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小鬼兒難纏

這小鬼兒的模樣實在是醜,估摸生前母親難產,被活活憋死在娘胎裏,否則也不會有全身發紫的模樣。

我仔細一看,小鬼兒臉上,有一團黑氣,這就是遮住小鬼兒眼睛的鬼瘴。

葵香有明目的作用,不一會兒,鬼瘴越來越薄,不久全消散了。

沒了鬼瘴,小鬼兒就能視物了,它看到馬玲,裂開滿是尖牙的嘴,臉上寫滿了興奮。

“咯咯咯咯!”

小鬼兒笑的更歡了,飛快的向著馬玲爬去。

馬玲聽到笑聲,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剛好看到小鬼兒恐怖的麵容。

“啊!”

馬玲一聲尖叫,下意識的想往後退。

我趕忙大聲喊:別動!

馬玲隻要出了圈子,就會安全不保,要是再不小心弄亂了地上擺好的瓜子,全完蛋了。

聽到我的警告,馬玲恢複了點理智,又把屁股挪回圈裏。

小鬼回頭瞪了我一眼,表情要多凶有多凶。

瞪你妹!老子現在可不怕小鬼兒了,隻要進了陣,就別想出來了,等它被困結實了,看我怎麼超度它。

估摸著馬玲吸引力更大一些,小鬼兒回過頭,繼續往前爬。

小鬼兒和馬玲之間,隻有兩三米的距離,直著爬過去,也就眨眼的事兒,可小鬼並沒有直著往前爬,而是像進了迷宮,不停的在陣裏繞圈子。

這正是葵香陷鬼陣的厲害之處,隻要陣法還在,小鬼兒爬個一百年,都甭想找到出口。

以前聽師父講過,葵香陷鬼陣的原理,涉及到奇門遁甲,整個陣法中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必須按照一定的規律來走,才能找到出口。

華夏有擅長奇門八卦的老妖我信,一個泰國小鬼兒要是能弄懂,才真是見了鬼。

見小鬼兒跟無頭蒼蠅似的亂竄,馬玲臉蛋稍微有了點血色,她問我啥時候從陣裏出來。

我說得等到天亮,白天陽氣重,小鬼兒力量弱,我念兩段血胡科把它給超度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過的挺快,不知不覺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距離天明,還有六個時辰,真是有的熬了。

我想給劉三魁打個電話,誰知道手機沒有信號,不知道是因為地下室信號不好,還是因為小鬼兒在的緣故。

把馬玲留在這裏一個人也不好,我幹脆倚在床上,看小鬼兒自個兒瞎折騰。

“許醫生,我害怕。”

廢話,要我坐圈裏,旁邊有個索命小鬼兒跑來跑去,我也害怕。

我說你閉眼眯會兒吧,它碰不到你的。

不知道馬玲是心大,還是真累了,竟然把頭倚在膝蓋上,睡了起來。

我也有些累了,裹了裹衣服,倚在床邊上,準備眯一會兒。

房間裏這麼冷,卻沒抵過濃厚的睡意,我還真睡著了。

再醒來時,是被馬玲的尖叫聲給嚇醒的,嚇的我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他娘的,不是說小鬼兒碰不到她嗎,這女人又鬼叫什麼。

“許醫生!許醫生!快救救我!”

我揉了揉眼,渾身一哆嗦,我看到了啥?小鬼兒不在陣裏亂竄了,而是跟蛤蟆似的,一跳又一跳。

壞了,這小鬼兒怎麼這麼聰明!

原版的葵香陷鬼陣,用的是向日葵,向日葵兩米多高,連一塊跟堵牆似的,能遮住鬼的眼睛,鬼進入陣裏,隻能按照設計好的路線走。

我在泰山頂上可弄不到向日葵,隻能用瓜子擺了個簡易的陣,壞就壞在這裏,小鬼兒亂竄了半個晚上,明白順著陣爬沒完沒了,幹脆學蛤蟆跳,直接躍過朱砂勾勒的線。

怪不得馬玲鬼叫,小鬼兒再跳兩下,就到她麵前了。

叫歸叫,馬玲還有點腦子,沒跑出我畫的圈。

我站在陣外,跟馬玲說:別怕,隻要待在圈裏,它碰不到你!

馬玲把地上的馬紮拿起來,抱在懷裏防身。

小鬼兒又跳了兩下,來到了馬玲跟前,它裂開嘴,流了不少哈喇子,腥味刺鼻。

馬玲嚇的已經叫不出聲來了,她渾身打顫,都快昏過去了。

小鬼伸出爪子向著馬玲抓去,可還沒碰到馬玲,手跟觸電似的,又縮了回去。

我鬆了口氣,還好,圈旁邊寫的驅鬼符起效了。

小鬼兒被激怒了,衝著馬玲嗚哇嗚哇的叫著,它再伸爪子,又被驅鬼符給擋了回來。

我掏出手機,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再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

我剛想開口安慰一下馬玲,結果剛好看到小鬼兒的爪子,徑直穿過圈,落在馬玲的腿上。

眨眼間的功夫,馬玲的腿上,多出了一個黑爪印。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這小鬼兒竟然不怕驅鬼符了?

馬玲大叫一聲,把手裏的馬紮砸了出去,把小鬼兒砸了個人仰馬翻。

我趕緊衝馬玲大喊:快跑!

葵香陷鬼陣和驅鬼符都沒用了,我手裏又沒其他的家夥,還是走為上計比較靠譜。

一聽我喊快跑,馬玲腿也不軟了,呲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跑到門口。

她用力去拉屋門,可就是拉不開。

“這門打不開!”

我趕忙從地上抓起毛筆,使勁在碗裏蘸了些朱砂,然後跑到屋門前,飛快的在門把手上書寫驅鬼符。

馬玲在一旁急的跺腳,不停的催我:許醫生,快啊!

我哪敢不快,我用眼睛的餘光看到,小鬼兒又在學蛤蟆蹦,準備從陣裏跳出來。

驅鬼符一成,能感覺到門把手多了絲溫度,這說明門上的陰氣散了。

我用力一拉,屋門應聲而開。

我和馬玲一前一後逃了出來,結果剛跑兩步,我又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馬玲反應不及,一下子撞在我身上,差點沒把我腰給晃了。

馬玲埋怨我怎麼不跑了,我指了指身前的走廊,問她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許醫生,這走廊怎麼發黃?”

整個走廊,無論是頭頂上的燈、兩邊的牆壁,還是腳下的地板,都是籠罩著一種陰沉的黃,像極了九十年代的老照片。

一股冰冷的感覺,從我腳底板升起,順著脊梁骨直衝大腦。

怪不得這小鬼兒這麼難纏,竟然連鬼界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