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木雕後,我身上的詛咒就解除了,再也沒有碰到出門就要被車撞的事情發生。
我在莉莉家安心居住了二十多天的時間,因為沒有診所,隻能在幾個老街坊有需要時,上門問診,因為不出售藥品,隻能勉強收點診費,連頓酒錢都不夠。
這一段時間,我常常跟莉莉開玩笑,我還真變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莉莉笑話我,吃軟飯是真的,小白臉就算了吧。
當然,這段時間我也不是真的無所事事,除了鑽研《少郎中問診百帖》外,我其他時間,都在輔導芳芳英語。
芳芳的語言天賦非常棒,反正比我當初學英語是快的多,許多口語,我隻需要跟她說一遍,她就能準確複述出來,照這麼個情況下去,等芳芳上了小學,英語不是全校第一,算我輸。
又過了三天,天氣漸漸回暖,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短,感覺再過一個月,就要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了。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莉莉特意請了一天假,小黑也趕過來了,我一大早去市場買了好多肉和菜,還讓旁邊超市的小夥兒,給我搬來一箱海之藍。
一箱海之藍大好幾百,我之所以這麼出血,是因為今天劉三魁要回來了。昨天他就已經跟我通了電話,說今天上午11點17到山城的火車。
我問劉三魁要不要我去接一下,劉哥笑話我說車都不會開,就別多出一份打車費了,反正他也沒帶多少行禮,自己拿得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在家裏做好飯菜給他接風。
莉莉掐著點開始做飯,我和小黑給她打下手,十二點整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紅燒肉、西紅柿燉牛腩、切羊肚、老醋花生、燉白菜和一盤蔥花豆腐,饞的小黑和芳芳直流口水。
我剛喊著小黑把酒熱上,就聽到敲門聲,我跑出去開門,劉三魁出現在眼前。
劉三魁笑著跟我說:莉莉這家門還真難找,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
我上下打量劉三魁,和走時相比,劉三魁瘦了不少,看來在考古隊沒少受苦,但卻是白了一些。
我先把劉三魁手裏的背包接過來:劉哥,你這是用了什麼化妝品,怎麼出去幾個月,還變白淨了?
“小強,你就別笑話劉哥了,哪裏是用了化妝品,在地底待的久了,長時間見不到太陽,當然白了。”
我跟著笑了兩聲,劉三魁回來,這個家才算完整,才算熱鬧起來。
“劉哥,快進屋,我可是給你買了好酒喝!”
一聽說有酒,劉三魁臉上的皺紋都笑平了:可算有好酒喝了,考古隊裏供的是米酒,那玩意兒淡的跟水似的,喝三斤都不帶臉紅的,也好意思叫酒?真是給咱華夏博大精深的酒文化丟人!
聽這話可把我逗樂了,劉三魁口中的好酒,是度數越高越好。我說我就不該給你買海之藍,弄幾瓶二鍋頭才合你的胃口。
一聽海之藍,劉三魁眼睛都涼了:哪能,海之藍不錯,不錯。
一進門,莉莉笑著跟劉三魁打招呼,劉三魁從兜裏掏出兩個小銀盒,交給了她。
“兩盒胭脂,你和芳芳一人一盒,算是劉哥的一點心意。”
小黑揶揄他:我說老劉,你給兩個姑娘帶了禮物,我和強哥的呢?
劉三魁老臉一紅:黑爺,您也來了啊,一會兒給您敬個酒。
這言下之意,就是沒給小黑準備禮物,我說劉哥,之前打電話的時候,你可說要給我一個驚喜的,總不會也忘了吧?
“不會,不會,壓軸的東西,最後再拿出來,咱先喝著?”
莉莉說先吃飯,一會兒菜涼了還得熱,你們爺們三個,走一杯!
入座後,莉莉貼心的給我們三個倒上酒,我和劉三魁說好了,他喝一杯我和小黑陪半杯,要不就他這酒量,我和小黑吃不完飯都得趴下。
劉三魁說你們隨意,先讓我吃塊肉,都快餓死了。
“劉哥,你到底是去哪裏考古了?”
之前劉三魁隻告訴我們要跟著考古隊出發,卻因為保密協議,並沒有告訴我們他去了哪裏。
“都弄完了,也不怕泄密了,我跟著考古隊,去了青川。”
青川,可是夠遠的,海拔還高,怪不得劉三魁瘦了這麼多。
我們三個喝了一杯,小黑問:劉哥,請你過去,是不是有大發現?
劉三魁趕緊擺手:黑爺,您可別叫我哥,受不起啊!
小黑的師父滿占大師,在整個陰行輩分高的嚇人,滿占大師對劉三魁有恩,劉三魁更加要尊稱對待,所以對小黑,也得叫一聲爺。
“別價,我小黑沒那麼雞賊,咱交咱的,我跟著強哥的輩分走。”
劉三魁估計也怕叫著別扭,沒反對,單獨和小黑喝了一杯。
劉三魁放下酒杯,跟我們講考古的故事,考古隊之所以願意重金聘請他,是看中他在墓中的經驗。
劉三魁跟我們抱怨,這次考古,隊裏足足有五六十口人,除了安保人員和年輕的實習生,其他的都是些最少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
我插了一句,四五十歲的人,都是些考古專家吧?
“可不是,你們說這些嬌生慣養的家夥,坐在辦公室裏研究研究理論多好,非得來前線湊熱鬧,剛進青川,光高原反應,就倒了兩個六十多歲的老家夥。”
劉三魁一口酒悶進肚子:你們是不知道,考古的前半程,我簡直成了保姆。
從劉三魁臉上苦悶的表情看得出,他的確吃了不少苦。
“當保姆也就罷了,可這群家夥,隻有正常挖墓的經驗,在青川發現的大墓,在山體裏麵,隻能靠人進去挖掘,我一開始都勸他們小心機關,但沒一個人信我,都說就算有機關,年久失修肯定也壞了。”
說到這,劉三魁頓了一下。
“你們猜怎麼著?墓門都沒打開,先死了一個!”
“死了?”我和小黑麵麵相覷,不是考古嗎,怎麼還鬧出人命來了。
劉三魁又是一口苦酒:可憐那孩子了,才二十多歲出頭,毀在那群老古板的經驗主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