮的吻卻已經貼了上來。珍妮將他拉到房間裏,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狂野地撲到他身上來,她手指溫柔而細膩,輕輕摩挲過他的胸膛,卻突然間像貓兒展開的利爪,在艾利羅的胸前狠狠地抓撓了一把。
艾利羅感到胸前灼熱地疼,剛想抬頭,卻看到珍妮那溫熱而柔軟的舌頭貼了下去,燙燙地舔滑過他的傷痕,像是一隻嗜血的貓。
當艾利羅最後在一陣寒冷中醒來時,發覺胸前有一團毛茸茸的東西,睜開眼觸手一摸,頓時驚醒,全身一陣雞皮疙瘩。是一隻黑貓正睜著綠瑩瑩的眼睛,盯著他!
此時房間的門口卻傳來一陣衣衫的碎響,艾利羅轉過頭,朝門口看去,頓時驚嚇得一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