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廟會7

“這是不能說的,而且我也看不清楚。”

“馮欄的坎呢?”

“快了,但同樣看不清楚。”

快了?

也就說馮欄馬上要倒黴了!

我讓黃小文把話說清楚,別說一半留一半,搞得人提心吊膽。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找其他算命的,能有我說的這麼清楚?這還是看在咱們是自己人的份上,才冒著被打掉道行的風險,給你提個醒呢!”

他這麼一說,我也不好意思再逼他,隻等過完年馮欄回來再商量,便拍拍身邊的石墩子,讓黃小文過來坐:“行吧,咱說點別的,你坐上來,我要跟你好好聊會天,我對你很好奇呢!”

黃小文沒起身,依然蹲在我腳邊,抱著我的小腿說:“不用,我就蹲著吧,來前在山裏碰到一隻野狗,把我糟蹋了,我屁股疼,不能坐太硬的地方。”

我他嗎正抽煙呢,一聽這話,差點把我給嗆死,好不容易忍住咳,又是一陣狂笑:“真的假的?你別逗我啊,咳咳咳...你真的被野狗幹了?”

黃小文板著臉,語氣嚴肅的警告:“你不要笑,這種事在山裏很平常,我把你當朋友才跟你說的,你要是笑話我,別怪我用擀麵杖捅你屁股。”

“不笑不笑,你是公的母的啊?”

“和你一樣!”

“那野狗糟蹋你幹啥?當時你是借位到人身上,還是黃大仙的狀態?你那麼厲害連野狗都對付不了嘛?你是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哭的嗷嗷的?”

說著話,我腦中冒出一副流著哈喇子的大狼狗,按著一隻哭天喊地的小黃鼠狼,瘋狂蹂躪的畫麵,忍不住又笑起來。

黃小文陰著臉去拿擀麵杖。

我趕忙拉住他:“別別別,我就是一下子沒忍住,這條野狗太他嗎過分了,簡直喪盡天良,禽獸不如,下次我和馮欄去丫髻山幫你報仇,我倆按住它,讓你把今日的恥辱十倍報複在...別別別,我不笑了,肯定不笑了。”

我深吸幾口氣,好不容易忍住笑,卻根本不能想,一想就又忍不住了,隻好說:“咱還是換個話題吧,能說說你是多少年的大仙嘛?你討過口封沒有?”

“我年紀不大,算下來也是小孩子,但我是道門裏的仙家,下生就開了靈竅,帶著圓光神通,收拾騷狐狸是靠童子尿和二奶奶的加持,我隻是看事比較厲害,人們都叫我東大山小神童,以後你有需要可以去二奶奶廟找我,但我收費很高的,我不討口封,但要賺錢修一百零八座廟才能圓滿,你可以出錢幫我修廟,我給你立功德碑,如果你找來願意出錢的緣主,緣主捐三座廟,我給你立一個碑,你的緣主再找來緣主,就是九座廟算你一個碑,這樣以此類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考慮考慮吧,有需要再...你這麼厲害,難道看不出我是個窮鬼麼?馮欄給你捐廟了?”

“他是道士,行法布道就有善功,不需要我罩著!我知道你沒錢,但人不可能窮一輩子,起碼我能看到姓齊的女人可以幫你賺很多錢,不過她既是你的福星,也是你的災星,就看你命中的福報能不能抗住災劫,反正我建議你賭一把,不要瞻前顧後,畏首畏尾。”

“齊姐?”我嘟囔一句,問道:“她一十八線小明星還能幫我賺錢?我該怎麼做?”

“順其自然就好,我已經給你創造了機會,後麵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不說這個了,你沒錢修廟,總有錢帶我出去玩吧?馮欄可是答應找人帶我玩的,你能不能請我泡個澡?帶按摩的那種!”

我伸手探他的額頭,一片冰涼,我問:“你確定?”

“確定,總聽山裏的道士說,一直沒機會見識。”

“那我跟李爺爺說一聲。”

“不用,常四在他身上和騷狐狸較勁呢,但也不好處理,可能要等馮欄回來再解決了,我跟常四說了,他讓我不要跟你客氣,花多少錢記他賬上,咱們走吧。”

黃小文想體驗一把按摩的感覺,隻可惜來的不是時候,按摩女郎都回老家過年了,反倒正規泡澡的地方有按摩刮痧的男技師,黃小文卻不樂意,死活要找小姐姐抱抱他,我隻好開車帶著他四處找小姐姐,直到李香頭打電話催我們回去。

齊姐已經走了,事情正如黃小文所說,常四爺的道行比騷狐狸高,可騷狐狸是齊姐主動請回家的,占個理字,又都是門裏的同道,常四爺不好硬把它趕走,李香頭便把齊姐的電話給我,讓我等馮欄回來,張羅著給齊姐做法事,趕走那死皮賴臉非要跟男明星睡覺的狐狸精。

廟會還有一天,但不需要我再過來,李香頭讓我參加廟會,是看看能跟坐堂大仙撈點什麼好處,並不缺我一個跑腿幹活的人,第二天主要是黃小文代表丫髻山,給附近的弟馬們開個會,再展現道行,堅定他們的信心,不方便有我在場,李香頭死活塞給我五千塊錢,讓我買身新衣服,攆我滾蛋了。

至於李香頭在這一場廟會中撈了多少,我不清楚,總之馮欄請黃小文坐堂的三十八萬是李香頭出的,他肯定不會讓自己虧錢,而那些見了黃小文一麵的人中,齊姐是捐香火最少的一個,她捐了三萬。

這樣說來,我占了大便宜,黃小文免費給我指一條生財的路子。

在家休息兩天,年三十上午,準時去苗老頭家報道。

說起苗老頭這個人,對我真沒的說,就因為我是吳煥章的徒弟,即便他和我師父三十年沒聯係,依然在我師父死後,把我當自家子侄看待,甚至對我比對他的兒子徒弟還要好,我那五個師兄要去家裏伺候他,要按時按點在圓覺堂輪流坐班,唯獨我可以四處浪蕩,還一分不少的給錢。

當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比起我師兄,我比較廢柴,需要特殊照顧,但更多的,是苗老頭用這種方式回報吳家的恩情。

而他的缺點就是封建、頑固。

封建到有時候恨不得跟他掀桌子的地步。

說起春節的習俗,有個講就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媳婦們不能在娘家過除夕夜,否則會帶走娘家人來年的財運,即便中午在娘家團聚,也必須在太陽落山前離開。

苗老頭有兩子三女,小女兒叫小鳳,那年離婚了,除夕中午帶著閨女,在苗老頭家吃了午飯,本來人家要走的,是我們想著她沒婆家,才勸她留下和我們一起過除夕。

結果苗老頭睡醒午覺,轉著兩個保定鐵球,邁著八字步,牛逼哄哄走到客廳,一見小鳳姐正跟幾個徒弟打麻將,就冷著臉說:“你怎麼還在?”

我二師兄趕忙解釋:“我讓她留下的,回去也是娘倆守著空房子,晚上跟咱一起吃火鍋,人多熱鬧!悅悅(苗老頭外孫女),快給姥爺剝個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