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立刻震怒了,他抓起了頭上的帽子緊緊的攥在了手中,那帽子似乎快被他撕碎了。
我也沒敢說話,緊緊的跟在王安然的身後,可是那個警察卻一下子把我攔住了,他瞪著眼睛看著我,一臉的疑惑。
“王隊長,這個人是誰?穿著道袍,還背著一把砍刀,好奇怪的家夥。”警察說道。
王安然沒理會他,徑直向前走,我也把那警察掙脫了……身後是一陣議論紛紛。
師範大學的操場上是一個紅色的塑膠跑道,這塑膠跑道本來應該十分平整光滑,可是現在卻多了好多個屍體,這些屍體橫七豎八放著,沒有固定的姿勢,身上的白布也被鮮紅的血給染透了……那些白布也隨著冷風不停的擺動,看起來像是到了人間地獄。
我心裏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剛才自己在出租車上遭到了襲擊,可是不到片刻,那個鬼竟然能竄到這裏來,這遁地的惡魔幾乎太快了,就算是遇到了他,我也對付不了,我從來沒有現在這麼緊張,趕緊把符咒紙拿了出來,寒鵠刀也被我催動了陽氣準備應付不測。
王安然掀開了白布,下麵是一具女屍。
年輕的女屍是一個學生,年齡二十歲左右,稚嫩的臉上皮膚白皙,驚恐的表情卻顯得十分不協調,她張著大嘴,嘴角也流出了鮮血……兩隻眼睛翻著白眼,脖子也歪到了一旁。
女屍的肚子從脖頸到下身直接被豎著劃開了一個口子,整個人幾乎從中間撕裂了,各種內髒和器官全都流了出來,熱乎乎的腸子甚至還冒著蒸汽,一股難聞的臭味刺鼻的難聞。
“好凶殘的家夥,真是該死,如果被我找到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王安然惡狠狠的說道。
我檢查了一下屍體,她的內髒雖然都在,但是卻唯獨沒了心髒和肺,跟剛才的出租車司機幾乎一樣的下場。
為了尊重女屍,我趕緊把白布蓋上了,可是她的眼睛我卻怎麼也蓋不上,死不瞑目。
我和王安然都沒說話,兩個人打開了其他的屍體看了看,他們的死法幾乎都是一樣,心髒被吃掉,肺也被吃掉,其他的東西幾乎都在,好像還是個挑食的家夥幹的。
“白翎,現在該怎麼辦?你說的那個天罡北鬥陣真的能管用?”王安然狐疑的看著我,他的表情十分疑惑。
我說道:“現在也隻能試試了,但是怎麼把這惡鬼引過來我還沒想好,等我去會所裏看看再說,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我和王安然趕緊離開了現場,車子飛快的向陰陽會所疾駛而去,可是我還沒到地方就來了電話,聶華雨說陸老頭他們眾人已經在鞋店裏麵等著我了。
很快到了地方,聶華雨的店門緊緊關著,我推開了店門聶華雨一下子撲到了我懷裏。
“白翎你可算回來了,我剛才看了新聞,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聶華雨緊張的說道。
林寧寧正在嘟著嘴看我,她滿臉的怒氣,如果不是陸老頭在場,我估計她早就衝過來了。
我把王安然給他們介紹了一番,幾個人總算是認識了。
現在人都到齊了,可是陸老頭卻閉著眼睛不說話,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
“師父,現在人夠了,我們還不準備法陣,等到什麼時候?”
陸老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既然要引他過來就要在一天之中陰氣最旺盛的時候,最好是在半夜子時,這時候是一天陰氣最重的時刻,再加上至陰之體的作用……”
我似乎明白了,陸老頭雖然沒明說但是我也猜了大半。
聶華雨是個至陰之體,她的身體可是任何惡鬼都需求的補品,就好比是人吃了人參鹿茸一般,這麼好的補品怎麼能被惡鬼丟掉,如果把聶華雨放在天罡北鬥陣中間,正好能當做誘餌,想不到聶華雨就是最關鍵的一個人。
薛心瞳看了看聶華雨,她的眼神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想不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竟然得到了東皇鍾,這可真是機緣巧合,這個法寶你可要好好利用,但是要切記,千萬不能誤入歧途……”薛心瞳話裏有話,我隱隱覺得那個東皇鍾一定還有什麼秘密,否則薛心瞳怎麼不告訴我?
周通說道:“你們都不要說閑話了,天罡北鬥陣的人現在已經夠了,但是具體的材料我們還沒準備,一共要黃紙星燈七七四十九盞、桃木劍七七四十九把、百年以上的銅錢七七四十九個!這三種東西一樣也不能少……你們一定要在半夜子時回到這個地方,我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
我吃了一驚,黃紙星燈、桃木劍、百年以上的銅錢、這些東西都要七七四十九個,可是一時間到哪裏去湊?
王安然說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就去,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宋佳瑩一直藏在聶華雨身後,我才發現她也在屋子裏。
“白翎,黃紙星燈你跟我去拿吧,我家裏應該還有一些存貨,如果不夠我們用黃紙做幾個也夠了,你說呢?”宋佳瑩說道。
“好吧,那我現在就跟你去,事不宜遲。”我說道。
我和宋佳瑩走了,很快就到了她的家中。
宋佳瑩的冥紙花店雖然不開了,但是還有許多存貨在倉庫裏麵,那個倉庫我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當然有印象。
兩個人到了倉庫門口,宋佳瑩沒有打開房門,她卻轉過身子盯著我看,那黑洞洞的大眼睛在我身上不停地掃視。
“白翎,你真的喜歡聶華雨?你們確定關係了?”宋佳瑩表情十分嚴肅,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那眼神似乎要把我看穿。
她怎麼突然問了我這個問題,這也太不合時宜了,但是沒辦法,既然她問我當然要回答。
“你幹嘛問這個?我跟她的關係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我聽王安然說,他也喜歡你,你對他沒感覺?”我說道。
宋佳瑩淺笑了一番,說道:“白翎,你聽王安然說的?他可真是自作多情!”