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我的人生我做主

韓立看到玉簫,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很明顯,他本身的魂魄暫時壓住了馬老師。

這是個好事情,我看了眼他身上蟾酥酒凝固的黑殼子,再有五分鍾左右,就完全凝固好了。

可還沒等我把一口氣喘完,韓立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猙獰的神情,這老家夥,還沒放棄呢!

在接下來的半分鍾裏,韓立仿佛表演變臉的演員,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變化。

韓姐在一旁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我略帶緊張的鼓勵韓立:再堅持三分鍾,這老家夥就要不行了!

誰知聽我這麼一說,韓立的神情變的異常猙獰,他伸長脖子,向我咧開了嘴,臉上因為憤怒,漲得通紅,全是褶皺,恨不得咬我一口肉下來。

我嚇了一跳,韓立怎麼能動了?我再看他印堂上的鎖魂符,馬上就要掉下來了。

鎖魂符貼上後,誰都不能碰,否則立馬就會失效,現在除了祈禱韓立自己堅持住,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韓立仍舊在掙紮、反抗,當他臉上神情平靜時,他艱難的伸出兩根手指,指著我手中的玉簫。

韓立想要玉簫?

我有些猶豫了,韓立這樣子,就算我把玉簫塞到他手裏,也不可能拿的住,除非我把鎖魂符揭下來。

可我若是把符揭下來,韓立又反抗不了馬老師,豈不是我害死了他?

我猶豫了,可韓立印堂上的鎖魂符馬上就要脫落了,我沒得選擇。我隻能選擇相信,這支神奇的玉簫,能夠給予韓立幫助。

我一狠心,一手把玉簫塞到韓立手中,另一隻手一把將韓立印堂上的鎖魂符給撕了下來。隻聽刺啦一聲,韓立印堂上,留下一道紅印子。

在撕符的時候,我盯緊韓立臉上的表情,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韓立的臉像是被刀從中間劈開一樣,左臉十分平靜,右臉猙獰的像是現形的惡鬼。

沒了鎖魂符,無論是韓立還是馬老師,都能動了,隻是不知道誰能堅持到最後。

隻見韓立緩緩的舉起手臂,因為他的動作,他身上原本剛剛凝固的黑殼子,出現了一絲裂縫。

韓立這是要做什麼?韓姐害怕的問我:許醫生,韓立怎麼了?

我給她做了一個別說話的動作,我有一種模糊的感覺,韓立在拿到玉簫之後,已經變了一個人。

韓立的動作雖然緩慢,但最終還是完成了,他用兩隻手的手指捏著玉簫,把它放在了唇下。

我明白了,韓立想要吹.簫!

悠揚的簫聲,響徹整個房間,我恍惚又回到了夢境中,看到書生和姑娘,肩並著肩,坐在長柳下,一人吹.簫,一人看書,說不出的美妙。

當我清醒過來時,簫聲已經停了,韓立全身,都包上了黑殼子,這時的他,像是一個雕塑。

道符已經燒盡,馬老師不知道是最後一刻離去了,還是癡妄之心不滅,被符燒的灰飛煙滅。

韓姐還在一旁呆呆的站著,沒有回過神來,我來不及叫她,自己先動手,把韓立身上的黑殼子捏碎。

韓立還活著,隻是睡了過去,我想把玉簫從他手中取出,可他緊緊攥著,明明是睡著了,卻怎麼都不鬆手。

十天之後,韓姐帶著已經痊愈的韓立來診所向我道謝,韓姐對我千恩萬謝,就差沒給我跪下了。

韓姐送來了診金,有五萬塊錢,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門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的門票。

拿到門票,我愣了好一陣,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麼好。難道經曆了馬老師的事情,韓姐仍舊不為所動?

可能是知道我誤會了,韓姐急忙跟我解釋,她說她已經不再逼迫韓立學音樂了,隻是她和韓立都覺得,錯過在維也納金色大廳的演出挺可惜,決定在這次演出,向媒體宣布韓立退出音樂圈的消息。

韓立退出音樂圈,一定會引起很大的轟動,畢竟難得出這麼一個音樂天才,想想都覺得可惜。

不過再想到韓立以後可以開開心心,去追求自己真正的夢想,過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我還是發自內心的為他感到高興。

我打趣韓立,等以後當了作家,一定要給我簽名!

韓立十分自信的說沒問題,他若是能出版書籍,第一本書,一定會留給我。

臨別時,韓立向我討要了玉簫和玉簡,他願意支付非常高昂的價格,把它們買下。

我一分錢沒收,慷慨的送給了他,這東西本來就應該是屬於韓立的,我不過是物歸原主。

幾年後,我收到了一件快遞,包裹內是一本嶄新的書籍,書名叫《夢想的分岔路》,作者正是韓立。

再過了十年,有一件大新聞,刷爆了各路媒體。著名作家、音樂人韓立,迎娶了比他小十二歲的新娘。

韓立邀請我參加他的婚禮,並擔任他的證婚人,看到新娘的第一眼,我立馬想起十幾年前,夢境中長柳下吹.簫的姑娘。

幾百年的等待,有情人終成眷屬。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在這,我必須敬告一些家長。你的孩子雖然是你生的、撫養的,但並不代表著你有權對他的人生,一直不停的指手畫腳。

不知有多少家長,以“我這麼做對你好”為理由,一次又一次抹殺孩子幼稚卻難得的夢想,讓孩子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讓孩子按照自己規劃的人生路線,按部就班的走下去。

“媽媽以前沒好好學習,現在後悔死了,希望你以後能考上博士。”

“孩子,爸爸現在對你這麼嚴格,是希望你以後能考上公務員,有個鐵飯碗,別像爸爸似的,整天提心吊膽怕丟掉工作。”

“寶貝,爺爺希望你以後成為大老板,別跟你爹似的,整天受老板的氣。”

……

那些把自己未能實現的夢想,強加在孩子身上的家長,隻不過是掩飾自己失敗和懦弱的懦夫。

你的夢想,就應該靠自己打拚去實現,讓肩膀稚嫩的孩子去承擔,不是懦夫,又是什麼?

維也納的門票,我給了李嫻,我可沒時間出國去看一場自己並不感興趣的演出,再說票隻有一張,我就是想帶莉莉去都不成。

這可把李嫻給高興壞了,她興奮的睡不著覺,一雙黑眼圈頂了好幾天。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悠閑悠哉,轉眼間的功夫,已經是臘月二十六了。

馬上就要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