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機回到書房,看樣子小敏也向王薇坦白了,兩個小姑娘正在抹眼淚。
見我進來,王薇想說話,我伸手阻止,對小敏說:“我解決不了小鬼,但有個高人能解決,他想跟你說幾句。”
我把手機遞到小敏麵前,她知道我口中的高人是誰,來到馮欄家,王薇以為是我的老巢,我就跟她倆解釋了。
電話裏,馮欄說道:“是小敏吧,我姓馮,你引下來的孩子怎麼處理了?”
小敏說:“埋村裏了。”
“能找到麼?”
“能。”
馮欄道:“好,那我就能超度了它,但我從來不白給人平事,即便吳鬼張口我也得收你五萬塊錢,不過我知道你現在拿不出來,所以你給我寫個欠條,等你賺了錢再給我。”
這不就是我說的方式?
小敏說一聲好。
馮欄又道:“先別答應,你們這年紀的小孩太善變,欠條約束不了你們,我得確保你能賺到錢才行!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我介紹你去夜總會當小姐,怎麼樣?”
一句話,我們三個都愣了。
本來就有淚水在眼眶打轉的小敏,受到這句話的侮辱,失聲痛哭。
王薇則氣的小臉發白,朝我吼道:“鬼哥,你朋友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我沒做任何表示,靜候小敏的答複。
以我對馮欄的了解,如果小敏答應,馮欄真會送她去夜總會,什麼時候賺夠五萬,什麼時候給她驅邪,但馮欄真正想要的答案,應該是小敏的拒絕,其實這結緣起,就是法師找一個理由,去插手活人與死鬼的恩怨糾纏,可對有些人,馮欄不需要找任何理由,因為他們值得幫助。
就看小敏有沒有底線和堅持,就看她是鼓起勇氣,坦然承擔自己無知所造成的劫難,還是為了擺脫小鬼,寧願跳進另一種深淵。
而她沒有回答,隻是哭。
我也覺得讓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做這種決定,實在有些殘忍。
馮欄在電話裏催促兩聲,小敏依然沒回應。
王薇卻發火了,先狠狠踹我一腳,隨後搶過手機,罵道:“姓馮的,你還算不算個男人?居然讓女孩子去夜總會當小姐?你咋不讓你媽也去呢!你趕緊回來給小敏驅邪,否則老娘一把火燒了你家房子,還有你的車,也給你推湖裏去!氣死我了,我現在就點火去!”
我趕忙抱住王薇,不讓她胡來,搶過手機,有些心虛的喂了一聲。
馮欄沒回應。
我又問:“喂?你還在麼?”
他才沉聲問道:“剛剛誰罵我?”
“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王斌的妹妹,小丫頭才十六歲,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十六歲啊...”馮欄嘀咕一聲,突然大笑道:“這小暴脾氣,也是個小辣椒呀!有個性,我欣賞她!就衝她剛剛這一番話,這個忙我幫了,小敏你別哭,我就是試探你一下,一會你聽吳鬼解釋!聽說你現在有奶?擠一碗給吳鬼喝,咱們結個緣起。”
馮欄說完就急急忙掛機,不到一分鍾便給我發一條短信:安撫住那個小丫頭,千萬別讓她燒我家,我家底都在家裏呢!90後真他嗎不好惹。
俗話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
馮欄挺橫,可碰見王薇這種發起火來沒腦子的小丫頭,他也吃癟。
我竊笑不已,收起手機,給小敏解釋結緣起的意思,她從剛剛的屈辱中解脫。
王薇則傻眼了,隻覺得剛剛罵的有些狠,既對不起馮欄,又有損自己的淑女形象。
