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啞巴哥現在恐怕是……”
我沒敢說他要死,怕七叔一激動也跟著去了,隻好委婉的說。
七叔眼睛含著淚花,彎下腰,他抓著啞巴的手,突然老淚縱橫。
“一龍你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就沒了父母,前幾年被屍毒熏的說不出話,當了一輩子啞巴,現在又要死了,真是苦命的孩子命也苦,老天爺怎麼就不開眼,讓我死了,讓一龍活下去吧。”
七叔嗚嗚的哭著,大麻子也跟著哭,黑胡子卻不屑的看著啞巴,他雙手叉腰,竟然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煙盒,悠閑自得的掏出了香煙點火抽了起來,仿若啞巴的死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心裏覺得怪怪的,啞巴平時跟黑胡子的關係是不怎麼好,可是也不至於這麼差勁吧,人家都要掛了,他起碼的眼神都沒有一個,真是太離譜了,難道他和啞巴之間有什麼私仇?
我不知道白家倒鬥的事情,就好像他們不知道我們陰陽門的事情一樣,彼此都很生疏,隻有最近的了解,其實這幾天的交情都在表麵,我有些忌憚黑胡子,他會不會是什麼007?專門給鬼道門提供什麼幫助?
上次苗寨賓館報警的事情,我一直耿耿於懷,不知道這事情到底給他有沒有關係。
啞巴躺在地上還是不動,我低頭摸了摸脈門,啞巴竟然還有脈搏,而且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我心裏越發覺得詫異。
啞巴明顯還麼死,他怎麼就醒不過來?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金有道忽然湊了過來,他低頭看著啞巴,鼻子在嗅探著什麼。
周圍的人全都散開了,他們都怕金有道的樣子,這個厲害的僵屍可是個難纏的角色,王安然也有些害怕,他趕緊躲到了我身後。
金有道湊到了啞巴麵前,他竟然張開了大嘴,對著啞巴的鼻子嗅了嗅。
這個動作本來沒什麼,可是七叔卻不幹了,他猛的抓住了金有道的胳膊,用力拉住了。
“臭僵屍,你這是幹嘛,要吸了他的陽氣嗎?”
金有道愣住了,他站了起來,兩眼冒著綠光,直勾勾的看著七叔。
“我說老頭子,你可別把我想的那麼壞行嗎,我要是想吸他的陽氣,你們誰都阻止不了,包括白翎在內,我要殺誰就殺誰,至於這麼鬼鬼祟祟?”
金有道此言非虛,他現在恢複了道法,五百多年的道行不是白給的,再加上穿著我的龍鱗鎧甲,我的寒鵠刀都拿他沒什麼辦法。
“七叔你放心,讓他看看怎麼回事,或許啞巴有什麼門道。”
七叔無奈,小心翼翼的看著。
金有道趴在啞巴身上來回的嗅探,先是鼻息,然後是嘴巴,然後是胸口,他嗅探了一氣,忽然高興的笑了起來。
“哈哈,我知道了,他沒死,好像是有毒要出來,一個東西卡在他的心口了,擋住了心脈,我現在就把他弄出來算了。”金有道說道。
金有道說的有些道理,我忽然想起了七叔跟我說過的事情,七叔說啞巴之前受到了屍毒的毒害,有東西灼燒了白一龍的嗓子眼,難道那屍毒現在正在他的嗓子眼裏?
“你們閃開吧,讓我來試試,我就不信我拿不出來!”
金有道說著,雙手猛的抓起了啞巴的身子,啞巴被直接抓了起來,高高的舉過了頭頂,啞巴的身子不住的掙紮,四腳朝天亂動著,他還是緊緊閉合眼睛,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金大哥,你可悠著點,這是大活人。”
我湊到金有道身邊,生怕金有道把啞巴哥給撕碎了,他可是個厲害的僵屍,隨便用力一動,一個活人差不多就死了。
我們全都轉到了一旁,金有道雙手把啞巴抓了起來,兩手把啞巴抬了起來,猛的轉了起來,啞巴在空中像是一個旋轉的木頭,那身子轉的迅速,像是一個風扇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正在此時,金有道一聲大吼,他右手忽然聚集起了綠色陰靈,拳頭變成了瑩瑩的綠色,那拳頭在右手變得逐漸刺眼了起來,那手中的光芒瞬間打了出去,直接凸出到了啞巴的後背上,砰的一聲,啞巴的身子猛的一抖,他的嘴巴一噴,一團黑色的東西吐了出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金有道把啞巴慢慢放了下來,啞巴好像還沒什麼大事,閉著眼睛兀自喘息著。
金有道撿起了地上的硬塊,他突然笑了起來。
“看見沒有,這硬東西就是屍毒的血塊,它卡在啞巴的胸口,正是他阻礙了血液的流動,他才成了啞巴,如果我猜的沒錯,等他醒過來就會成為一個能說話的人了,哈哈。”
我正要拿著黑色東西看看,金有道忽然抓住了那東西,猛的放到了嘴裏,他竟然哢哢的嚼了起來。
咕嚕一下,金有道直接把那東西吞了下去,我們幾個差點沒昏過去,幾個警察惡心的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金有道是對的,屍毒正是補充陰靈的好東西,不過那是對僵屍來說,如果是活人成了,機會成為僵屍,或者是活死人。
啞巴躺在地上不住的發抖,我趕緊打出了一道符咒,符咒燒了起來,黑色的紙灰落在掌心,我立刻找來了一個大碗,把紙灰放到了大碗裏,水慢慢倒進了啞巴的嘴裏,咕嚕一下,一碗符咒水直接灌了進去。
符咒水帶法力,這跟符咒相同,不同的符咒有不同的法力,剛才打出的符咒正是定魂咒,一碗定魂湯灌倒了啞巴肚子裏,啞巴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猛的坐了起來,雙手抓著自己的脖子,拚命地撕扯,那力氣用的還挺大,似乎自己的脖子有什麼東西疼痛。
“噗嗤!”啞巴突然脖子憋的大了一圈,他猛的一噴,直接把嘴裏的東西噴了出去,一股鮮血直接噴發出去,不到片刻,地麵竟然也都濕了。
啞巴坐在地上垂著頭,他閉著眼睛,一動都不動。
“啞巴哥,你到底怎麼了?現在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