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與熊掌不能兼得,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如果按照當今人的眼光,肯定是要舍魚而取熊掌,因為熊掌可比一般的魚要貴多了!
當然,對於章樸元而言,國寶肯定要比他和他的兩個師弟們的安危要更加的重要。
因此,章樸元今晚必須要卜算出他們倆的方位才行。
這卜算對方所處的方位或者狀態,必須要知道對方的真實姓名和生辰八字才行。
雖然章樸元現在是這遊擊隊的隊長,可是這遊擊隊裏除了他的兩個師弟外,他可不知道任何人的生辰八字。
所以,他也隻能在二師弟費強,和小師弟任天涯兩個人之中選一個來卜算。
思前想後,他最終選擇了卜算任天涯,因為費強現在替他帶著遊擊隊,他不想費強發生什麼意外牽連到隊伍裏的其他人。
……
打定了主意後,章樸元先是從包裏拿出了三根檀香點上。
煙香嫋嫋、沁人心脾,章樸元隨即站了起來向上天三跪九叩。
禮畢之後,章樸元又拿出了陰陽缽,一邊念著密咒,一邊把陰陽缽拿在檀香之上繞了三圈。
最後,將陰陽缽丟向半空之中,待落地之時認真查看了陰陽缽的方位所對應的卦象。
章樸元根據陰陽缽所提示的卦象,卜算了一會後隨即明白了小師弟任天涯所在的大概方位。
……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咚、咚、咚!”
章樸元還在睡夢之中,就被一陣敲門聲所驚醒。
“誰呀?”
章樸元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是我!”
門外傳來非常小聲的一句回應,章樸元差點都沒聽清楚。
“怎麼這麼早就叫我啊!”
章樸元打開門一看,隻見陸一曼穿著普通女子的衣服,還紮了一個頭巾,甚是漂亮的緊!
“要走的話一定要趁早!這世道不太平,我怕路上會有麻煩!”
陸一曼的臉上除了英姿颯爽的美麗外,還寫滿了小心翼翼!
“恩!你說的對!我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章樸元見人家陸政委都要行動了,他自然不能拖了人家的後腿。
“我們往哪個方向走?”
陸一曼上了馬,輕聲的問了一句。
“往西行二十裏,有座小山便是!”
章樸元胸有成竹的回答道。
“好的!駕!”
陸一曼輕揮皮鞭,幾聲脆響過後,胯下從關東軍那裏偷來的軍馬如同打了雞血般,撒開了四腿狂奔!
……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其實,這東北的好多路,也並不都是很好走,尤其是兩個人共騎一匹馬的時候。
山路崎嶇難行,章樸元和陸一曼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趕到了二十裏外的一個小山下。
“你以前來過這裏?”
陸一曼下了馬,擦了擦額頭的汗問道。
“沒有來過!”
章樸元也下了馬,仰頭看著山勢。
“那你怎麼知道這裏有座小山?和你失聯的隊員就一定在這山中?”
陸一曼看著章樸元,兩眼充滿了懷疑。
“我說我是算卦算出來的,你相信嗎?”
“算卦?”
“恩!”
“你、你……”
陸一曼頓時大吃了一驚,以為章樸元在耍她!
“不許動!”
“舉起手來!”
章樸元和陸一曼正在說著話,突然眼前的小山林中躥出幾個人來,還拿著槍指著他們。
“這幾天不見,連你們隊長都不認識啦!”
章樸元和陸一曼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可是待章樸元看清來人之後,馬上發現居然是自己的遊擊隊員!
“啊!隊長!怎麼是你啊!我們還以為是土匪呢!”
躥出來的幾個人趕忙放下了槍,對章樸元解釋道。
“土匪?才幾天沒見我怎麼成了土匪啦?”
章樸元頓時被他們說的是一頭霧水,陸一曼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場烏龍心中暗笑。
“老章隊長啊!你和我們失去聯係這麼長時間,你可是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啊!自從這一路上往蘇區的方向走走停停的,想等你和小周歸隊。
誰知道,沒等到你們卻遭遇了一群山匪!”
其中一個小隊員一臉苦悶的說道。
“山匪?”
章樸元頓時大驚失色,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是啊!本來我們和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你的小師弟任天涯見山匪要進村洗劫老百姓,硬是說要保護老百姓和山匪幹一仗!
費強肯定不同意啊!他說目前隊伍的任務是迅速撤離,擺脫小鬼子們的追擊,不可節外生枝。
況且,你這個隊長都不在,這仗更不能打了!”
另一個遊擊隊員補充道。
“可是老章隊長你的小師弟任天涯就是不同意,硬是要去打山匪,還和費強吵了一架。最後他就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去了,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被山匪給抓回山上去了!
然後我們就想去山上要人,可是山匪不同意,叫我們拿一千塊銀元去贖人,要不然就撕票!
我們哪有錢啊!飯都吃不飽還談錢呢!
最後,我們的費強代隊長,就想了個好主意。他讓我們分布在這小山下,抓幾個要上山或者下山的山匪然後和他們交換人質!
誰知道,這山匪沒抓到居然抓到了老章隊長你了!”
