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魁是個急性子:黑爺,你倒是趕緊說啊,卦象是什麼意思?
小黑猶豫了一下,道出了實情:我看不懂。
這下不光是劉三魁,其他幾個人也呆住了。小黑可是天津鐵算子滿占大師的關門弟子,繼承了一身卜卦算命的本事,還有他解不開的卦象?說出去簡直就是個笑話。比數學教授不知道一加一等於幾,還要可笑。
但是我能理解小黑,回來前我看到大壯的遺體,也是這般心情。
我讓小黑給大家說說,小黑撓了撓頭:從卦象看,大壯的命運一片空白,這種卦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父以前也沒跟我說過。可要是說大壯死了,就不應該有卦象……我也糊塗了。
劉三魁還想問什麼,卻是被我打斷了:劉哥,您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活死人’?
“活死人?”劉三魁愣住了,“小強,你是不是話中有話,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隱瞞,把之前在殯儀館見到大壯的樣子,跟大家好好敘述了一遍,所有人聽後都愣住了。
莉莉抓住我的手,緊張的問:小強,大壯是不是還沒死?
我很想說是的,可不敢肯定,怕莉莉樂極生悲,隻好搖搖頭,說了和小黑一樣的話:我也糊塗了。
劉三魁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思索了好一陣,搖了搖頭:聽說過一些,但都是植物人,心髒停止跳動卻沒死人模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再看向喬峰,他是豫州喬家人,說不定知道更多的陰行辛秘。
“我倒是聽說過。”
喬峰的話,讓我精神一震,我支起耳朵,聽他繼續講下去。
喬峰告訴我們,在豫州,曾經有一個中年男人,是個采藥人。他常年攀登懸崖峭壁,采集隻有岩縫中才生長的良藥,以此維持生計。
有一天,采藥人再次拴著安全繩,下了懸崖,當時的月份,剛好是野生鐵皮石斛出產的季節。
天公不作美,采藥人才采到幾株藥草,天忽然陰沉了起來,風越吹越大,有下大雨的跡象。
如果是往常,采藥人會立馬爬上去,大風大雨中采藥,實在是太危險了。可采藥人的女兒病了,需要錢治病,若是大雨將崖壁上的藥草衝刷壞了,沒了品相,就賣不了好價錢了。
采藥人為了女兒,一咬牙,決定冒險采藥。沒多一會兒,風雨交加,大雨衝刷的采藥人眼睛都睜不開。沒辦法,采藥人隻能選擇爬上去。往上爬的過程中,繩子斷了,采藥人掉下了懸崖……
等人們發現采藥人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是在懸崖下的一個小山洞裏找到的,已經沒了呼吸。
奇怪的是,采藥人手裏握著一個青銅酒樽,像是古董。有人起了貪心,試圖將酒樽從采藥人手裏拿出來,可怎麼都掰不開他的手,隻能作罷。
按照豫州出葬的規矩,要在家中停屍三日後,再下葬。就在停屍的這個過程中,人們奇怪的發現,采藥人臉色紅潤,與活人無異。
家人以為采藥人還活著,可心髒和呼吸全無,村裏人以為詐屍,請來了一個雲遊至此的老道。
老道查看一番,說不是詐屍,而是采藥人的魂魄,鑽入手中的酒樽中了,他讓人買來一瓶好酒,倒入酒樽,敬天三杯、敬地三杯、敬采藥人三杯。
九杯酒後,采藥人原本死死抓住酒樽的手指,莫名的鬆開了,再過片刻,重新有了呼吸。
喬峰說到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喬家聽說後,前去探過真假,確有此事,隻是雲遊至此的老道士,卻是沒能尋到。”
既然喬家都證實了,這事兒就是真的,采藥人變成活死人,是因為魂魄入了酒樽,那大壯的魂魄……我忽然想到了綻放一半的罌花!
大壯的魂魄,是不是被困在了罌花中?
這罌花實在是太神秘了,我雖然是第二次與它打交道,卻仍舊幾乎一無所知。
我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大家,劉三魁第一個發表了意見:我覺得小強的猜測八成是對的,如果能找到破解罌花的辦法,大壯說不定真能活過來。
喬峰也點了頭,讚同劉三魁的說法。莉莉提出了一個疑問:小強,找不到王富貴,怎麼破解罌花?
莉莉說到點子上了,現在我確認罌花與黑鴉這個組織有關係,而王富貴很可能就是黑鴉的一員,找到他,才能有機會破解罌花,救回大壯。
我問一直聽我們說話沒開口的芳芳:芳芳,你能不能像尋找大壯時那樣,多招些陰魂,找到王富貴那個壞蛋?
“可是鬼牙用光了呢。”
啥?鬼牙沒了?
我趕緊看向劉三魁,劉三魁有些無奈:那天光顧著大壯了,喬峰也不在,鬼牙被那些陰魂給哄搶光了。
這下麻煩了,沒有鬼牙,哪裏會有陰魂可以幫我?
現在以及是夜間了,我問莉莉,金棺匠和黎道長走了嗎?莉莉說在客房睡覺呢,剛剛沒有吵醒他們。
我讓喬峰去把金棺匠叫醒了,金棺匠聽完大壯的事情後,立馬不困了。
我問金棺匠:前輩,您和平日裏和陰魂打交道的多,有沒有辦法讓它們幫幫忙?
金棺匠苦笑:我能請的動的,也就睡過我打造棺材的那些陰魂,山城的鬼兒,連這個小姑娘都請不動,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頓了一下,奇怪的問道:這小姑娘難道不是招陰婆嗎?我可記得招陰婆有這方麵的本事。
我跟金棺匠解釋,芳芳雖然是天生能與陰魂溝通,卻沒學過招陰婆的本事。
金棺匠一拍手:這好辦啊!找個師父教一教不就行了,我認識個老婆子,是個厲害的招陰婆,之前還請我給她尋個徒弟呢!
等等……老婆子?
招陰婆因為是七陰體質,往往壽命很短,一般不到中年就掛了,要不是我用特殊的方法救活芳芳,她三歲就死了,怎麼可能會有老婆子在?
總不能是金棺匠口中的這個招陰婆,外號老婆子吧?
“哪能,這老婆子今年都七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