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
剛進入院內,滿院子竟然空空蕩蕩。
平日裏雖不說多麼繁華,但是,伺候的下人還是三五成群的。
可是,今日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出奇的安靜。
他本以為這幫下人偷懶,趁著他不在,便欺負善良溫婉的香蓮,甚至還打算要好好教訓這些下人一頓。
他滿懷期待又忐忑地想要上前推開房門,嘴角勾起溫暖的笑容。
雖然在侯府受盡委屈,還被趕了出去,但是一想到心上人,他便覺得心裏暖暖的,嘴角都不自覺地上揚。
這麼多年,對香蓮的愛意,絲毫不減。
隻是。
在他滿臉幸福地沉浸在兩人恩愛的過往之中時,門內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接著。
便是一陣又一陣嫵媚妖嬈的喘息聲,“啊······你個大壞蛋,真是壞死了,嗯······討厭·····”
“要是沒有我這個大壞蛋,你能有這麼銷魂嗎?哈哈哈哈······”
“你討厭······但是人家好喜歡·······啊·······輕點······”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還是老子厲害吧?比那個徐若衡好太多了,是吧?”
“大壞蛋,這麼銷魂的時刻,踢他幹什麼?真是晦氣······”
“他折騰半天,除了那張嘴硬,其他的全是軟蛋。還是你好,威武有力,人家愛死了······”
“哈哈哈哈,那就讓哥哥更有力一點吧······”
接著,門內又一次傳出一聲高過一聲的浪叫······
就在這時。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一腳踹開。
“啊!!!”
裏麵在床上,還緊緊連接在一起的坦誠相見的兩人,瞬間慌了神。
徐若衡麵若寒霜地出現在門口,雙手握拳,手上青筋暴動,骨節泛白,渾身都似在顫抖。
他一個箭步衝到裏麵,一腳將那男子踹下了床。
這才將兩人的身體,徹底分離開來。
隨即。
他一把扯過秦香蓮的長發,將她狠狠地從床上硬生生拖到院子裏。
秦香蓮一邊叫喚,一邊嚎哭。
這一動靜,將左鄰右舍全部吸了過來。
秦香蓮可是這一帶有名的美婦人,隻是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徐若衡養在深閨,所以周圍對她有過念想的男子,都不敢輕易冒犯,隻能默默放在心裏想想罷了。
但是,今兒。
他們可是一飽眼福啊!!
這身段,這皮膚,這媚勁兒······真是個尤物啊!
就這樣,美豔婦被捉奸在床的消息,便瞬間炸開了鍋。
當然,功勞最大的,還是乒乒乓乓。
這兩貨,再也不用擔心孩子沒人帶,便像脫韁的野鳥一般,要清風,要自由。
於是,便一路好奇地跟著徐若衡他們,尋了過來。
它倆原先,真的就隻是好奇,這貨最後有沒有跑廟裏去當乞丐。
隻是。
誰也沒想到,竟然撞上這麼大的綠瓜。
瞪大的鳥眼,隨即一翻,揮動著翅膀,便開始瘋狂播報。
“快來人啊,青雲巷第三家,捉奸在床,好戲成雙,精彩紛呈,熱鬧非凡······”
“走過路過,千萬別錯過哈,遲了連站的位置都沒有啦!”
“快點,跑起來,免費的大戲,可不等人呦······”
兩張鳥嘴,一刻都停不下來,很快,便將消息傳遍整個京都城。
很多人,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甚至有人,將鞋子跑掉了,都沒工夫去撿,生怕遲了就錯過一絲劇情。
乒乒乓乓一頓叫囂後,便去給洛洛報信,因為它們知道,真正愛看戲的主兒,在這呢。
洛洛隨著洶湧的人群趕到時,便看到渾身被打的青青紫紫的女人,隻裹著一層薄紗,曼妙的身體,在眾人的指責下抖得越發厲害。
而另一邊的地上,還躺著一個渾身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子,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賤婦,我真是盲了眼,瞎了心,將你高高捧起,原來,你竟然是如此下賤······”
“我今天,不殺了你,就對不起自己這幾年的付出·······”
徐若衡此刻,兩眼猩紅,抬起的腳就沒停歇過,不斷揣著,踢著。
“侯爺,侯爺,您饒命啊······”
“看在言·····言的·······”
秦香蓮被打的蜷縮在地上,不斷求饒,嘴裏哆哆嗦嗦得近乎說不出話。
可是,就在她努力求饒,企圖喚醒徐若衡一絲理智之時。
老太太趕緊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耳光,“賤人,你如今已是人人皆知的蕩婦,你的人生已經到頭了,別再禍害其他人了。”
“你害我兒已經夠深的了,他就算打死你,那也是你罪該萬死,活該!!”
“你這樣的賤貨,誰跟你沾上邊,都會遭人不齒······”
老太太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香蓮,眼裏是滿滿的警告。
本來還想繼續求饒,甚至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的秦香蓮,此刻萬念俱灰,不敢再多說一句。
但是,對徐若衡的怨念,卻更加深刻。
此刻的她,不僅屈辱,更是滿腹委屈,雖然渾身上下遍體鱗傷,但是依然不及心裏的傷痛。
趁著徐若衡打累了,罵累了之際,她將心裏隱忍的委屈、難過,咆哮了出來。
“徐若衡,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卻處處幹著不愛我的事兒。”
“你若是愛我,為何要讓我做你的外室,把我圈養起來,為何不給我名分?讓我遭人唾棄。”
“你若是愛我,為何總將我一人留在這深宅大院,我隻是個需要丈夫關愛的女人而已。”
“可現在,我成了什麼,不就是被你囚禁的金絲雀嗎?隻要你來,我還要時時刻刻取悅於你,我沒有自由,更沒有自我,活得卑微又討好。”
“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觸碰,再想念,也要強忍著,我難道就不痛苦嗎?”
秦香蓮哭得格外淒厲,將這幾年的委屈和心酸,一股腦地宣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