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鬼車4

秦德昌被我逼得沒辦法,索性說了自己三十三還未婚的原因。

“我原先有個女朋友,談了六年,她比我小,我二十五歲認識她,當時她才高中畢業!”

我插話道:“那得小你六七歲呀,咋看上你的?”

“什麼話?那時候哥也風華正茂著呢,而且生意做得還不錯,你應該問問哥咋看上她的!其實也沒啥,就是看她漂亮!當時我開了間小超市,我媽給收銀,這姑娘沒考上大學,來我超市打工,我媽一介紹,我倆就好上了,後來我心疼她呀,就花錢送她去國外留學了,還琢磨著以後能有個留學生老婆,結果人家一去不回,在國外談了男朋友,還月月管我要錢,我就成了冤大頭,頂個綠帽子,供她在國外花天酒地,還是前年她回來,我說都咱倆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她死活不同意,才被我給識破的!所以說呀,人一定要多讀書,沒文化是不行的!”

“這跟文化有啥關係?”

秦德昌歎息道:“她每次回來,都用那個MSN和國外的男朋友談情說愛,當我麵談,可人家倆用英文,我又看不懂,你說她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最後你咋識破的?”

“我又不傻,她在我麵前打電話,love來love去的,又一臉春心蕩漾,我能不起疑心麼?拿她電腦找個大學生一看就破案了!後來我就有點心灰意冷,一直沒再談對象,今年年初,我姨才又給我介紹了一個。”

我道:“別跳過重點呀,破案之後你把她怎麼著了?是不是一怒之下失手殺人,現在人家變成鬼找你算賬?”

秦德昌瞪我一眼,深吸口氣,說道:“破案之後,我倆和平分手了!”

“你沒報複她?”

“還需要我報複?我供她讀那個野雞大學,一年學費就二十萬,去那讀書的就兩種情況,一種是家裏真有錢,一種是學習不好,父母拚死拚活湊點錢,把孩子送到國外鍍金,她男朋友是第二種,她拿著我的錢在外麵裝富家女,她男朋友就是衝著錢來的,後來沒我養著,你是不知道她被那小子打得多慘,鼻青臉腫的,她找我複合的時候,我倆視頻,我差點看不出來她是個人...行了,不說她了,反正我沒有殺人!”

秦德昌一口咬定白裙子女鬼纏著他,是無妄之災。

我隻好聯係馮欄,當夜打不通電話,給他發個短信。

第二天清早,馮欄回電話,告之在外地的消息,還要一周左右才能回來,讓我去他的法堂取一張聖靈真君符,疊成符包,先讓秦德昌戴著護身,剩下的等他回來處理。

即便在白天,秦德昌也不敢一個人在家,隻好跟我去馮欄家取符。

他見到那呆頭呆腦,瞪著倆眼,拄著拐杖的小黑人黃符,發出與我同樣的感慨:“聖靈真君就這模樣?怎麼跟個非洲兄弟似的?”

我笑道:“幸虧馮欄不在,否則他跟你拚命,但你別看小黑人的模樣醜,辟邪效果卻很好,你貼身佩戴,邪祟就不敢近身了,再遇到類似下不了高速的情況,你把符摘下來,雙手合十,閉上眼默誦:上清錄事玉府掌法仙官主管雷霆都司事佑我,就能把鬼趕跑!”

秦德昌接過符包,掛在脖子上,偷瞟一眼法堂,低聲說道:“那麼多符呢,你每樣給我拿兩張啊!”

“那等馮欄回來,肯定把咱倆都給殺了!而且他放心我在他家進進出出,你以為是我人品好?你看那個青花瓷壇子,知道裏麵是啥不?八個冤死慘死之人的肉!”

說著話,我扭頭朝馮欄供在法壇上的洗骨甕,說道:“來,跟秦老板say聲hello!”

我隻是跟秦德昌開個玩笑,沒以為洗骨甕裏的八隻鬼會聽我的話。

卻沒想到,原本像個好奇寶寶來回張望的秦德昌,冷不丁打個哆嗦,臉色唰的變白了,低吼一句:“臥草!”撒腿往外跑。

顯然,洗骨甕又鬧鬼了,沒來由,我感到一股陰森森的氣息,也不敢在馮欄家多呆,關上鏡子門,趕忙跑出去,就聽樓梯間裏傳來秦德昌哼哧哼哧往下跑的聲音。

真不知道,如果有天馮欄家進了小偷,會不會被當場嚇死。

那一聲hello徹底顛覆秦德昌的世界觀,帶上符包的他非但沒能壯膽,反而比以前更加惶恐,三十多歲的人,別說夜裏,白天去修理廠上班都要我陪著。

如此,又過了三天,秦德昌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不能帶我,他又不敢一個人開車,上午臨走前把車鑰匙留下,可憐巴巴的說:“太陽落山前,我要是沒有回來,你就去接我,一定要保持手機暢通!”

我跟秦德昌修理廠的幾個大工不熟悉,他走後,我一個人也沒意思,主要也是沒開過一百多萬的車,心裏癢,想出去兜兜風,而豪車必須配美女,我在腦海中搜索一番,給戴桃打電話,請她吃午飯。

到了飯點,先去電視台接戴桃,她在馬路邊等我,本來就長得漂亮,又穿了一條素淨的白裙子,亭亭玉立,旁邊還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是肖老太的兒媳婦秦蘭,我和她好久沒見了。

靠邊停車,我搖下車窗:“兩位美女,上來!”

戴桃愣了愣,還專門跑到車頭看一眼車標,這才調侃道:“嘖嘖!可以呀吳鬼,幾天不見你鳥槍換炮啦?”

“請兩位美女吃飯,必須開好車。”

戴桃和秦蘭上車,一個坐副駕駛,一個坐後排。

戴桃問我:“你什麼時候買的車呀?”

我道:“我哪有錢買這車!這是我一朋友,前段時間去阿富汗逮得!”

“嗯?逮什麼?”

“大宛良駒!”

後排秦蘭笑道:“德行,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開車去飯店,要走半個多小時,秦蘭身體不好,不能吹空調,一路上把我和戴桃熱得滿頭大汗。

飯店門口,戴桃鬆開安全帶,正要下車,無意間低頭一瞟,叫道:“哎吳鬼!你這不是大宛良駒吧?”

“那是啥?”

“汗血寶馬!”

我沒明白她的意思,戴桃往胸口一指,我看到她胸前的白裙子上,多了一條淡淡的紅色印記!

我下意識問道:“你從哪蹭的?”

“安全帶上!”

我拉出副駕駛的安全帶用指頭一蹭,大拇指上沾了點輕微的紅顏色,索性全拉出來一看。

安全帶末端,有一小片幹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