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現在也長大了,從今以後,你成家立業就是大人了,一切的事情要自己學會做主,精打細算才能過好日子,我和你媽沒什麼本事,也不能給你多少錢,要房子也買不起,要地也沒多少,你都看見了,家裏就這幾畝地,你還是得出去過生活,老爸沒有多少錢,但是也得給人家姑娘點彩禮,總不能一毛不拔吧?多了多拿少了就少拿,孩子……這是你老爸二十年積蓄,你拿著,跟這姑娘好好生活,在上城爭取買套房子,好好過生活……”
我心裏一緊,不知道老爸還攢錢了,我從小時候記事開始就知道我家窮,吃了上頓沒下頓,鍋裏總是看不見剩下的糧食,原來老爸老媽這麼節省為的就是給我娶媳婦,真是太讓我感動了。
雖然我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牛鬼蛇神,黑白無常,仙人老道,這些東西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幾輩子見不到的,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沒有害怕過,可是看著老爸幹燥粗劣的手掌,我心裏難受竟然忍不住掉下了兩滴眼淚。
“爸,你……你對我真好!”
千言萬語說不盡,可憐天下父母心。
我不想說什麼多餘的話,任何客套的話說出來都是蒼白的,俗話說,大恩不言謝,現在在我麵前可是給了我生命的老爸老媽,這種恩情又怎麼能是用語言能表達出來的?
心裏盤算著將來怎麼報答自己老爸老媽,我的手卻不敢伸出去,老爸手裏拿著一張銀行卡,藍色的銀行卡在他手中瑟瑟發抖,我不敢接,老爸忽然抓住了我的大手猛的往我的手裏拍了過來。
“傻孩子!我們老兩口在山裏生活,有吃有喝就能生活,現在要錢有什麼用?我們兩個身體還算硬朗,況且年齡也不大,現在四十多歲的人不是還年輕著?你就放心吧,我們沒錢了還會賺錢,現在糧食也好賣,今天的收成你也看見了,不錯呢!”老爸邊說邊把銀行卡放到了我的手心裏,我的手竟然像是過電了一樣,抓著銀行卡,我的心裏此起彼伏。
看著老家破落的屋子,心裏一陣寒酸,真不知道老爸老媽為了我過著這麼清苦的日子是圖個什麼,難道真的以為我能有出息嗎?可是我不這麼認為,說的好聽,我現在是個能夠降妖除魔的陰陽執掌人,說的難聽,我隻不過是個逆來順受的不肖子孫,不知道自己都為了父母做出了點什麼貢獻。
“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換衣服,現在還沒到吉時,再不換衣服就來不及了,趕緊去換!”老爸催促,我趕緊去換,鑽到了自己的房間,早就看見了一身新郎官的紅衣服放在了床上,整齊的衣服疊的十分工整,我趕緊把衣服換好了,幾分鍾穿好了新郎官的衣服,照著鏡子看,果然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鏡子裏的我穿著一身紅色褂子,褲子也是暗紅色,頭上帶著新郎官的帽子,紅色的帽子上還帶著兩個帽翅,隨著我的走動,兩個帽翅竟然也跟著動了起來,看起來好不威風。
穿戴好了,趕緊走出了房間,到了堂屋,聶華雨早就在外麵站著了,她換好了新娘的禮服,一身紅色長裙,頭上蓋著紅色蓋頭,低著頭,羞答答的站在一旁,整個人像是一根木頭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老爸老媽歸位坐在了旁邊的太師椅上,旁邊一個四方小桌子上放著茶水,旁邊走來了一個老頭,這老頭我認識,他是白家村的村長老白,老白的年齡有多大我也不知道,看麵相能有七十來歲,一臉的褶皺,花白的頭發,如果我記得沒錯,從小到大有多少婚禮都是老白這老頭主持的,他咳嗽了一聲,回頭看了看門口站著的村民。
“今天是白家大少爺白翎大喜的日子,大家都來恭賀新禧,現在就來舉行婚禮儀式……咳咳……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沙啞的聲音中帶著幾絲威嚴,蒼老的聲音好像一錘定音,我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跟著動作,先是拜天地,然後拜老爸老媽,最後跟聶華雨來了個頭碰頭,這一係列動作完了之後是給老爸老媽敬茶水。
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心裏惴惴不安,難道我今天晚上就能摟著自己的嬌妻睡覺了?
禮成!送入洞房……
這跟我夢中的婚禮實在是不太一樣,我想象中的婚禮應該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然後聶華雨穿著一身潔白婚紗,兩個人在教堂裏麵緩緩的走著,漸漸走到了一處高台上,一個牧師穿著白手套抓著我們兩個人的手說著:“不論貧窮與富有,你們願意在一起相伴終身嗎?”
不過現在也好,現在的婚禮正符合我的心意,隻要老爸老媽開心,聶華雨也高興,如此簡單的婚禮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進入洞房,我牽著聶華雨的手不知所措,兩個人緩緩坐在了床頭,手牽著手,聶華雨忽然靠在了我身上。
這洞房其實就是我上學之前自己住的臥室,一間簡陋的房子,有一張雙人床,床上掛著喜慶簾子,對麵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幾個盤子,裏麵裝滿了各種幹果,還有一壺酒。
盤子裏裝著花生瓜子,寓意當然沒好,花生代表花著生,男女都有,瓜子就是呱呱落地,當年得子的意思。
“白翎,你能對我好一輩子嗎?”聶華雨緊緊抱著我,輕聲問道。
我能感覺都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那種顫抖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不由自主,她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身子,或許是太過激動了。
“額……當然能,我能為了你去死,之前你不是都知道了,我絕對會對你好一輩子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我認真的說道。
“我當然相信你了,其實……其實我早就喜歡你,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說起來,這肉身都是你救活的,現在我整個人都是你的,我要給你生寶寶,給你傳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