章樸元聽完一臉的憤怒又無奈。
“沒想到我才不在這幾天,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費強這個東西也真是的,我們打遊擊和小鬼子鬥來鬥去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東北的老百姓不被人家欺負麼?
他倒好啊!這雜毛土匪都要搶劫老百姓了,他居然能不聞不問!再說我這個小師弟任天涯,這心倒是好的,可也真是個天真無邪沒腦子的家夥。
自己一個人就想逞英雄打土匪,這不是胡鬧麼!結果還不是給我們淨添亂麼!
我說現在時間緊急,我們有非常重要的任務去執行!這麼點小土包應該也不難攻打吧!我看就直接集結兄弟們,帶上家夥上山把土匪一鍋端了。”
章樸元聽到兩個師弟的情況,先是怨費強太過鐵石心腸、自私自利,後是厭任天涯太過意氣用事、不考慮後果。
再想到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小鬼子們從秦嶺方向運送來的國寶馬上就要進入東三省的地界了;心中一時著急,就想上山剿滅土匪搶回小師弟任天涯。
“老章隊長啊!你可不知道啊!這小山雖然比我們以前呆的那個小不少,但是有天險可依、易守難攻啊!要不然我們費強代隊長,早就帶著我們殺上山了!他老是嘀咕如果任天涯出事了,他就沒臉見你了!”
“他沒臉見我就不見啦?他人呢?”
聽這個遊擊隊員這麼一說,章樸元馬上想起來要去見費強。
“費強現在就在半山腰上貓著呢!說要埋伏下山的土匪!”
“現在就帶我去見他!”
“是!隊長!”
……
這個章樸元腳下的小山包,名叫白虎山。傳聞這裏在好久之前,曾經有過一隻白虎在此山之中稱王稱霸!
而遊擊隊員口中說的天險,名叫白虎澗,道路崎嶇、坡度近乎垂直!所以,這裏一直易守難攻,是個一人當關萬夫莫開的好地方!
“唉!”
幾個遊擊隊員帶著章樸元和陸一曼上山見費強,章樸元自然是擔心小師弟任天涯的安危,一時心急火燎。而陸一曼卻是愁眉苦臉,唉聲歎氣了起來。
“怎麼了?我的陸政委爬山吃不消?”
“不是!”
“那是著急秦嶺的事情?”
章樸元談到這個高度機密的事情,馬上壓低了嗓音。
“有一點吧!主要是覺得現在東北的老百姓實在是太苦了,不但有小日本鬼子隔三差五的大掃蕩。還有偽軍漢奸抓壯丁,魚肉鄉裏,完了還有土匪有事沒事下山來洗劫!
真是寧做盛世狗,不做亂世人啊!不知道老百姓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
陸一曼一陣憂國憂民的感歎,讓章樸元無言以對隻能暗暗的攥緊了拳頭!
畢竟在殘酷的真相麵前,任何的語言都是蒼白而無力的。
……
“師兄,你來啦!失去聯係這麼久,我還以為……”
“以為我羽化登仙啦?我的修行還不圓滿,暫時還不能羽化!”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算過你的吉凶麼!我知道你肯定是有驚無險、大難不死……”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這太陽都要下山了,我可不想讓小師弟在土匪的賊窩裏過夜!你快給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章樸元眼見時間緊急,小師弟現在又身陷賊窩,心中無比的焦急根本不想聽費強胡扯浪費時間。
“小師弟不聽我的話,胡亂去剿匪結果被綁上了山。人家獅子大開口要我們一千銀元,這我們哪裏有這麼多錢啊!別說一千了,全隊加起來都沒有一百銀元!
而這群山匪無比狡猾,占著這個白虎山,靠著這個天險白虎澗易守難攻!我們這下是既沒錢贖人,也不能強攻,所以就想埋伏起來綁幾個山匪做人質……”
“行了、行了!這些我在山下都聽其他隊員說過了!你也別把責任都往小師弟的身上推,你這個當師兄的沒有管好他,你肯定是有責任的!
還有你現在告訴我,埋伏了這麼久一共綁了幾個山匪啦?”
章樸元極其不耐煩的說道。
“到目前為止還一個都沒綁到,不過我就不信這群小土匪能不下山!隻要他們下山……”
費強說到這裏,一臉的得意。
“行了、行了!我說你在遊擊隊這麼久了,現在鬥爭情況這麼激烈。怎麼就不能多動動腦子啊!
這群土匪敢占山為王,肯定早就考慮過有人圍山的事情啊!如果他們的糧食和水夠撐幾個月的,我們怎麼辦?就在下麵幹等著?
我們現在有非常重要的任務在身,哪裏有時間和這群小毛賊幹耗?”
“好吧!好吧!我錯了,那大師兄你說怎麼辦吧?”
見到前來興師問罪、咄咄逼人的大師兄章樸元,費強馬上點頭認錯,把解決方法踢到了章樸元這邊!
“我說你下山才幾個月,就忘了你是道士的事情了?”
“什麼意思?”
費強聽章樸元這麼一說,有些糊塗了。
“既然人力難以達到的事情就去請神,如果請神不合適那就請鬼!”
“啊?你說什麼?”
章樸元說完,費強是恍然大悟了,而一旁的陸一曼卻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