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在身後,連聲喊著慌亂逃竄的老臣們,一臉莫名,“你說,他們為什麼跑得那麼快啊?”
小家夥撅著小嘴,不明所以地問著王公公。
王公公躬著身子,敬意萬分地緩緩解釋,“有沒有可能他們,隻是想多活幾年吧。”
“但是,您卻解決了陛下的大難題。”
相信以後,絕不會再有人,會說陛下寵愛無度,會彈劾陛下太驕縱她了吧!
而殿內的蕭辰銘,卻是笑得一臉得意,將手上本來想要扔掉的毛筆,輕輕地收了起來。
看吧!
一山更比一山高!
收拾你們,還得要這種······完全不講套路的小娃娃。
你能拿她怎麼辦?
她小,她有理啊!!
所以,你也隻能咬緊牙關,含淚受著,然後避著躲著最好。
“蕭哥哥,他們都走啦,以後誰再煩你,洛洛罩著你啊!”
小家夥笑得一臉燦爛,豎起大拇指朝著自己點了點,一副大姐大的派頭。
蕭辰銘抿嘴一笑,“洛洛,明兒就是除夕,宮中要大擺宴席,到時候群臣都會前來參加,你也要來哦!”
除夕宮,不僅所有皇室都要參與,還會邀請朝中重臣參加,這有利於皇帝與臣子聯絡感情,鞏固君臣關係,展現君主的恩寵,所以每年的除夕宮宴,都異常熱鬧。
不僅人多,更是各種權利的交鋒。
各個王公貴戚,都想方設法參加宮宴,並且在宮宴上爭奇鬥豔,主打就是為了給皇帝留一個好印象。
“陛下,今兒······收到了各個府邸大人的請假書。”王公公手裏捧著一遝子奏折,低著頭,眉頭緊皺。
“請假書?請什麼假?”蕭辰銘隨手翻開一本,掃了一眼,便往邊上一扔。
接著又打開一本,掃了一眼,又是一扔。
再打開一本,再扔·······
接著,便將這一遝奏折,全部扔了。
每本都是,除夕宮宴的請假書。
而且各種借口,層出不窮,什麼老母親病重、什麼夫妻幹架、什麼抑鬱成疾、竟然還有什麼心絞痛犯了······
總之,就是不想參加除夕宮宴。
蕭辰銘嘴角微勾,看樣子,小家夥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這後遺症的影響,也太深遠了。
不來就不來吧,把嚴老、楚老、崔將軍等幾人叫上,給小家夥熱熱鬧鬧地過個除夕,也是極好的。
“蕭哥哥,除夕宮宴,好玩嗎?會跳舞嗎?”
小家夥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腦袋中卻在暢想蕭哥哥那肚皮舞的絕姿。
蕭辰銘一聽,臉色瞬間陰了下來,冷冷淡淡地說道,“沒有跳舞,以後都沒有!”
跳舞,已經成了他心裏永遠都無法磨平的傷痛了。
於是,第二日除夕夜。
曆來熱熱鬧鬧,觥籌交錯的除夕宮宴,變成了三三兩兩的除夕家宴。
蕭辰銘一改往日的熱鬧恢宏,奢華亮麗,直接在養心殿,擺起了燒烤架、煮起了火鍋。
眾人圍成一個圈,太後與蕭辰銘坐在中間,洛洛坐在他兩中間。
其他人圍坐在長條桌子的兩側。
桌子上,擺滿了各類烤串,涮肉,琳琅滿目,又熱鬧非凡。
洛洛說,這叫自助餐。
是一種新穎又自由的用膳模式。
眾人覺得又好奇,又新鮮,沒想到吃飯還能整出這麼多花樣。
“太後姨姨。越來越美啦,就是一朵嬌豔的紅牡丹。”
小家夥笑眯了眼睛,拉著太後的裙擺,指著上麵的牡丹,十分明豔。
太後姨姨這幾個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明明是個美豔的少婦,非得要把自己捯飭成滿是老人味的老太太。
然而現在,卻宛若一朵盛開的玫瑰,奪目耀眼。
難怪人家都說,愛人如養花,被愛著的女人,才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太後被她逗得笑的合不攏嘴,將她攬在懷裏,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
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大紅包,笑嗬嗬地遞給了洛洛。
“洛洛,這是壓歲錢,姨姨希望洛洛能歲歲平安,無災無難,福星高照。”
“謝謝太後姨姨,呐,這是洛洛送你的新年禮物。”小家夥將太後送的大紅包藏進懷裏。
接著,又從懷裏掏出一個香囊,往太後手裏一放。
“這裏麵是增壽符,可以增壽十年,洛洛希望,太後姨姨能幸福的更久一點。”
畢竟,她那個青梅竹馬,遠比太後姨姨長壽啊!
“小師叔,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壓歲錢······”楚崇禧趕緊站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厚厚的大紅包。
“去去去,壓歲錢壓歲錢,定然是長輩給晚輩的祝福,你一個晚輩來湊什麼熱鬧?”嚴老當即不幹了,一把將楚崇禧揮走。
你丫的打什麼主意,被當我不知道。
看到妹妹給太後準備的回禮,眼紅了唄!
“妹妹。快看,這是老哥哥給你準備的壓歲錢,你快收著。”
話音還未落,便一個勁兒地往洛洛懷裏塞。
“哎呀,洛洛不能收這麼大的紅包呢,太貴重了!”小家夥一邊說,一邊擺動著小手。
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嚴老手裏的大紅包,而且瞪得溜圓。
一雙小手,將兩側的口袋,撐到最大!
今兒,她特意讓彩燕姐姐,將衣服上的兜繡的大大的。
不光是衣服,還有褲子,上麵繡了好幾個兜!
眾人??
這就是你說的不能收?
嚴老抿著嘴直樂嗬,急忙將紅包放進她兜裏,“瞧你跟哥哥客氣啥,哥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不不不,作業不是我的!”小家夥趕緊補充。
國學院已經修歲假了,可是老哥哥每日,依然喪心病狂地給她布置作業。
哎!
心塞!!
嚴老直接忽略掉她哀怨的小表情,滿心歡喜地搓著手,笑臉相迎,“妹妹,我的新年禮物呢?”
“呐!這個給你!!”
小家夥從小寶寶裏,掏出一遝紙箋,往嚴老跟前一甩。
嚴老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這踏馬都是他給她布置的作業,到頭來,又回到他自己手裏。
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