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負責任的人做錯事,可以找到一萬種理由為自己開脫,而想要負責的人,即便與自己無關的事,也能找到歸咎於自己的理由。
雖然是一場誤會影響了郝姐和前夫複婚,馮欄依然很內疚,覺得自己毀了郝姐的家庭,便想盡一切辦法要治好郝姐的病,而聽馮欄說了一大堆,我雖然不清楚這個小五通能影響活人到何種地步,但總覺得郝姐的病情,有一部分原因是馮欄縱容的結果。
他要能拿出對待其他客戶的鐵石心腸,跟郝姐說明利害關係,告訴她要麼忍要麼死,說不定郝姐就忍住了,可他狠不下心,郝姐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就眼巴巴的跑到煙台給她過氣調理,換了我,我也不忍!
這些話就是心裏想想,不能跟馮欄說,他能狠下心,不用我說,狠不下心我說再多都沒用。
然而事實證明,我還是把小五通想簡單了。
就在我和馮欄閑扯淡的時候,賓館走廊裏突然傳來爭吵聲,我和馮欄出門,便看到郝姐滿臉尷尬,正被一個年輕女人扯著胳膊痛罵,旁邊還有個紅光滿麵的年輕男人,帶著一臉驕傲的表情看熱鬧,手中提著肯德基袋子。
看見我們出屋,那年輕女人急忙高喊道:“兩個帥哥快過來,給你們介紹個不要錢的騷貨,這女人滿世界找男人呢,不上白不上!”
郝姐被她羞辱的麵紅耳赤,猛地甩開年輕女人的手,一路小跑回房間,馮欄追進去,我則問那年輕女人,發生了什麼事?
她說那提著肯德基袋子的年輕小夥是她男朋友,倆人來賓館開了房間,男朋友出去麥肯德,回來時,就見郝姐在電梯外站著,看那意思是要坐電梯下樓,可郝姐一見她男朋友,居然問他怎麼一個人來賓館,要不要去她房間坐一會?
說這話時,年輕女人的房間開著門,她聽到聲音出來一看,發現自己男朋友被騷擾,便不依不饒的追著郝姐罵。
聽她說之前,我就猜到是這種事了,而那小夥子臉上與有榮焉的表情,應該是被女人調戲,自覺臉上有光,不過這件事確實是郝姐做錯,我也不好幫她說話,隻是勸這年輕女人不要計較,誰知道郝姐是哪冒出來的瘋子!
她朝郝姐的房間努努嘴,十分曖昧的說:“你朋友都進去了,你還不去?加把勁,兩個人弄死她!”
我幹笑兩聲,走向郝姐的房間。
敲開門,就見郝姐趴在床上哭,不停哭喊:“你走吧,別管我,我就這樣了,愛咋咋地!”
馮欄深感無奈,低聲告訴我:“又被小五通纏上了,賓館裏最不缺這玩意!應該是你倆在家的時候,搞得郝姐不上不下,滿腔妄行之氣,來了之後被小五通盯上的,剛才她睡了一會,又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
我有些無法理解,和馮欄小聲交談:“就算被小五通纏上,那也得克製一點呀,做個夢就得出去找男人,太誇張了吧?你一個月最多來兩回,她可得睡三十天覺呢,你管得過來麼?”
“隻要沒有小五通,她也不至於,剛才就是被小五通攛掇開口的!你去我房間把我包拿來,我給她調理一下吧!”
回房間取來馮欄的皮包,他掏出一遝早就剪好,巴掌大的黃紙人,每張紙人的身上都畫著一道小符,而他先安慰郝姐,等她不哭了,馮欄數出五個紙人,郝姐輕車熟路的躺成大字,任由馮欄將紙人貼在她的額頭,手心,腳心。
馮欄對我說:“出去吧,接下來的場麵有點少兒不宜!”
“切,讓我看也不看,我還怕長針眼呢!”
轉身出門,經過剛才和郝姐吵架的女人的房間時,門大敞著,我順手瞟一眼,發現那年輕女人居然隻裹著一條浴巾,露出肩膀和兩條腿,坐在床尾邊啃漢堡邊盯著走廊。
我倆對視一眼,她跳起來問道:“帥哥,你這麼快呀?看你年紀輕輕的,不至於這麼沒用吧?”
我沒接話茬,隨口一問:“你男朋友呢?”
“回家啦!”
“你倆開了房間,他回家了?”
“對呀,我倆剛談戀愛,不可能住一起,我和剛剛那個賤女人不一樣!你朋友呢?正在狠狠鞭撻她?”
看不出這女人滿口葷話,居然還挺保守,我跟她開玩笑:“那你一個人住賓館不害怕?要不要去我房間坐一會?”
她立刻冷了臉,跳下床將門關上,還罵我一句:“死一邊去,老娘對你這種三分鍾的廢人沒興趣!”
回到馮欄的房間看電視,一個多小時後,他回來扶著牆回來,臉色蒼白,雙腿打顫。
我趕忙扶他,十分駭然的問:“這才一個小時,你咋被她搞成這樣了?一小時九次?”
馮欄手中捏著一遝紙人,每一張都好像染了墨似的漆黑,他將紙人塞給我,說道:“閉上你的狗嘴,我是給她過氣傳法把全身調理了一遍,差點把老本也搭進去,來,拿著這些小五通,出去找條河扔掉,小五通隻能順水打發走。”
我接過紙人,問他:“這都十點多了,我去哪找河?”
“郝姐家小區後麵的公園裏就有一條,嫌遠就自己找地方,實在找不到你吃了它們也行,我顧不上你了,我得睡會。”
說完,馮欄一頭栽在床上,沒幾分鍾便響起鼾聲,我隻好給他脫了衣服和鞋子,又蓋好被子,這才關門離去。
去賓館前台詢問,最近的河就是郝姐家後麵的公園裏,非但車開不進去,這個點連人也不讓進,我隻好給自己開一間房,將一遝二十多張黑符扔進馬桶衝走,隨後洗澡睡覺。
在郝姐家被搞得不上不下的人,可不止她一個,上床之後,我也有些胡思亂想,尤其十一點多,賓館前台打電話,問我是否需要某種服務後,我更加孤枕難眠,把被子卷起來當成女人緊緊摟著,心裏猶豫要不要關愛一下賓館的失足婦女。
實在是我的錢包在馮欄的房間裏,否則我根本不會猶豫。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我居然夢見郝姐哭啼著讓我幫幫她。
我說我不是不幫你,是咱倆年紀差太多,不太合適。
隨即,郝姐變了一副年輕模樣,正是跟她吵架的那個女人,而這時候我已經有點清醒了,還覺得這個夢挺夠意思,居然隨我心意!
夢中的女人剛洗了澡,濕漉漉的頭發貼著臉蛋,原本談不上漂亮的模樣,也有股異樣的性感,而她全身上下隻裹著一條浴巾,我將她從頭打量到腳,她有些惶恐,色厲內荏的問我:“你想幹什麼?”
反正在夢裏,當然我的地盤我做主,我說:“你不是說我不行嘛?我來證明一下!”
她轉身拿手機要報警,我衝上去將手機搶下,又把她扔在床上,她立刻哭喊起來,我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告訴她:“你叫破喉嚨也沒用,破喉嚨不會來救你的!”
就在我撕扯她身上的浴巾時,突然感覺腦袋一痛,眼前的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