澄清誤會後,小敏對王薇耳語一番,倆人麵紅耳赤,把我關在書房十多分鍾,王薇端著一個碗進來,擱在我麵前,鄙夷道:“喝吧,我要給你擠,你還假迷三道的說不用,又偷偷讓別人陪你演戲,你真虛偽。”
半碗稀薄的白色乳汁擺在我麵前,我訕訕說不出話。
我聽到馮欄最後一句話,卻沒跟小敏提這茬,想等馮欄回來,換一種結緣起的方式,可小敏已經擠了,我再囉嗦反而剛加尷尬,索性端起碗,一飲而盡。
不是純牛奶的味道,重點也不在於奶的滋味,而是剛剛從小敏身體裏擠出來,還帶著微熱的體溫,一邊喝一邊想著她豐滿的胸脯,這份刺激,讓我心神蕩漾到發慌的地步。
夜已深,她倆回不去學校,離開馮欄家後,隻好去我家休息,一路上我和小敏不敢對視,回到家她匆匆洗漱便鑽進臥室不出來,我在沙發上心猿意馬到後半夜,沉沉睡著。
直到感覺有許多人毆打我的肚子,並不疼,卻打得我直反胃,還聽他們七嘴八舌的罵:“臭不要臉的,白幫你了,連我們的奶都搶,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等我被打醒,在衛生間狂嘔一陣,這才明白過來,我們都沒聽清馮欄的話,他應該說的是,給我的鬼擠一碗,或者給我鬼擠一碗。
總之不是給吳鬼!
接下來幾天,王薇和小敏各戴一個符包,白天去學校,晚上死皮賴臉的來我家,直到馮欄回來,去小敏村裏把那埋在土裏的死嬰挖出來,紅布包裹著,由馮欄帶回家超度,而我們也因此知道小敏從不讓王薇去她家的原因。
是小敏那小混混男朋友的朋友,看過王薇的QQ空間裏的照片後,曾讓小敏介紹,小敏說:“她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被那群小混混理解成小敏願意撮合,隻是王薇不願意,還一直計劃著去學校騷擾王薇,小敏好不容易才攔住,哪敢讓王薇來村裏羊入虎口。
馮欄超度死嬰的事沒什麼可說,雖然很麻煩,卻隻是馮欄費一番手腳,死嬰在法壇上供奉七天,每晚要對著它打訣念咒,直到怨氣散盡,最後送去投胎。
送走小鬼,小敏玩筆仙中邪的事便徹底解決,最大的功勞屬於馮欄,可小敏最感激的卻是我,王薇也對我更加崇拜,她倆對我比對親哥還親,整天琢磨著找我玩,而我也挺喜歡這兩個小丫頭,真心拿她們當妹妹看待。
於是我主動聯係王斌,告之王薇找我驅邪的事,倒不是為了讓他欠我人情,而是讓他知道有一夥小混混在騷擾他妹妹,至於小敏的隱私和王薇經常在我家留宿,當然不會說。
王斌怕鬼怕的要死,對付人可不含糊,請我吃飯表示感謝,轉過天就找了兩個同事去小敏村裏,這種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的小混混都有案底,警察找他們麻煩都不需要理由,一字排開,趴牆站好,輪著揍一頓,揍完告訴他們,明天還來。
小混混哭求王斌,他們到底哪做錯了?
王斌讓他們猜。
還別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猜了三天,人家真猜出來了。
小混混主動提分手,小敏有些難過,王薇帶她來我家打電腦,幾天後也釋然了。
而王薇在我家玩電腦時,有一次翻出瀏覽記錄裏罵馮欄的帖子,我想起這個事,幸災樂禍的去問馮欄,他說一聲早就知道了,便沒有下文。
如此過了一個月,那天馮欄打電話,讓我送他去飛機場。
路上我隨口問起這一趟的去向。
破天荒,馮欄沒有告訴我,而是派給我一個任務:“這幾天你沒事的話,就在我家住吧,別睡我床,允許你在我家擺一張屬於你的床,然後幫我看著法堂裏的蠟燭。”
我問:“朝真拜鬥陣?”
“對,我這一趟可能有點危險,你幫我盯著蠟燭,一旦滅了就用黃符引燃。”
能讓馮欄覺得危險的事,我不由緊張道:“你到底要去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