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這一點緣分之後的十來年,小雅父親和張天豪偶有聯絡,直到半年前小雅父親在雲南縣城的醫院查出尿毒症後,聯係張天豪,希望到佛山的大醫院看病,得知換腎需要的費用後,雖然張天豪表示願意借錢給小雅父親,後者卻不願意欠這麼大的人情,而且他們在山裏生活,也還不起這筆錢。
後來耐不住小雅勸說,小雅父親來到佛山,在醫院檢查身體,確診之後,父女倆將各種費用核算一番,壓縮到最低也需要二三十萬,小雅便去找張天豪借錢。
結果就是張天豪要她幫忙對付蔣先生。
小雅猶豫幾天,不忍心見父親日益憔悴,這才瞞著父親答應張天豪。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了,張天豪通過七拐八繞的關係將小雅送進帝豪埋伏著,並明確告訴小雅,目標就是阿發仔,小雅得手後,又是蔣先生帶我去帝豪,張天豪給小雅打電話,讓她對我下手。
小雅不知道張天豪為什麼留著蔣先生,但應該就是我想的那樣,先搞掉蔣先生的幫手,再慢慢將他折磨到家破人亡,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直接對蔣先生動手,蔣先生會被我救回來,找倆人打蔣先生黑槍倒是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可發生了大案要案,警察也不會放過他。
小雅說了與張天豪的關係,卻還有一絲掙紮。
我問她是否知道張天豪的下落,她一言不發。
我勸道:“都這時候了,你咋還幫著他呢?他是在利用你!何況咱們無冤無仇,你給我們下蠱放鬼,你的良心過意的去?現在就是你改過自新的時候,你要不告訴我張天豪在哪裏,我就上樓問你父親了!”
被我逼到絕路上,小雅突然哭了出來,她說:“我不幫張天豪,我父親的病怎麼辦?他沒多少時間了,再不做手術,他會死的。”
小雅並不在意張天豪的死活,可她必須給父親治病。
看她哭哭啼啼實在可憐,我倒是有心思幫幫她,可我也是個窮光蛋,思前想後一番,隻能給馮欄打電話,想讓他幫我說服秋伯唱個雙簧,看看能否讓蔣先生花錢從小雅這買了貓鬼的解藥。
聽我說完原委,馮欄無語道:“吳大爺,你咋是個窩裏橫呢?放著那麼大的竹杠你不敲,就知道打自己人的主意!”
“誰是大竹杠?”
“張天豪啊!”馮欄用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我真服你們了,我要是這個小丫頭,張天豪敢逼我,我就給他下蠱,先勒索他三十萬,再弄死他,找蔣先生要賞錢!怎麼說也是苗族巴代,我們修法人啥時候能讓臭風水師這樣欺負了,你就照我說的做,給張天豪下蠱。”
雖然那一句臭風水師讓我有些不爽,但不得不佩服馮欄的腦子。
要不人家混的風生水起呢,瞧瞧這滿腦子卑鄙下流的主意!
掛機之後,我將馮欄的想法告訴小雅。
她嘴巴微張,有些驚訝,對我說:“這...這不太好吧?我做不出下蠱勒索的事情。”
“那你就能做得出下蠱殺人的事?”
“我可以下蠱,但我不好意思勒索,那些話說不出口!”
“這個簡單,你下蠱,我勒索...你還考慮啥呀?!我們已經從澳門請來對付你的法師,你不配合,你和你父親都得死,這不是威脅你,我們也是為了自保,而張天豪才是咱們共同的敵人,他逼你去夜總會臥底,你受了不少委屈吧?對了,張天豪現在住在哪?”
小雅下意識說道:“XX酒店...你,你怎麼是這樣的人呢?”
大功告成。
“現在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要麼將功折罪,要麼我現在給蔣先生打電話,讓他去找張天豪,到時候你父親也沒錢看病了,你考慮考慮吧,給你半小時。”
小雅僅僅考慮三秒,便說:“好吧,我幫你,但你一定要救我阿爸。”
“沒問題,你先上樓照顧你阿爸,我找倆人陪著你,你別通風報信就行,我先把解藥送回去,救了阿發仔,蔣先生那裏就好說話了!”
小雅紅著臉說:“我跟你去吧,這...這一包不是解藥,是腫蠱粉。”
小雅回家跟她父親說一聲,便跟我去給阿發仔解蠱,路上我給蔣先生發短信,讓他做好準備,回到小莊園後,蔣先生和呂老板見到小雅,臉色依然有些難看。
蔣先生偷偷問我:“吳師傅,你怎麼把這個女人策反了?”
我說了小雅父親生病的事,並表示小雅願意站在我們這邊。
呂老板有些不滿意,覺得阿發仔遭了大罪,我們不找小雅算賬,反而要幫小雅弄一筆錢,實在說不過去,何況有秋伯在,我們並不需要小雅的幫助。
蔣先生沒有表態,可看那意思也讚成呂老板的想法,隻是不好意思駁我麵子,何況秋伯也是我聯係來的。
我隻好勸他們把目光放遠一點,秋伯再厲害也是澳門法師,更不是衝我麵子,而是衝馮欄的麵子,反倒小雅父女倆的本事不差,他們能被張天豪用幾十萬逼著害人,顯然沒什麼心眼,要是能交上朋友,以後再遇到類似的危險,就有了肯真心幫我們法師,更有甚者,還可以讓他們給仇人下蠱放貓鬼。
呂老板依然不同意,覺得自己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事,生意上的麻煩更不會靠法師解決。
但蔣先生心動了,他對我說:“這樣吧,先讓小雅解決那兩個撲街,不要向張天豪要錢,我按秋伯的價格給她結賬,事成之後,再幫我處理一個人。”
“誰呀?”
呂老板也問:“你哪來那麼多要命的仇人?阿發仔不能處理嘛?”
蔣先生高深莫測道:“你們別管,先讓小雅證明她的實力再說吧!”
當下,小雅便進屋裏給阿發仔解貓蠱,我又趁機把她的情況對秋伯說了一遍,希望他能把張天豪這單生意讓給小雅,秋伯倒是無所謂,他在澳門混了十多年,不差這兩個錢,隻是聽我說了馮欄的計劃後,深感無語。
秋伯感歎道:“也就舒心這小子能想出這種反咬一口的餿主意,這小子壞的厲害,一肚子壞水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