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我可沒時間麵對謝芙的質疑,趕忙說大壯發燒了,快來幫忙。
謝芙跑到大壯身邊,被大壯燒鐵似的臉蛋嚇的不輕。
她有些手無足措:隻是被果凍卡了一下,怎麼會發燒呢。
我本以為是有果凍的殘渣進肺裏去了,造成肺部感染,可大壯呼吸已經順暢,也沒見咳嗽,不應該是這個原因。
我讓謝芙把大壯衣服脫了,甭管什麼原因,必須先給大壯降溫才行。
謝芙把大壯脫了個精光,我用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大壯的額頭和腋下,酒精揮發會帶走熱量,體溫自然能降下來。
奇怪的是,酒精用了小半瓶,大壯的體溫不降反升,向著40℃進發。
“我叫救護車!”
謝芙慌亂的掏出手機打了120,現在是下班的點,路上堵車,大壯現在這情況,恐怕撐不到救護車來了。
謝芙抱著大壯嗚嗚的哭著:大壯,你不要嚇唬媽媽啊!
謝芙抓住我的衣角,哭著求我:許醫生你快救救大壯,隻要能救他,你要多少錢都行。
我也著急,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大壯年紀小,沒辦法表達自己的感受,要是知道大壯哪裏不舒服,能夠對症下藥,我就能救他。
我想起一個辦法,在師父留給我的那本《少郎中問診百帖》中,記載著一個案例。
元朝剛剛建立時,忽必烈稱帝,喜得太子真金。
真金滿月的時候,忽然哭個不停,哭了一日一夜後奄奄一息,眼看要不行了。
忽必烈急忙召集天下名醫,可真金太小說不了話,名醫們僅憑望聞問切找不出病因,無從下手。
有臣子推薦當時的少郎中李杲,忽必烈急召,派一支騎兵將李杲送入宮中。
李杲查看太子真金的情況後,向忽必烈獻上一計,以“同心繩”將有血緣關係的真金和忽必烈綁在一起,這樣忽必烈就能和真金有一樣的感受。
同心繩綁上後,忽必烈捂著肚子說痛,李杲根據忽必烈的描述,在真金身上找到了病因,對症下藥治好了真金。
我從藥櫃裏找出一條金絲與紅絲交纏的線,這就是同心繩。
除了同心繩,我還找了一把手術刀。
謝芙問我要怎麼做,我說你把手伸出來,她將信將疑的伸出手,被我一刀割破了手指肚,準備用同心繩纏兩圈。
“呀!”
謝芙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想把手縮回去,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別動,我就一根同心繩,要是弄壞了,大壯就真救不過來了。
聽說我能救大壯,謝芙不敢動了,我綁好同心繩抬頭一看,謝芙眼睛無神,麵無血色。
我問她是不是暈血,謝芙點了點頭,還是沒敢低頭看。
不敢看也好,免得我給大壯放血時心疼。
我用手術刀在大壯的小手上輕輕抿了一刀,孩子皮膚薄,一下就湧出了血,我把同心繩的另一頭綁在大壯的傷口上,母子的血把同心繩中的金線,一點點染紅。
我看著染血的同心繩有些心疼,一根同心繩隻能用一次,想再弄一根新的,可要費不少勁。
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根同心繩要是能救活一個孩子,我還是挺願意的。
我讓謝芙閉上眼睛,心中默念大壯的名字,等同心繩金線消失,母子血液相彙、心意相通,謝芙就能知道大壯此時的感受了。
“哎呀!”
謝芙忽然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趕忙問她:大壯哪裏疼?
謝芙一臉痛苦的看著我,還沒張開口,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大腿。
“啊!”
謝芙疼的在地上打滾,看的我有些懵,大壯到底是肚子疼還是腿疼?
我趕忙蹲下身子,把謝芙摁住,大聲問她:到底哪裏疼?
謝芙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好像有人用針紮我!
聽到謝芙的描述,我想起一種非常惡毒的詛咒。
紮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